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亦是察覺到了昭和帝對靜妃態度的轉變。
雖不知昭和帝為何突然對靜妃這般,但沈書還是開口為靜妃解圍,岔開了。
“靜妃妹妹向來聰慧,定然知道分寸的。
皇上這麼板著臉,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靜妃做錯了什麼事呢!
更何況,如今最重要的,可是如何安置司染與肚子里的孩子嗎?
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總不能不明不白的生下來。”
“皇后說的是。”
昭和帝淡淡的將目從靜妃的上收回,而后看向沈書。
“朕倒想聽聽皇后在此事上的意見。”
“妾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意見,但孩子總是要有一個名分的。
至于司染,皇上還是得問問自己的意見才是。”
“一心想要離開皇宮,即便是有了這個孩子,朕怕也不會答應留下來。
若是從前,朕也想過要放離開,可如今……
皇后看這樣如何?
朕讓人為造一個清白的份,冊封為婕妤。
就居住在瀾宮附近的明粹宮,這樣皇后也好照應于。”
“可若不問問的意見,我們如此草率決定,怕也是不妥的。
皇上當真要瞞著,徑自決定這件事嗎?”
婕妤?明粹宮?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但靜妃在聽到昭和帝的這些話時,一顆心還是驚了一下。
竟然一模一樣!
難道注定好的一切,終究是無法更改的嗎?
可若是真的仍由這件事如此發展下去,終究會釀不可更改的悲劇啊!
縱然沈書沒有立刻應承昭和帝的提議,但靜妃知道,最終還是會同意的。
不管是從私亦或是為了昭和帝的后嗣考慮,沈書作為皇后,都不會拒絕。
可這樣一來,他們三人豈不是又會走上那一條老路?
不。不能看著事一步一步走向更糟的地步。
費盡心思嫁給昭和帝,努力站到他們二人的邊,不是為了眼睜睜的再看著一遍悲劇是如何上演的!
靜妃心中太過激,也沒能注意到手邊的茶杯,一不小心就將它倒在地,發出了一聲脆響。
靜妃連忙跪下認錯。
“妾惶恐,失手打翻茶,還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怎麼?靜妃這是因為朕要冊封一個宮為婕妤,所以心生不滿了?”
“妾絕無此意。”
“那你倒是說說,你方才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竟出神到在皇后的宮里如此失態!”
“回皇上的話,妾是覺得,比起為司姑娘重新造清白的份冊為婕妤。
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沈書眼睛一亮。
“靜妃妹妹是想到了什麼法子?”
“妾確有一法,但還請皇后娘娘與皇上先赦免妾不敬之罪。
妾以為,縱然是天無的計劃也未必會沒有百一疏的時候。
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
皇上可以為司姑娘造一個新的份,可司姑娘一旦為后妃又懷有龍嗣,勢必會為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
皇后與娘娘可曾想過,倘若有人查出司姑娘的真實份。
到時該如何自?孩子又該如何自?
妾不才,追隨皇后娘娘這些時日,縱然娘娘與皇上從未在妾面前過司姑娘的真實份。
妾也能察覺出司姑娘的份不一般。
需要讓皇上造一個新的份才能被冊為宮妃的子,想來的份,本就是不能公諸于世的。”
“呵!朕倒是不知道靜妃居然如此會揣朕的心思……”
“妾惶恐!妾只是說出自己的猜測,并無揣圣心之意。
還請皇上明鑒!”
“接著說。
朕倒要看看,你能想出什麼更好的法子!”
“妾以為,若是皇后娘娘懷有孕,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皇上與皇后娘娘若是想要孩子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份。
只要對外宣稱,已有近兩月孕的人是皇后娘娘,左右如今知曉司姑娘懷有孕之人皆是娘娘與皇上的心腹之人。
余太醫醫高超,替娘娘做出假孕的脈象本就不是難事。
只要孩子一出生便抱到皇后娘娘邊,本不會有人懷疑孩子不是娘娘親生。
如此一來,既能解決孩子的名分問題,也不必讓司姑娘站在風口浪尖之上。
而孩子放在瀾宮里教養,司姑娘也能日日陪著他們。”
“你倒當真是好想法。
字字句句倒好像真的是替朕和皇后們考慮到周到至極。
那朕問你,倘若皇后假孕一事被人拆穿,又當如何?”
“皇后娘娘乃后宮之首,除了皇上,誰人敢懷疑娘娘?
便是懷疑,又有何人敢真的去試探娘娘?
這瀾宮上下皆是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心腹,絕無泄可能。”
“瀾宮的宮人自不會泄,可若是旁人泄了呢?”
昭和帝目冷若冰霜,靜靜的看著靜妃,就像是要將穿一般。
靜妃坦然平靜的對上皇上的目,向著二人磕了個頭。
知道皇上如今因著陳家定然是對自己有諸多防備。
可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便是皇上,亦不會有半分害怕。
“妾絕不會背叛皇上與娘娘。
若此事泄半分,妾自當以死謝罪。”
“很好。
朕希靜妃,可以記住你今日所言。
皇后,靜妃的提議你如何看?”
“子懷胎十月一朝分娩本就不易,縱然一生無子,妾也不愿意搶奪別人的孩子。
但靜妃妹妹所言極是有理,亦是為整個大局所考慮。
所以妾以為,不若去問問司染的意見。
倘若愿意將孩子舍于妾,妾自當將孩子視若己出,悉心培養。
可若為了孩子愿意留在宮里,愿意承擔份暴的危險。
也請皇上不要計較靜妃妹妹今日所言。
畢竟在這件事上,孩子的母親,才是最有決定權的那個人。”
“那便依皇后所言,就讓阿染…自己決定。
皇后陪朕去側殿看看,順便也將此事告知于。”
昭和帝說著,目復又落到了靜妃上。
“靜妃也跟著一起吧!”
靜妃這才應了一聲,默默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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