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心思縝,雖然看上去依舊是憨可,毫無威懾力。
可陳國公自己心中明白,這個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讓陳玉隨意拿的草包廢了!
如今的容歡,分明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本不容人在手上討到任何好!
容薔本來是看著無人幫陳玉說話,這才開口針對容歡,想要在陳玉面前一個好。
卻沒想到,示好沒,反而被容歡反將了一軍。
容薔的小臉霎時間變得慘白,看著陳玉連忙解釋:“母親,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住口!”
陳玉狠狠的瞪了一眼容薔,心里暗罵:果然是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直作壁上觀的陳國公卻主開口打了圓場。
“容侯爺的兒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本國公請你們前來本來便是讓你們這些小輩好好玩耍,那些虛禮盡可不必放在心上。”
陳國公和藹的笑著。
若不是早知道這陳國公是一個工于心計的老狐貍,容歡說不定還真的信了他這副和藹可親老人模樣。
只聽陳國公說著說著,語氣忽而沉了幾分,有些不悅的看向陳玉,只是語氣里并無任何責怪之意:
“玉,你如今早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菱兒都已經嫁人了,怎麼還如此不知輕重跟個孩子一樣?
這容侯爺的三個兒是你的小輩。三姑娘更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同一個孩子斗做什麼?”
陳玉又怎會聽不出來這是陳國公在給他遞臺階下,收回了那恨恨的目,臉上掛起一抹笑容,頗有幾分得意。
“父親教訓的是,這歡丫頭向來如此不拘小節,是兒不該和一個小輩較真。”
三言兩語之中,又把事牽扯到容歡的上。
明明是陳國公他們倚老賣老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如今話說出口倒了自己這個小輩不知禮節,而他們大人有大量,不同自己計較一般。
這等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好得很!
只是從來是不肯吃虧的子,陳國公想要飾太平,那就自己吃下這個虧好了。
“國公爺說的極是,雖說這虛禮可以不放在心上,只是老國公畢竟是我們的長輩,禮不可廢。
方才我和兄長姐姐一起給國公爺行禮卻久久沒有聽到國公爺的回應,還當是國公爺年邁忘了這件事。
為了不讓國公爺尷尬,我們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起。
如今聽了國公爺的話,這才明白原來不是國公爺年老忘,而是國公爺本就不在意這些虛禮啊!”
容沈容琛姐弟二人雖然覺得小妹這話有些不尊重陳國公的意味,卻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這陳國公上來便想倚老賣老,那他們又何須跟他客氣?
在這里,年紀最小的人莫過于容歡,再沒有誰能比容歡更適合說出這樣的話了。
是以姐弟二人也只是換了一下眼神,并未開口,直接默許了容歡的此等行為。
容歡臉上,揚著一貫的天真笑容,說的話雖然有些出格,但花廳里卻無一人敢反駁。
方才陳國公才說了,不與一個孩子斗計較。
若是此時因為容歡的幾句“孩言孩語”就大干戈,豈不是同陳國公的意思背道相馳?
陳玉心里恨極,卻也明白,自己本就不能從容歡的手上討到半分好,只能憤憤的在容修遠的旁邊坐好。
容蕪端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一口,掩去了眼中的笑意:
這容歡果然是個有趣的,竟能在外祖父手上討到好。
若是可以,自己還當真是不愿意同做敵人呢!
陳國公一雙銳利的眼睛微微瞇起,毫不掩飾他對容歡的打量之。
容歡倒也不畏懼,臉上掛著天真的笑意,淡淡的迎上陳國公打量的目。
見容歡如此的寵辱不驚,陳國公心中不免對容歡更加高看了幾眼:
看來過去,竟是他們這一群人看走了眼,誤將璞玉當了石頭。
這容歡,絕非池中之!
這一次,陳國公倒是沒有再正面接下容歡的話,反而是笑了笑將此事直接揭了過去。
便連容歡自己都沒想到,直到這場所謂的鴻門宴到了尾聲也沒有再發生任何一件令人不快的事。
甚至陳國公還讓人將從荊州帶來的那些古玩珍品,給們兄妹幾人一人送了幾件。
如此熱,倒真襯得方才那下馬威是個誤會了。
只是容歡卻不會輕易相信這陳家的任何一個人,禮,自然會開開心心的收下,至于用途,那可就是自己說了算了。
等到這場宴會結束,已是下午未時時分。
容歡自小在這府中長大,對府中的路極為悉,因此離開之時也是直接婉拒了陳玉讓人給帶路的“好意”。
同容沈,容琛二人有說有笑的往府外走去。
就在此時,一個面生的丫鬟突然追了上來。
“長歡縣主請留步。”
那丫鬟上前穩穩當當的給容歡行了一禮,而后沒等容歡發問便主說出了自己的份。
“奴婢是二姑娘邊的大丫鬟憶南,二姑娘油幾句話差奴婢傳給縣主。”
這個憶南,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家生子丫鬟,能在容蕪手下當差還被委以重任的,想來不是什麼簡單的角,所以容歡倒也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二姐姐讓你來有什麼話要說?”
憶南見容歡并沒有要避著容沈容琛二人的意思,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容蕪的原話轉述了一遍。
“二姑娘說了。今日之事實非一人之力可轉圜,但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縣主當初答應的事已經做到。
那麼二姑娘答應縣主的事也必然會完,還請縣主放心。”
“二姐姐倒是有心。”
容歡的眸子微微瞇起,看不出是喜是怒,聲音也如同往常一般的憨溫。
當初和容蕪的那一面,其實倒也沒有真的指容蕪能兌現自己說過的承諾。
但如今容蕪特意遣人過來說這一句,顯然是沒有忘記說過的話,這倒是讓容歡有些意外。
“那便請你替我謝過二姐姐。”
“縣主客氣,這是奴婢的份之事。奴婢告退。”
等到走出了丞相府,容沈二人這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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