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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宮之令妃傳》 274 多此一舉

 紅見傅恒從容,自己也將心安下,笑道:“皇后娘娘正在等候,大人有請。”

 傅恒躬不語,依舊是請紅先行,紅淡淡一笑,便帶宮人離去,而后傅恒才直起,不曾向紅離去的方向看一眼,便徑直往殿來。

 這一切,皇后抱著七阿哥站在窗下看得清清楚楚,弟弟如今越發有氣度,不擔心這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就怕有一天有人翻舊賬,生出些子虛烏有的事來,說到底當初錯都在,這兩人可能早就放下了,偏偏放不下。

 傅恒進殿來,行禮問安,規規矩矩說著公主婚禮的事。和敬前頭雖曾有兩個姐姐,但都年夭折,作為嫡皇且是長,皇帝已經撥下無數黃金白銀,要為辦隆重的婚禮。皇后年輕時雖見過先帝爺嫁公主,但先帝的兒大多是從親王府中過繼,如何比得上的和敬,這婚事的規模到底怎麼才算隆重,皇后也不懂。

 傅恒參照康熙爺太子允礽婚禮的規格,以及先帝胞妹溫憲公主出嫁的規模,比太子的規格低三分,又遠在溫憲公主之上,已經擬定了折子,要遞給皇帝,今日來,是想問皇后是否還要添減。

 皇后將兒子抱給母,自己拿來折子細細看,那字字都是真金白銀如水流,世間流傳皇后生活簡樸,不飾珠玉,那不過是永璉去世后,皇后為悼念兒子才著低調,想大富大貴之家,自金銀珠玉為玩,豈能不懂富貴之道。縱然如此,也不得不嘆兒一場婚禮消耗太大,合起折子問弟弟:“你先來問我,再去問皇帝,是不是僭越了君臣之道?不如等皇帝示下,我在添減一二。”

 傅恒卻道:“本是要直呈皇上,但皇上卻吩咐臣先來問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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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道:“我沒什麼要添的,不過是太鋪張,若能減去一些方好。”想起上午太后的態度,笑道,“老太太那兒,已經盯上我們富察家了,上午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不愿永琮將來從外祖家娶妻。我倒是盼著如茵能生個小閨給我做兒媳婦,不知將來能不能有這緣分。”

 “自古帝王忌外戚,太后這樣想也并不為過,太后雖姓鈕祜祿,不過是同姓的小族。”傅恒也是不屑,但未,只是闡述,“倘若太后出自是鈕祜祿大族,必然是另一種心態,但一定更不希七阿哥將來的福晉出自富察家,這并不稀奇。”

 “倒是你看得開。”皇后道,“不過還是要回去提醒族人,莫要狂妄自大,榮華富貴我富察家已登峰造極,可蔭蔽五世,不可再有野心膨脹,忠君國方是長久之道。”

 傅恒躬領命,道:“臣遵旨,定不負娘娘所托。”

 皇后將折子還給他,順口道:“宮之中,公主婚禮之事,我已委任令嬪相助,興許之后你們會有所接,若是有不便的地方,你可差遣如茵來傳達,心思機敏細膩,不會有差錯。”

 傅恒心如止水,即便姐姐提起紅也不會起波瀾,當將心上的人藏最深,他只需默默保護,旁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讓他搖。

 皇后又道:“和敬婚禮與永琮周歲的日子相近,一前一后皇家消耗極大,實在不宜為了我的兒如此鋪張浪費,我會向皇上請旨不為七阿哥大擺筵席,到時候你也當向皇上諫言。”

 傅恒一一領命,代罷了這些事,姐弟倆便沒別的話可說,即便是親姐弟,那日互訴衷腸時的擁抱哭泣也不能時常發生,如今這樣不冷不熱的平淡相,也不是壞事。皇后若提幾句家事,傅恒也能作答,姐弟之間沒有隔閡,就滿足了。

 離開長春宮,傅恒著宮墻走,他就算不住在紫城里,也深城不如圓明園,這里抑拘謹,想紫城本是雄偉壯闊的宮殿建筑,可人在其中,卻只是被束縛在宮墻之間渺小的存在。

 前面領路的太監突然停下來,傅恒想著心事,差點撞上去,那太監連聲告罪,與傅恒道:“大人稍等,嫻貴妃娘娘的轎子過來了。”

 傅恒微微蹙眉,與他等在路邊,但見一乘暖轎慢悠悠靠近,至眼前果然停下來,嫻貴妃從窗掀開簾子,客氣地說:“國舅爺來了。”

 “嫻貴妃娘娘吉祥。”傅恒屈膝行禮,不愿與嫻貴妃正視,可饒是如此,人家還是問他,“已是臘月,不知二爺一家是否回京過年,這些年幾位爺東奔西走的,好久沒一家子團聚了吧。我小時候來富察家過節時,那真真熱鬧繁華,人多的認都認不過來。”

 “二哥一家暫不回京,二哥新納的小妾有了孕,要照顧分娩。”這話,是傅恒隨口編的,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嫻貴妃明白,富察傅清有自己的日子過,他可以喜歡很多人,但對嫻貴妃什麼都沒有。

 而這話,果然嫻貴妃臉一變,尷尬地問:“二爺又娶新夫人了?”

