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祺太妃將產贈與紅,皇帝本是知道的,可他以為太妃不過是留了一些給紅,此刻聽說是一生的財產,不免驚訝:“皇祖母把所有錢財都給了你?”
紅忙道:“自然溫惠太妃和玉芝嬤嬤也有分去,但太妃娘娘財產厚,即便分去也沒分去許多。”
壽祺太妃出佟佳氏,昔日康熙爺的外祖父家,世人稱佟半朝的大家族,關前就是富庶的遼東大戶,是帶著家將金銀投奔的八旗。太妃的親姐姐便是養先帝爺長大的孝懿皇后,而先帝做皇子時于朝堂各周旋,亦得益于養母孝懿皇后早早為他準備下的金銀與佟佳氏一族的扶持。沒想到兜兜轉轉,如今壽祺太妃竟把這恩惠都給了紅。
可弘歷將殿看了又看,實在瞧不出這延禧宮里有紅腰纏萬貫的跡象,不免道:“你把錢藏哪兒了?”
紅解釋道:“臣妾自知不便帶進深宮,一則防賊麻煩,二則惹人嫉妒,當時就轉給如茵,讓如茵替臣妾保管。又因彼時不舍太妃逝去,滿心悲傷,并未清點過到底拿了多東西,就是玉芝嬤嬤付給臣妾后,臣妾就一腦兒讓如茵帶走了。”
皇帝笑道:“你們真正是要好極了。”
紅頷首笑:“像是前世就做了姐妹,這一世相見恨晚。”
弘歷竟洋洋得意:“你瞧瞧,若是不嫁給朕,便是能遇上如茵,你們也做不得姐妹,可見你嫁給朕,也是前世注定的。”
紅嗔:“皇上沒正行,人家和您商量要事呢,皇上難道愿意太后與皇后娘娘為此生了嫌隙,本是高高興興的事兒,皇上倒是拿個主意。您那兒給個數目,臣妾讓如茵把錢送進來。”
弘歷指了指兒笑:“你瞧小佛兒聽得出神,一定是想,額娘要把我的嫁妝送去哪兒?”
紅低頭看兒,小丫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出神,像是聽懂了大人們的話似的,紅逗,才咿呀一笑,抓起碗里的菜要往里塞,紅由著自己吃,看向皇帝道:“臣妾是正經的,皇上可別開玩笑。”
弘歷卻道:“朕也是正經的,你傻不傻,錢要花在有用的地方,你若自己贈與和敬,朕不攔著,但要拿來補太后就不必了。和敬并不缺嫁妝,真要平衡太后與皇后之間,也該是朕與皇后商議,不該你費心。”
紅心想該是沒資格管這些事,便垂下頭給佛兒喂飯,不想皇帝卻說:“那些銀子自己好生藏著,朕知道你不缺金銀,還了幾分擔心。莫說朕不愿你出這個錢,便是要你來周全,朕也不愿你做無名英雄。可眼下太后對你依舊戒心重重,會往壞來向你,辜負你的好心,若有一日太后善待你看重你,一切都不一樣了。”
皇帝毫不忌諱地在自己面前說太后的不是,雖然不是什麼難聽的話,可他如此諒自己的心意,紅豈能不,臉上有了笑意,可見弘歷不大樂意地說:“朕富有天下,還要你來幫朕解決這些事?”
紅憨然一笑:“臣妾這個人都是皇上的,臣妾的錢財自然也是皇上的錢財,還分什麼彼此。”
皇帝聽了喜歡,手兒的臉頰道:“佛兒,你額娘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是不是。”
但紅不忘提醒:“這是愉妃娘娘傳的話,皇上可別忘了愉妃娘娘的功勞。”
弘歷頷首:“朕心里明白,朕待永琪好,便是待好,心里也明白。”
這件事后來,皇帝到底是與皇后打了商量,他們怎麼解決的紅不知道,但聽愉妃傳達的話,皇帝的確往寧壽宮送去了許多東西,可那些東西打哪兒來的,宮里并沒有一筆賬。恐怕是皇后將自己為兒準備的嫁妝勻出一些分給太后,用愉妃的話來說:“反正都是給公主的,皇后也不委屈,還得到皇上的敬重。”
元宵一過,年節的熱鬧漸漸散去,忙忙碌碌地度過正月,二月時,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一族京。到京之日,布騰勒珠爾著蟒服與乾清門下接旨行三跪九叩之禮,并將于初定之日前,進宮駿馬八匹,駱駝一匹,稱為一九禮。而初定之日,宮中分別要在保和殿與寧壽宮擺宴,額駙一族要照規矩進貢宴會所需之,于是在那之前,紅與愉妃有機會與額駙一家見上一面,確定進宴之事。
于是大婚之前,連皇后都避嫌不見婿,紅卻有機會看一看和敬的心上人,闊別一年之久,待嫁的新娘越發麗穩重,可一顆火熱的心從未冷下來,如今與未來的丈夫僅一墻之隔,比起千山萬水的距離,更按捺不住相見的心。
這日紅晨起大妝,著朝服等愉妃一同與博爾濟吉特氏的族人相見,皇帝特地另派了梳頭的嬤嬤來為紅裝扮,收拾齊當時,櫻桃從外頭進來,與紅附耳低語,紅不笑道:“還在外頭麼?”
