所以，接下去的大半個月，竟然風平浪靜。方心佩很納悶，至得有個人來跟自己接一下吧？難道自己到了深圳，還要被電告回來接？

而且，眼看快到年底，年報以後還要匯算清繳，再加上年度報表審計。曠世是上市公司，還要在考慮四月三十日之前，年報的公布問題。

不相信，程敬軒考慮不到這些。

到最後，坐不住的反倒是，只能平生頭一回主走進程敬軒的辦公室，敦促他尋找下一任的財務總監汊。

“還沒有合適的人選。”程敬軒看著和他打了兩個星期冷戰的方心佩，才發現自己中脹得很滿。

“那麼……到月底，我就要離任，請總裁在我還沒有離開南津的時候，就找到人來辦理接吧。”方心佩被他的太極拳，打得完全沒有了火氣。

“一定要離開嗎？我可以給你加薪。”程敬軒試圖最後一次說服。

“再加薪，我也用不著了。”方心佩很干脆地留給他一個背影，語氣里的酸楚，讓程敬軒也覺得眼角泛酸。

到月底的時候，方心佩拿走了自己的私人品，通知完人事部後，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程耀梓，就甩手走人了。

程耀梓有點搞不清這一對，明明孩子都生下來了，還鬧什麼別扭呢？自己的老哥也真是奇怪，難道只要兒子不要娘嗎朕？

所以，他很誠懇地請方心佩喝茶，就算男人不八卦，可財務這塊還是他分管的。財務總監青黃不接，那不是讓他焦頭爛額嗎？

方心佩卻一點都不想和這對兄弟有什麼糾葛，很婉轉卻很堅定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事實上，在遞出辭呈的三十天後，就帶著方怡直接登上了前往深圳的飛機。

當然，母倆在臨走前，去兒園去看了一對孩子。

所以走的時候，兩個人的眼圈都是紅的。

“佩佩，你真的舍得下嗎？”方怡憐地了兒的鬢發。

“怎麼會舍得？可是有舍才會有得啊。”方心佩酸楚落了方怡一肩的淚。

一小時四十分鐘的航程，母倆誰也沒有緒說話。

“媽媽，我們先住酒店吧，明天我們再開始找房子。”走出機場，被風一吹，方心佩才清醒了過來。

對孩子放了手，可還有媽媽呢！

背井離鄉最難過的，不是自己，而是方怡。

說到底，還是被自己拖累的。

“好，媽媽聽你的安排。”方怡看著長玉立的方心佩，雖然穿著很普通，但怎麼看，都覺得自家的兒是出挑的。

可惜，這段路走得太傷。

他們剛在酒店安頓好，方心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悉的電話號碼，讓方心佩的心頭跳了一跳，狠狠心把手機關了機。

也許，該換一個號碼。

可是萬一兩個孩子有些什麼事……

腸百轉，終于還是在方怡洗漱的時候，借口避到了樓梯間。

現代人習慣了電梯，樓梯也只是形同虛設，倒是一個最清靜不過的地方了。

再度打開手機，十幾通的未接電話，全都來自程敬軒。

還有兩條短信，帶著他一向的霸道︰

“方心佩，如果你在十二點之前沒回電話，我想你負擔不起後果的。”

“我的耐心只到十二點。”

方心佩遲疑了好一會兒，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電話撥過去。

“鈴……”

手機卻響了起來，“程敬軒”三個漢字，在屏幕上閃閃爍爍。

“喂？”方心佩的聲音，都帶著怯怯的。

“該死的，你還真到深圳去了？”程敬軒的火氣真大。

事實上，這一個月來，他的火氣就沒有小過！

“你怎麼知道……”方心佩吃了一驚，離開南津的時候，可沒有告訴過誰。

“機場一查就知道了。”程敬軒說的時候，咬牙切齒。

方心佩愣了愣，才“哦”了一聲。

“哦什麼哦！”程敬軒真是氣怒加，心里像是有無數只爪子，在不斷地撓著心。

這人，還真是說到做到，他還沒有想到應付的辦法，就走得那一個干脆利落啊！

這是不是表示，真沒有一點留自己？

深圳，那個戴威爾，好像在上海轉了一圈以後，又回到了深圳。方心佩該不會回去找他的吧？

“表示明白了你知道我行蹤的原因。”方心佩老老實實地回答。

心里，其實還有著小小的悸。僅僅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就能引起化學反應。

幸好自己選擇了離開，再相下去，不知道會……

“你不會是又想轉道去別的城市吧？”程敬軒忽然又擔憂上了。

早知道，不應該說出的落腳點。

“我不知道……”方心佩苦地笑。

“別忘了，你還沒有辦理接。”

“嗯，我知道了，不過我不能保證隨隨到，所以要辦理接的時候，請提前通知。”

程敬軒瞪視著手機，對兩人之間仿佛公事公辦的對話，很是不滿。

這一個月……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心想不再理會方心佩，又偏是怎麼也舍不下。

從來只要他甩下孩子的，什麼時候自己也了被甩的一方？而且，還一連兩次。五年前的無聲無息，五年後來的還是這一招。

“年底之前，辦理接。”程敬軒給出了期限。

“好。”方心佩回答完之後，才想起起來，再過一個月就是元旦，公歷年也就過去了。但人家這樣說，也沒有什麼錯。

如果純粹從職業道德的層面上來說，其實應該做完了年報才離開的。

從窗口看出去，深圳的夜空很，霓虹燈相輝映，天空也仿佛是多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