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男人對說過這樣的話，那蘇圖的那些兄弟們哪一個不是信誓旦旦要給名分，本來滿人里弟弟娶寡嫂是常有的事，可來了中原被漢人的文化一熏陶，可以的事也變得不可以，妯娌們刻薄辱，對于這樣的諾言，那蘇圖夫人早就不在乎了。

　“妾不強求名分，只怕那樣皇后娘娘會憎惡妾和忻嬪，如今一切是為了皇后娘娘是十二阿哥，有娘娘的好才有忻嬪和妾的好。”那蘇圖夫人地說著，“大人，妾下半輩子的幸福都給您了。”

　深宮里，因令貴妃到九州清晏質問忻嬪關于六公主和十四阿哥的死，要得在太后跟前以死明志，原本令貴妃沒打算鬧大的事，一時鬧得滿城風雨。雖然太后責備令貴妃太過分，但卻勾出別的人對此事的懷疑，當時當刻只有忻嬪在那里，的確靠一張說不清楚。忻嬪原本就因幾番失勢而被人欺負，這一下宮里頭閑言碎語都沖著去，這是忻嬪完全沒想到的事。

　忻嬪唯有傳話給母親，讓對納布爾試，認為這種時候皇后應該站出來幫自己。

　可是那晚花榮將十二阿哥的前程與皇后說清楚時，皇后滿心激要扶持十二阿哥做皇帝，可冷靜下來想到要和魏紅作對，皇后卻說：“我與和睦多年，一直誠心待我，若非是我不能全心全意照顧清兒，如今要我和相對，我怕我做不到。那麼可憐，才失去親生子，莫說什麼扶持其他皇阿哥的話，孩子都沒有時，就不會扶持其他人？那當年怎麼不我針對？”

　幾句話花榮無言以對，花榮心里也明白令貴妃娘娘是個好人，不知道納布爾大人是怎麼和忻嬪勾搭上的，雖然老爺沒說清楚，約覺得忻嬪那邊，可能是知道了傅二爺的事。可現在被老爺拿一家老小的生死脅迫，必須完全站在老爺那一邊，多余的事不可做，該做的事絕不能不做，哪怕令貴妃娘娘是再好的人，也必須挑唆皇后與敵對。

　所幸花榮知道皇后所有弱點，知道會在乎的事，花言巧語連哄帶騙，終于讓皇后相信令貴妃的存在會威脅到十二阿哥的前途，所幸令貴妃有孕的消息幫了花榮一把。兩天后，皇后以令貴妃安胎為由，讓暫時放下協理六宮的事，因忻嬪也尚虛弱且不宜直接就付給，皇后讓豫嬪暫時協助愉妃，其他的待日后再議。

　因紅每次產育都會暫時不管六宮之事，這次皇后這樣安排并無不妥，見是老實的豫嬪來相助愉妃，連愉妃也沒有多想什麼，之后忙著公主九日回門，直到四月下旬，圓明園里的紅事白事都告一段落，當所有人都松一口氣時，皇后卻在這個時候說豫嬪一人不足以相助愉妃，另把忻嬪也派上，吩咐愉妃斟酌將一些事付給忻嬪。

　原本這樣的事很尋常，然而牽扯到忻嬪，才讓愉妃覺得奇怪，但紅一心為夭折的孩子祈福，盼他來生能有好的托生，七七四十九天里不理會任何事，愉妃不得不為忻嬪安排一些事去做。

　忻嬪仿佛一定要爭口氣做出些就，至愉妃轉給的所有事都有不錯的結果，那日在太后和皇后跟前復命，太后當眾夸贊忻嬪能干，說道：“可見這宮里從不缺做事的人，何必讓有些人一手遮天，往后將一些事分散開，想來還能比從前事半功倍。”

　一直到四月末，紅才周全了永璐所有的后事，腹中的胎兒也越發安穩，佛兒偶爾回圓明園來探額娘，小兩口在公主府里的日子甜甜，讓紅很安。一陣陣風浪過去，迎來炎炎酷暑，回想這一陣子的大起大落，宮里形形的人出現在眼前，紅卻揮不掉那日忻嬪指天發誓的模樣，忻嬪的上充滿疑，即便這一個多月不管宮里的事也知道，莫名其妙地就染指了六宮的權力。

　端節上，如茵進宮來，與舒妃、愉妃、慶妃幾人同坐，聽愉妃說忻嬪的辦事能力和用心，倘若不夾雜私人恩怨，的確是個能干的人，愉妃公允地說：“干干凈凈辦事，并沒有在太后更前搶功勞，對豫嬪也是客客氣氣，我沒給的事不多問半句話，倒是如今太后時不時對我說，我年紀大了別再費心勞，讓我把大把的事都轉給。”

