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輕舟的臉微變，這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的結果，原本他以為，有一些事，他藏得很好，如今卻發現，到底，是他錯估了。

他始終拾不起筷子，秦桑卻把水杯放下，又拿起了筷子重新吃了起來。

辣得直呼氣，然而，這種刺激就是此刻想要的。

“你突然來到我的邊，而且，按照你的份地位，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或者是到自己家的公司去，可是，你卻選擇了待在西嶺幫我，這一點，我很好奇。”

他張了張，半晌了，才吭聲。

“我是家中最小的兒子，公司早就決定由我大哥或者二哥繼承，幾乎沒我什麼事，我也不願意參與其中。”

原來，是這樣啊。

點了點頭，直到今天，是總算明白過來了。

在這個圈子，家族里不止一個孩子的，大多數都會發生一些關于家族企業的爭奪戰，這幾乎已經為了一種常態。和霍向南倒是不同，畢竟，都是家里獨生的孩子，所以，這種事是沒接過。

即便沒有接過，但仔細想想，那也不是什麼好的事，如果可以，誰都希能夠遠離。

關于這一點，是能夠理解他的。

“那麼，你為什麼要到西嶺來？”

他自是明白的意思，他是從國外學歸來的，未到西嶺之前，他也是在國外工作，而他回到俞城之後，第一個接的就是。

樊輕舟沉默了下。

“你應該能夠猜想得到，不是麼？”

那就是說，跟猜想的也一樣？

火鍋的蒸汽不斷往上冒，看著那煙霧繚繞，角勾起了一抹譏諷。

“因為，霍向南讓你到我的邊來？”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對此，樊輕舟沒有否認。

只是，他也有他的疑。

“你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為什麼不把我趕走？”

垂下眼簾，聲音很是平穩。

“就算我猜到你可能是他派到我邊來潛伏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很有能力，早在四年前我就看出了這一點，而在過去的這四年里，也證實了我的想法。”

頓了頓，隨後繼續往下說。

“我一直都是從醫，對從商的事並不算太過了解，我爸在世時對我很寵，也由著我發展自己的好，關于從商的事也沒怎麼教導，是後來才慢慢接的。西嶺是我爸這一輩子的心，如果你的管理能讓西嶺有更好的發展，就算你是霍向南派來的，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聞言，他忍不住苦笑出聲。

“那你現在跟我坦白了，是打算要讓我自辭職麼？”

蹙起眉頭，滿眼復雜的看著他。

“倘若我讓你辭職，你就會辭職？你方才不是說你不願意參與到你家族的那些爭奪去？”

“倘若你讓我辭職，那麼，我就會辭職。”

秦桑放下筷子，用手托著腮幫子。

“可是，我沒打算讓你辭職。”

聽見的話，樊輕舟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

明明，都已經知道他是霍向南派來的人了，卻仍然願意讓他留下來？

秦桑抬起手，在空中虛點了幾下。

“我已經說了，如果你的管理能讓西嶺有更好的發展，關于你是誰派來的，我都不會手。就算你是霍向南的人，但這些年你在我邊也沒對我做過什麼壞事，在工作上，更沒有出過錯，于公于私，我都沒有理由讓你走。”

雖然都這麼說了，可他是越聽越糊涂。

既然不打算讓他走，那為什麼要在今天說出這一些？大可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是麼？

其實，秦桑自然有自己的考慮。

看著他的臉，在以前，本就沒有在霍向南邊見過樊輕舟這個人，不過也難怪的，畢竟霍向南那麼多的朋友，不可能每一個都見過，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樊輕舟會突然出現在的邊。倒是按照這些年來看，這兩個人關系應該是好的，不然的話，樊輕舟也不可能拋棄之前的工作，回到俞城來特意幫的忙。

“你很奇怪我為什麼在今天說出來吧？”笑，“因為我想知道，過去四年了，你有沒有一刻覺得對不起我。”

樊輕舟張了張，這個人，當真是知道該怎麼挑中他的肋。

不得不說，瞞了這麼多年，他是經常會將的一些況告訴霍向南，如果是起初的時候還好，可是慢慢的相下來，對他是真的不錯的，從來都沒有所謂的上下屬的對待，反倒是將他看作一個朋友。

越是這樣，他有時候就會覺得越是愧疚。

“你想要我怎麼做，你就直接說吧，我都答應你。”

秦桑的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聰明的人就是這一點最好不過了，只需一點就通，本不用多費舌。

“你看過無間道嗎？”

他一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要我背叛向南？”

“有一些話，不用說得那麼難聽。”

的背微微向後靠，雖然臉上在笑，可是那笑意卻是毫沒有到達眼底。

“你要想想，我被你們瞞在鼓里多年，即便你沒有對我做過些什麼，但你應該明白，被瞞在鼓里利用的覺並不好，更何況，也不算是背叛，只是有一些時候，需要你去幫我做些什麼事而已。”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拿起筷子，主給他夾了一點菜到他碗里。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給你時間考慮，幫他，幫我，你只有一個選項，如果你站在我這邊，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這個人向來不會空話一談，能說出來，當然也會做得到。

霍向南能給他什麼，就給他什麼，只多，不。

樊輕舟看著的臉，思緒有些繁蕪。

這些年，和霍向南之間的事他是看得最清楚不過了，如今的改變到底是因為什麼，他也能猜到，或許，在這之前，他早就有了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