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日子，霍向南都是能在家的話就盡量在家。

柳湘華似乎是對這個家覺得陌生，時常趁著傭人不注意就想跑出去，若不是被管家及時發現，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為此，他是煩惱不已。

柳湘華早就對任何人充滿了戒備心，自然也包括他在，其實這也難怪，畢竟，用蔣厲的話來說，柳湘華現在的神志不清醒，再加上過去的那麼多年一直被困在那樣的地方，變現在這樣，也是在所難免的。

今天，又逃出去了，還好，還沒出小區門口就被找著了。

房間，柳湘華表呆滯地坐在角落的地上，一聲不吭的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邊上，男人瞥了一眼，心有些復雜。

他在想，如果母親沒有經歷過那一些，是不是就代表著，如今的會是安好無恙？

昊昊坐在床上踢騰著雙，他的眼楮一眨一眨的，好奇的在打量著柳湘華，柳湘華住進這東湖景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他也時常會過來找玩鬧。

他向來是人小鬼大的，自小也比別的孩子聰明一些，他看見霍向南的手機響了，他便咧開對他一笑。

“爸爸，你去忙吧，我可以在這里陪著。”

男人瞥了他一眼，隨後才向閃爍不斷的手機屏幕。

那屏幕上顯示的號碼，讓他的眉頭一蹙，他吩咐了管家一聲，就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他邊往樓下走，邊按下接聽鍵。

他還未說話，電話那一頭便傳來了霍建國的聲音。

也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麼，男人的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的事，憑什麼讓我幫忙？我那一天跟你說的話，難不你忘記了？”

霍建國又怎麼可能會忘記？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又怎麼可能會給他打這一通電話？

在這之前，他是在醫院住了差不多兩個月，好不容易回到家了，被迫接自己半癱瘓的事實不說，如今，唐家竟然鬧上門來，說什麼唐玉懷了他的孩子，要他負責任。

當時，柳湘蘭就在邊上，聽到那些話，臉是徹底黑了。

這就好比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被徹底揭穿，就連半點遮掩都會顯得徒然無功。

那晚的事，他們幾人之間都清楚得很，套是為霍向南而下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唐玉爬上霍向南的床，然後，霍向南就不得不接唐玉，娶唐玉為妻。

怎麼都沒想到，後面是完全變了樣。

本來以為什麼事都解決了，結果，唐玉懷孕了，這懷的，還是他的孩子。

這種事讓他改如何是好？

而他這一通電話的用意，霍向南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如果你是想讓我代替你娶了，那麼，我估計要讓你失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那鋪天蓋地的照進來，灑了滿滿的一地，有些披灑在他肩膀上，化出了一道道的圈。

他瞇著眼，聲音沒有半點的溫度。

“跟搞上的人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沒有理由讓我代替你娶了。你以前的那些破事還麼？你過去搞大了多人的肚子，難道還要我提醒你麼？你不是說唐家是得罪不起的嗎？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婚給離了，然後把唐玉給娶了。”

他頓了頓，又補上了一句。

“不過，你和柳湘蘭的那關系，應該不用特地去辦理什麼離婚才是。”

那邊，霍建國沉默了一下。

“向南，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在怨恨著我，怨恨我背叛了你母親娶了你的小姨，但是，我和你母親並沒有離婚，你小姨……”

“我當然知道。”

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就因為柳湘華和柳湘蘭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最開始霍建國和柳湘華登記結婚，之後柳湘蘭變柳湘華時，也沒有特地去跟柳湘華辦理離婚，而是直接讓柳湘蘭為柳湘華，若是特地去辦理所謂的離婚，反而容易被人發現。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才發生了柳湘華被鎖在那樣的一個地方足足二十幾年。

所以然，按道理說，霍建國和柳湘華應該仍然是夫妻關系才是。

倘若霍建國是這麼想的，那麼，他大概是估算錯誤了。

“我忘記告訴你了，在我把媽帶出那個地方以後，我就代替他跟你切斷了所有的關系，徹徹底底的，就算你現在帶唐玉去民政局辦理結婚，別人也不會告你重婚。”

霍建國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把事做得這麼絕，就連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你……”

男人抬起頭，迎上那刺目的。

如果說，以前的他為了真正的柳湘華忍辱負重，那麼現在，他無須再像以前那樣顧慮，也無須去考慮別人。

“我過去喊你爸，並不代表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爸，即便我的上流著你的，但如果可以，我寧願我的上沒有跟你相似的，也沒有你這樣的一個父親。”

“究竟誰才是你的妻子，你自己清楚得很，你不住，用那樣的方式驅趕你的妻子，你把一個人深你的人不當作人看，那麼，我又何必把你當作父親來看？哪怕你當時把你的妻子趕出門，或者是離婚收場，也總比把困在那樣的一個鬼地方要好得多。你知道現在變什麼樣了嗎？二十幾年了，你有去看為你發了瘋的嗎？你有什麼資格折磨？你憑什麼折磨？就因為深著你？你就可以拿著對你的來肆意傷害？”

這些話，他憋在心里許久，可是為了柳湘華，他都不曾說出來過，天知道，過去的每一天他是如何迫切的想要把母親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讓過上人該過的生活。

“我跟你斷絕關系，不是一句玩笑話，從我離開那個家開始，我就只有一個母親，至于你，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徒有緣關系的陌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