 傅恒道:“不過是暖床的小妾,不是什麼夫人。”

 花榮在一旁,見兩邊都那麼尷尬,而家娘娘作為妃嬪,停下轎子與外臣說那麼多話并不合適,便笑呵呵說了幾句恭喜,就說嫻貴妃還有事要先走,不等主子反應過來,就讓轎子重新往前走。

 傅恒再起時,往離去的一行人看了眼,不知自己剛才那番話,是對是錯,可他并不覺得嫻貴妃有什麼大錯,癡人都是如此,是被迫嫁給皇帝的,若是有的選,大概就是做暖床的小妾,也愿意跟在自己二哥邊。

 而嫻貴妃的轎子本是從壽康宮請安回來剛巧遇上傅恒而已,結果卻聽傅恒說了這麼一番話,嫻貴妃不疑傅恒別有用心,只當他說的都是真的,可不是嗎,傅清哥的心從不在上,十幾年來,不過是一廂愿而已。

 轎子在翊坤宮門外停下,太監掀起轎簾請娘娘下轎,可半晌不見里頭有靜,花榮讓他們都退開,自己掀起轎簾探頭進來看,卻見主子滿臉清淚神凄楚,一見花榮便悲傷:“我到底算什麼呢?”

 花榮苦勸:“娘娘,咱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傅恒離宮后,至禮部與眾員再次商議公主婚禮的規格,最后定下了折子,要在翌日朝會上遞給皇帝,待皇帝點頭,所有的事便要正式開始準備,而在這之前,傅恒滿心以為一場婚禮不過是滿足帝后的之心,真正將事做上手,才發現對于富察府而言,亦是網羅人脈的絕好機會。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為了和敬的幸福,傅恒比之前更用心地應對這件事,而家中有如茵這個賢助,亦是如虎添翼。

 不過這日歸來,傅恒將遇見嫻貴妃的事告訴了妻子,如茵思忖半晌,不好意思地說:“我若說實話,你可別生氣。”

 “生什麼氣?”傅恒反問。

 “依我看,你就不該對嫻貴妃說那些事,何必挑起的哀愁呢?也好,恨也罷,都是糾纏,也許兩地相隔時間一長,嫻貴妃已經淡漠了,偏偏你提這件事,讓哀傷一腔熱空付,本來寡淡的心又重新燃起來怎麼辦。”如茵正經地說著,“下回可千萬別多此一舉了。”

 傅恒本就在事后矛盾對錯,此刻聽妻子說多此一舉,不免沉重失落起來,沒想到他還好心做錯了事,不怪妻子直言,而是惱自己的不

 可如茵見沉著臉,以為自己說得太過了,忙上前哄道:“我只是這麼一說,興許嫻貴妃本沒淡忘,也不在乎你說幾句的,你可別自責,也……別怪我呀。”

 傅恒忙收斂緒,溫和地說:“我怎麼會怪你,是怪自己沒用,竟然沒沉住氣。”

 如茵松口氣,笑道:“下回什麼也別說就是了,嫻貴妃這人并不壞呀,我們沒必要把絕境,只是念念不忘,若真有其他心思,早就出事了。”

 傅恒憂心忡忡,但有妻在側溫言語地安,漸漸放松下來,提起公主的婚事,說皇后委任令嬪做副手打點宮之事,之后傅恒不得要與令嬪有接,但外臣不宜與妃嬪往來,他希有什麼事,如茵能為從中傳遞。

 說這些話,傅恒倒是坦,沒有半分尷尬,如茵能到丈夫的真誠,且是為了和敬的婚事,必然極力相助,只是憂心地提了一句:“太后與紅姐姐的關系才有所緩和,千萬別為了這些事又出什麼岔子,這千兩萬兩的真金白銀進出,姐姐要算得清楚才好。”

 傅恒心中有數,絕不會讓紅背負什麼,但此番婚禮耗費巨資,每一個環節都有油水可撈,常說廚子不五谷不,傅恒這些年也把一些小貪的事看得淡了,可眼下涉及金銀無數,傅恒自己本就千萬小心著,但愿宮之中,也不要有紕

 如茵則說:“我也沒經歷過這樣的大事,你有什麼只管我去傳遞,必要周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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