櫻桃笑瞇瞇地說:“在呢,奴婢不敢上前去問候,怕公主不好意思。”
紅起在鏡子前看了看,便往門外走,果然一出門就看到和敬的影在墻角徘徊,一見到自己就要躲似的,紅趕跟過去喊住,拉著手問道:“怎麼不進我的門呢,這是來多久了?瞧瞧,手都涼了,二月的天,還很冷呢。”
后頭機靈的櫻桃忙捧上手爐,紅將公主的手暖暖地捂起來,溫地說:“等下我一定好好給你看看,是高了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比去年更黑呀,我都好好給你看。”
和敬的臉漲得通紅,別過臉故作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去看什麼人,和我什麼相干。”
紅便笑:“那我可就什麼都不管了。”
和敬一著急,眼中秋波盈盈甚是憐人,紅看得直心,親熱地挽過臂彎說:“好公主,還有你不遂愿的事,你去陪佛兒玩一陣子,我和愉妃娘娘很快就回來了。”
說著,推了和敬往門里去,和敬滿面地拉著的手說:“你可早些回來。”
且說初定之日,額駙進宴九十席,羊八十一只,酒四十五瓶,與祿寺,代辦宮中筵席。保和殿筵席參加人員,除皇帝,皇子外,還有親王,滿漢大臣,大學士,住京科爾沁王公及額駙族中有頂帶之人。其宴坐次要由禮部尊旨書寫紅頭牌,奏請皇帝欽定。另外禮部與樂部還要將筵席禮儀用黃裱紙繪圖恭請覽。在初定禮得前一天,所有參加筵席的人員及工部,務府,祿寺,鴻艫寺,禮部等員一同齊集廷預先演禮。
這一切事,宮宮外都有規矩可依,宮里有善于經辦管理此事的人,朝中亦有經歷幾代皇族嫁娶的大臣,便是富察傅恒族中也有長輩,知道這里頭的規矩。
可是紅和愉妃都是初次經歷,兩人謹慎事事小心,與科爾沁王公面前不失禮,與六宮之中不偏不倚事事公允明賬目清晰,小半年來二人配合默契,將一切事都理得極其妥帖,帝后看在眼里,六宮看在眼里,皇太后更是看在眼里。
這日與科爾沁王公擬定初定之日的各項事宜,紅和愉妃亦仔仔細細看了未來額駙的變化,果然正是長的年紀,去年來時就已高大威武的布騰勒珠爾,如今更是一派英雄氣概,雖然黝黑但樣貌俊朗、目和善,是個可靠的模樣。
紅歸來,自然有許多話要與和敬說,而愉妃則往寧壽宮向太后與皇后復命,說罷事后,皇后另有事務在,便先離了寧壽宮,愉妃本也要相隨離去,卻被華嬤嬤示意留了下來。愉妃沒想到的是,皇太后卻是問關于令嬪的話。
不過太后似乎也不好意思直接問魏紅如何,話題繞來繞去不得要領,但愉妃已經明白太后想知道什麼,把自己能說的不等太后直接發問,就先告訴了。無非是紅如何任勞任怨,如何聰明細心,更重要的是為人低調,就算明擺著在帝后跟前比愉妃吃得開,也表現出對愉妃的尊敬,沒有半分僭越之心。
皇太后聽著,微微蹙眉,問愉妃:“在你們眼里,是不是沒有一不是?”
愉妃心想自己若承認,豈不是說太后多年來總無事生非故意挑令嬪的不是,便委婉地應:“令嬪與臣妾相,不過是做事和說家常話,您也知道,皇上對臣妾淡淡的,這妃嬪之間沒有恩寵的利益沖突,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壞也不會太糟糕。臣妾和令嬪這樣相下,的確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自然人有多面,臣妾也看不全的。”
可愉妃沒想到的是,太后卻問:“我聽人說,令嬪腰纏萬貫,與富察家私下有金銀往來,你平日見,手腳可還干凈?”
愉妃心中一驚,忙道:“太后娘娘不要誤會,并沒有金銀從令嬪手里過,那些事皇后娘娘自己管著呢,臣妾與令嬪不過是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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