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已不再珍惜這些皇帝留在邊的親筆字畫，不過是擺個樣子給舒嬪幾人開開眼界，這會兒忽地重重摔在桌子上，恨道：“阿哥們還小，說的是子憑母貴，比的是額娘在后宮是否有地位，可等他們真正長大，就該比各自在朝廷的威。那些威如何就，還不是要從小一點一點積累，但我如今能為永璋和永瑢做什麼？”

　抱琴心想，現在皇后有了嫡皇子，后宮的格局又變回曾經的模樣，可惜家主子沒有變回去，早就在眼門前這條路上走不出去了。既然此刻純貴妃是針對令嬪娘娘，抱琴便勸：“主子寬心才是，奴婢覺著令嬪娘娘這子骨，像是不會有皇子，不是傳說太后娘娘不讓生嗎？”

　純貴妃眼中滿是得意：“是啊，誰讓作孽太多。”可這份得意很快就散去，轉而變了恨，輕拍桌子道，“可多聰明，自己生不出就打別人的主意，搶走我的兒不說，又和愉妃拉攏關系，把富察家的小子塞給五阿哥做伴讀，永璋長那麼大了，幾時見皇上說要給伴讀？就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皇上的偏心，還不是夜夜吹的枕頭風？如此愉妃和五阿哥將來若有什麼前程，也能沾了。”

　抱琴竟覺得主子分析的有道理，可話說回來，如今皇后有了嫡皇子，還有這些庶出的阿哥什麼事兒呢，皇上三天兩頭地以小皇子的名義恩惠天下，怕是正大明的匾額后頭，已經把七阿哥的名字塞進去了。

　“主子，您打算做什麼？”抱琴戰戰兢兢地問，“您要小心皇上或是皇后娘娘盯上咱們。”

　純貴妃低頭將散開的畫軸重新卷好，冷幽幽一笑：“自然不能讓他們盯上我，這宮里有的是可以當槍使的蠢貨。”

　抱琴問：“您是說舒嬪娘娘？”

　純貴妃似乎看不起，輕蔑地說：“姑且先看著，人微言輕本來也做不了什麼，我手里另有王牌，那位只要依舊癡一片，就足以為我所用。”

　且不知純貴妃說的是不是嫻貴妃舊難忘，平湖秋月里，如茵已經向紅全盤托出，這會兒正解釋：“我這麼久不來看皇后娘娘，就是怕遇見姐姐會忍不住說出口，姐姐那麼好心地為我們著想，我們卻瞞著你。”

　紅已經聽得瞠目結舌，搖著手說：“這樣的事你們瞞著我，也是對的。可我若真不知道的話，將來萬一有什麼事，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招惹了別人，我激你們還來不及。”

　如茵道：“我們也是兩為難，怕連累姐姐，又怕你什麼都不知道白白被人欺負。”

　紅心中一熱：“正是還有你們時時刻刻想著我，在宮里有再多委屈，我也能忍耐。如茵你放心，也回去轉告大人，我會小心，總覺得嫻貴妃娘娘要正派得多，至于舊難忘……”

　如茵仔細看紅的神，覺得驚訝之余并未出反的緒，而如茵也是如此，輕輕道一聲：“真是難得癡心如此。”

　紅稍稍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啊……并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樣，們對皇上有無，們過得好不好，我都不在乎。皇后娘娘方才提起舒嬪，我那麼不自在，不是因為我不喜歡舒嬪，就單單是們怎麼樣都與我不相干。我沒有那樣的度量和心，并非不容人，而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對皇上其他的人負責，便是被人說自私狹隘，我也不在乎。”

　如茵笑道：“除了皇后娘娘嗎？”

　紅一愣，也笑了，點頭應道：“是，除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