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軒要接孩子出去的時候，程父立刻在第一時間提出了反對意見︰“孩子們好容易休息一周，去什麼游樂園！在家里好好兒地歇著，找兩個五星級的甜點師傅來，做點好東西給孩子們吃。”

方語眼楮一亮，但很快還是搖頭︰“甜點只能吃一點點，不然的話會變胖，那語就會變得不好看啦！爺爺，您說我要不要減呢？我覺得在南津，好像變胖了哦。”

低下頭，了自己的小胳膊，一臉的擔心，看得幾個大人都忍俊不。

程耀梓失笑︰“你才多大一點兒的小人，就想著要減？等你長得跟你媽媽那樣大，才考慮這個問題好了。”

方語在吞下了一口薏米粥後，才大人似的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媽媽才不用減呢，要增！”

“是嗎？”程耀梓的眼前，立刻出現了一條苗條縴細的人影，頓時興趣盎然地問，“你媽媽長得很瘦？”

“嗯。”方語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媽媽的腰好細的，語一下子就能抱住。還有的臉也很小……反正，媽媽很瘦的，外婆就總是燉骨頭湯給媽媽喝。汊”

一旁的程敬軒眉心微，原來需要喝骨頭湯嗎？

“呀，那你媽媽不是很難看嗎？簡直跟豆芽菜似的。”程耀梓故意夸張地說。

“你胡說！”方語立刻了起來，“我媽媽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漂亮的媽媽。”

一連加了四個修飾詞，還很憤怒地瞪向程耀梓。

“我不信。”程耀梓逗。

“等等。”方語忽然從餐椅上跳下來，把程父嚇得膽戰心驚朕。

“小心一點！你們都是死人嗎？看到小小姐跳下來，都不知道手去抱住！”

他舍不得罵可的小孫，只能把氣撒在一邊的傭人上。

連程耀梓都落下了不是，被程父數落了一頓︰“你也是，好好的逗干什麼！快三十的人了，還是像個孩子，一點穩重樣兒都沒有！”

程耀梓阻止了要開口的母親，才笑著說︰“我就不信，爸爸對他們的媽媽不興趣，我不過就是套套的話。小姑娘很有意思。”

“你跟我油腔調。”程父哼了一聲，臉上倒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大概程耀梓的話，真說到了他的心坎里。不過，上是不肯承認的，“我要想知道，直接問敬軒就行了，用得著你問孩子嗎？”

程敬軒低頭吃面包，只當沒有聽到父親的旁敲側擊。

他不想提起任何關于方心佩的話題。

“昊羽，你喜歡吃什麼，一會兒讓大廚替你做，好不好？”程父對上方昊羽的時候，總是和悅。

“我想去游樂園。”方昊羽一點都不給他面子，很快用完了早餐，拒絕了“再盛一碗”的提議，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

程耀梓眼看了一下父親的面，微微側︰“語是孩子，擔心發胖，所以不吃甜食，難道你也有減的需求？”

“減不是孩子的專利。”方昊羽很嚴肅地說了一句，小臉繃得有些。

“那就是說，你也需要減？好像……看起來，你是比語要胖一點。”程耀梓被他逗得幾乎笑出聲來，但很快一本正經地和他對視。

“你怎麼聽不懂呢？”方昊羽皺眉，擺出一副“你真笨”的神，“我只是說男孩子如果太胖，也要減。但是，我並不胖，你明白嗎？”

他一副說教的口氣，把程耀梓噎得啞口無言。

程父不悅︰“昊羽和語都不胖，誰也不用減。語去干什麼了？阿彩，你去看看小小姐，的粥還沒有喝完呢！劉媽，你重新給小小姐盛一碗，有點冷了，吃了胃里不舒服。”

劉媽答應著要去，方昊羽卻阻止了︰“不用，語會回來接著吃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程父又樂了︰“唷，瞧瞧，這麼小的孩子，就能背唐詩！”

程敬軒看了一眼方昊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顯擺。

平時，也不見他這麼喜歡出風頭啊！

這小子，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知不覺的，程敬軒對兒子的評價越來越高，竟然用人的思維，去揣他的心思。

“爺爺，你看我媽媽，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方語拿著一張八開的大紙奔過來，獻寶似地把紙遞給程父看。

程敬軒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克制了自己探頭。

程耀梓卻不管，把腦袋得很長︰“嗯，小語，沒想到你還會畫畫啊，以後想當畫家？”

“媽媽說，每個人都應該讓夢想上翅膀，讓它帶著我們飛翔。”方語隨口說出方心佩語錄，然後揚起致的小下，“叔叔，你看我媽媽，是不是很漂亮？”

“小語，你畫的是仙吧？”程耀梓饒有興趣地看著方語的作品，隨口開玩笑。

其實，一個四歲的孩子，不可能把肖像畫畫得很好。至，這畫紙上的人，與方心佩並不相像。也許是出于兒對母親的慕，方語是按照自己對麗的理解畫媽媽的。

不過，眉眼之間，約還可以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程耀梓嘆息一聲，難怪昨天會在山道上看到方心佩，原來如此。

可是，程敬軒似乎並無意把帶給父親看，到底想怎麼打發呢？那雙倔強的眼楮，始終熠熠生輝，他竟有種不想讓它們蒙塵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