　舒妃問：“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愉妃搖頭：“最初是提出來，但后來就不管了，現在是太后說什麼便是什麼。總之不論別人怎麼樣，忻嬪本在這上頭，挑不出半點錯。”

　舒妃恨道：“雖然你說這樣那樣的好，可我還是覺得這人得很，永璐的死天知道和有沒有關系。”

　慶妃見紅臉不好，示意姐姐別提十四阿哥，如茵又朝遞過眼，們幾人便先散了。紅默默起走到窗前，推開半扇窗氣，許是這一胎來得時間尷尬，又或是三次分娩后紅的當真不如從前，雖然胎兒很安穩，可這個孩子頭一次讓覺到懷孕的吃力。

　如茵卻說：“姐姐從前只求孩子平安健康，可如今這孩子卻背負了期，是男是對延禧宮對您影響很大，姐姐是自己給了自己力。”

　紅苦地一笑，搖了搖頭，如茵有道：“姐姐當時為什麼直接闖去找忻嬪，就算有古怪，這樣也打草驚蛇，現在哪怕我們要捉的把柄，也會小心翼翼把狐貍尾藏起來了。”

　回想那日的沖，紅并不后悔，而是道：“我的確沖了，但當時想，若沒有古怪，就當是我冤枉，來日總有法子補償。但若真的有古怪，被我這一威嚇，如你所說要小心翼翼把尾藏起來，那至能給我時間平安生下這孩子。”

　“姐姐是這麼想的？”如茵很意外。

　“永璐彌留之際，我就發現自己有孕了。”紅道，“當時想了很多很多的事，也明白永璐肯定留不住，我自己教的孩子我明白，永璐絕不會往危險的地方去。”

　如茵攙扶坐下，紅繼續道：“六公主是個靦腆向的孩子，應該不會攛掇永璐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我和櫻桃說起來，連櫻桃都贊同我的話，我才知道原來已經求過皇帝，所以那天和皇上挑明了，我就帶著他去質問忻嬪了。”

　“皇上怎麼看？”如茵問。

　紅搖頭道：“我的猜測而已，不過是我的想象，哪怕他向著我，也不能隨便把忻嬪怎麼樣，這上頭我理解他，更何況在正常人看來，我的確因為太過悲傷失去理智，難道忻嬪失去兒就不可憐嗎？”

　如茵亦冷靜地說：“也因此我會覺得姐姐沖，但沒想到你想了這麼多事。”

　紅緩緩地呼吸，讓自己平靜一些，繼續道：“可失去兒，當真不可憐，對六公主從沒有過一個母親該有的模樣，在我看來，正是為了掩蓋自己對六公主的不喜歡，才讓蘭貴人照顧孩子。聽說蘭貴人病了一場，那才是真的對孩子有了。”

　屋子里靜默了片刻，如茵輕聲道：“姐姐還記不記得，我家傅恒曾經說的話？”

　紅看著，卻想不起來是什麼話，如茵眼中是冰冷的殺氣，道：“當初為了嫻妃，我家二爺顛沛流離，當時若殺了嫻妃一了百了，也不會有后來的悲劇。現在忻嬪這般猥瑣森，不如也直接結果了，以絕后患。”

　“如茵……”紅心里突突直跳，氣息也變得凝重，知道只要自己點頭，傅恒就一定有辦法除掉忻嬪，可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們也直接下殺手嗎？但此刻談正義，是不是又太荒謬稽，若是世間有正義，富察皇后的遭遇又算什麼。

　“倘若忻嬪真的不干凈，我要在太后跟前挖出所有的罪惡。”紅眼中含淚，抓著如茵的胳膊說，“我失去了兒子，還要針對我，我不奢求的道歉，可皇上曾有句話說得對，必須有個人告訴，是錯的。”

　“姐姐想做什麼，我和傅恒都會鼎力支持，可姐姐千萬要小心了。”如茵道，“倘若這一次是皇子，一定要好好保護。”

　紅鄭重地點頭，與如茵道：“查忻嬪的母親，查的家人。”

　接秀山房里，皇后見花榮要去書房送粽子，千叮萬囑別十二阿哥吃多了不消化，一直送到門前還不放心，轉才見母親和幾位嫂嫂坐在一旁。

　母親神憔悴和上一回相見很不一樣。幾位嫂夫人與皇后對上眼，上前來拉到一旁說：“老爺這些日子總不回家，聽說是在外頭另有了人，幾位姨太太說話難聽，都說額娘的不是。昨兒夜里額娘和老爺還吵了一架呢。”

　皇后嘆息：“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這是鬧什麼，阿瑪頭發都花白了，還會在外頭養人，大大方方帶回家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