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柳家連一個人都不留給他！

憤怒，仇恨，讓他的雙眸都染紅了，那雙眼楮不停的流著淚水，小小的子拼命的撞擊著門。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已經沒有了聲音。

齊穎好像被打暈了過去，被拉走了。

整個院子再次安靜了下來，靜的雀無聲。

小團子撞累了，蹲在了地上，小小的手臂圈著子，將腦袋埋在雙膝之。

他渾都在抖。

夭夭，父王，你們到底在哪——

顧家外公病了，祖母不要我了，連齊姐姐都被打死了——

你們到底在哪！

如果你們再不回來，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塵兒了——

……

這里是被染紅的樹林。

慕無清不知道自己承了多下，鮮已經染紅了他的袍，似如魔魅，再也不復年那單純干淨的模樣。

他的目，也沒有了以往的清澈，帶著狠厲與堅定。

像是個在戰場上廝殺過無數次的戰神，哪怕是負重傷，也再也沒有退過。

那群顧家軍也死了好幾個人了。

他們能抵抗到現在，全憑屹立的支撐。

但其他的顧家軍，一個個都負重傷，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便會全軍覆沒——

慕無清緩緩的閉上了眼。

他從來沒有想過，前不久和顧九夭的最後一次相見，便是永別。

也許，他再也沒有辦法等到回來了——

“對不起——”

陡然，他睜開了眼，一雙凌厲如劍的眸子，在此刻鋒利的讓敵人無遁形。

步伐，堅定不移。

對不起。

你曾經對我給予厚，想讓我接替老將軍的班，可現在，我已經無法實行承諾。

也沒有辦法，再護你一生。

可此生，遇見你，我從不悔——

噗！

又一劍砍下。

剛好落在慕無清的肩頭。

慕無清的子搖晃了一下，用力的握住了砍在他肩上的長劍，隨後猛地一抬手，就將長劍從肩頭拔了出來，用另一只手上的劍，砍下了敵人的頭顱。

鮮四濺，讓他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失過多，早已經讓他無法支撐下去。

“無清公子！”

看到慕無清那滿是的模樣，其他人全都大驚失，急忙喝道。

可惜——

慕無清的角掛著一抹跡，轟的一聲，子向著地面栽倒而去。

一瞬間，就摔在了泊之中。

天上的太很耀眼，讓他的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他只覺很疲憊，想要沉沉的睡上一覺。

甚至，他都覺手開始僵了，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忽然，一聲聲馬蹄聲從不遠傳來，由遠及近，一瞬間就落了所有人的耳中。

將士的刀已經高高舉起，只差一刻，便能斬落——

咻！

也就在這一瞬，一柄飛刀瞬間而來，劃破了這名將士的嚨，鮮四濺而出，子也直的倒了下去——

慕無清吃力的轉過頭，模糊的視線之中，一襲悉而絕的影赫然映在了他的雙瞳之中。

他怔了怔，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嚨里卻連一句聲音都發不出來。

其他的顧家軍也已經失去了力氣。

要不是剛才慕無清為他們抵擋了太多的敵人，也許，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顧——”

慕無清向著那影而來的地方出了手，他似乎想要拉住，可最終，那手重重的落了下來，頜上了雙眸。

那呼吸，也微弱的像是隨時都會消失。

顧九夭急忙拉扯住馬的韁繩，從馬上一躍而下，迅疾的向著慕無清沖了過去——

悲傷，痛苦，還有憤怒，一瞬間染上了的雙眸。

的手有些抖的將地上的慕無清抱了起來。

淚水不知不覺布滿著臉頰，再從的臉上落而下，滴在年的上。

腦海里，傳來系統的聲音。

“全數刀傷，生命垂危，流過多！若無法立刻止，無醫！”

若無法立刻止，無醫！

這還是第一次，空間告訴，沒有救了！

除非你立刻給他止。

可他的傷太重了，到都是刀傷，怎麼才能即刻止？

本不可能做到！

顧九夭的心抖的十分厲害，那無助與恐慌呈現在的雙眸之中。

的眼里一片驚慌，神發白，一只手的抱著慕無清。

不行，決不能讓慕無清出事！

慌之下，顧九夭再也顧不得其他，匆忙就從空間里拿出一瓶靈泉，倒了慕無清的口中。

別人只是看到憑空拿出一瓶靈泉，全都驚得目瞪口呆，眼里閃過震驚與錯愕。

似乎想不明白，這瓶水，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

墨絕垂下了眸子，目掃向在場的那些人，再將視線落在了顧九夭的上，聲音冷沉，嗜。

“葉，將這里包圍起來，任何一個人都不許放過！”

他更是不知道，這瓶水顧九夭是從何拿出來。

但不管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他都決不能讓這件事被傳出去。

靈泉水源源不斷的灌了慕無清的口中，顧九夭的臉龐上盡是淚水，連握著靈泉瓶的手都在輕。

空間的靈泉，能夠治百病！

平日里就裝了不靈泉，放在了空間的倉庫，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

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決不能讓慕無清死！

甚至也不知道，這靈泉水到底能不能止，卻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無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

的眼里含著悲痛，聲音抖︰“所以你決不能死，我也不許你死！”

慕無清不知道是聽到了的話，還是靈泉水奏效了，他僵的手指微微了一下。

哪怕只是這輕微的舉，也讓顧九夭的欣喜更甚。

一瓶靈泉水灌了他的口中，他臉還是有些蒼白，從傷口滲出，他的那鎧甲，都已經被染了鮮艷的紅。

墨絕的目著顧九夭臉上的淚水，心口像是被刺痛了一下，亦是讓他的憤怒涌而出。

任何讓阿九落淚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