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幾個商號的掌櫃,略的詢問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事剛剛談完,為首的掌櫃道,“郎君,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連掌櫃請說。”冉雲生心鬱鬱,卻還是客氣的問了句。
這位說話的連掌櫃四十餘歲,是冉氏的老人,也是冉氏在商號的總管。
連掌櫃素知冉雲生為人和善,便不再猶豫,直言道,“近來府在找尋一人,還出示了畫像,請我們配合尋找,我覺得畫中之人極像郎君。”
生意人平日接的人最多,請他們幫忙事半功倍,可是若是通緝罪犯,早就了告示,這次為什麽會尋人呢?況且畫像上這人與他們的東家竟有四五分相像,府的人也特別強調此人風采比畫中更勝。這事實在蹊蹺。
其餘幾個人連連點頭附和道,“正是。”
連掌櫃從袖中取出畫像,遞給冉雲生。
冉雲生臉微白,卻強自鎮定著打開了畫像。
畫中人,濯濯如春柳月,生的極好,與他有幾分相像,最出挑的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和曲線優的,偏偏這兩與冉雲生一模一樣。
“倒是像我。”冉雲生穩住緒,衝幾位掌櫃道,“我一年才來一次,又不作犯科,想來府要尋的人並非是我,不過我這次匆促趕路,囑咐下麵的人不要說話,免得惹上是非,耽誤行程。”
冉雲生的話也正是掌櫃們疑的地方,但他們有些人也是看著冉雲生長大的,自是知道他的品行,斷不會犯法。既然正主都不大在意,他們隻需代其餘人不得多事便好了。
掌櫃都很忙,自然沒有時間閑聊敘舊,所以談完公事便立刻離開。
冉雲生強撐到送走他們,臉上的一點一點的消失,他站在門道附近,抿著,﹌
冉幾乎每天都要出去轉一會兒,也不一定去熱鬧的地方,隻是賞景一般的散步。
最出名的並非是街市繁華,而是才俊雲集,冉偶爾去酒樓茶館都能聽見有人詩作賦、談論世事,給的覺是底蘊深厚、睿智斂。
但往往這樣的地方,不太能容忍違背觀念的事,冉想要在此發展驗行業,必然要到幾倍的困難阻礙,所以看了幾天,便興致缺缺了。
修養了七日,冉便提出啟程去長安。
冉雲生也整整在小院裏悶了七日,見冉傷勢沒有關礙,自然一口答應。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整頓,再次上路,一行人個個神煥發。而且從聚水縣有過幾日的寒冷幹燥之後,氣溫又逐漸回升了許多,晚綠更是活潑不,興致的拉著冉雲生的小廝問東問西,得知長安氣候如江南差不多,晚綠立刻興的跑來與冉說。
冉不記得從哪裏看過,唐宋時候於間冰期的中厚期,有一個幾百年的氣溫上升回暖過程,所以這時候的長安、一帶的氣候堪比江南,隻是冬天稍微冷一些。
冉和冉雲生看著歡喜的樣子,也不微笑。
開始晚綠還神十足,一天後便蔫蔫的,第三天之後已經趴在馬上起不來了。幸虧為了照顧冉,中途還休息了好幾次,否則恐怕得要了晚綠一條小命。
第一次坐這麽久的馬車,冉也有些吃不消,現在才知道出門坐船是多麽幸福的事,馬車顛簸,險些將一骨頭弄散架。
“再忍忍,前麵就是新,我們到那裏去歇一歇。”冉雲生倒了杯水給冉,安道。
冉虛弱的抬了抬眼,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問道,“新距離長安還有多遠?”
“很快,大約兩三個時辰。”冉雲生見不喝了,便接過茶盞。
兩三個時辰……也就是四到六個小時,再快點也得小半天的功夫啊!但想到在新能歇歇,冉心裏便覺得安多了。
堅持了約莫兩刻,馬車了新。
饒是冉這種不記得多詩詞的人,也聽過“新酒鬥十千,鹹遊俠多年”這句詩,詩句倒未曾誇張,新幾步一家酒肆,從窗向外看,隻見街道兩側到酒旗飄揚,時不時有縱馬的年疾馳而過,年意氣風發,朝氣蓬。
冉不自覺的角微揚,連一路的疲憊都消散了些許,不歎道,“這才年人該有的樣子。”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冉雲生笑道,“阿碧玉之年,怎麽言語如此滄桑?莫非這幾日行路,讓你度日如年?”
“何止如年,簡直是如十年。”車外傳來晚綠哀歎的聲音,詢問祿樂快到地方了,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冉雲生笑容燦然,“這是我們家在新的酒樓,掌櫃是個妙人兒,也許你與能聊得來呢!”
冉也有了幾分興趣,冉雲生說話方式和為人一樣溫和,從不會狠狠的詆毀旁人,亦不會誇張的褒獎,能得他如此評價之人,想必定有有趣之。
下了馬車,冉便瞧見有幾個小二侯在門口,冉雲生一邊往裏麵走一邊道,“你們掌櫃呢?”
一名瞧上去稍微機靈一些的小二伶俐的答道,“回郎君,鍾郎君欠了半貫錢,說要以詩文抵債,掌櫃不肯,鍾郎君之後便不曾來過,掌櫃午膳後便上門討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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