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之后,孟扶歌并未回去醫館,而是讓聞人彧帶回了孟府。
由于孟扶歌走時,是從后門溜走的,回來的時候,自然也是要從后門回。
聞人彧法輕靈,基本上有他在,便可輕易躲過所有人的視線,就連下人也不會知道回來了。
剛剛落腳在后院的大門口,孟扶歌的余突然掃見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影。
心中警鈴作響,一把拉住了聞人彧的襟,示意他不要出聲。
定睛一瞧,才發現,這二人竟然是孟恒邊的狗子王四和王五……
他們不是和孟恒一起被趕出去了嗎?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那孟恒被趕出去的時候如此不甘心,想來必定會想辦法回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也不準備聲張,孟扶歌躲在暗,靜靜地看著這二人,打算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為了避免跟蹤被發現,聞人彧一只手摟著的腰,如同鬼魅一般帶著在院子各個暗的角落里穿梭躲藏。
空氣中,彌漫著頭發上傳來的縷縷的發香,聞人彧的心中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可孟扶歌卻好似完全未察覺到什麼,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王四和王五的上。
只見二人嫻的從后門走,在確定了沒人發現之后,直接便去了孟擎天的院子里……
如今,孟府的下人了許多,后院顯得有些空寂,只有兩個正在煎藥的小廝。
這個時辰……是孟擎天每日和補湯的時候,會有兩個小廝流看著藥。
“這是今天的份額……事之后,一人五百兩銀子,夠你們吃一輩子了!”
王四一手拿著一個小藥包,另一只手則是拿著兩張銀票。
看到那兩個煎藥小廝的臉上明顯劃過一抹貪婪之,作飛快的接過了東西,孟扶歌臉猛地一變。
這嫻的作,他們絕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心里猛地一震,孟扶歌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這兩個小廝……孟扶歌記得很清楚,是老爺子當初撿回來的孤兒,一直養在家里面,對他們十分的照顧,平日里基本上不需要做什麼苦活累活……
沒想到,竟然會因為銀子,而做出這種事!
那藥,孟扶歌本不需要去看,便知道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心狠狠地涼了半截……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聲張,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只是躲在角落里,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王四和王五并沒有離開,而是眼睜睜的看著煎藥的小廝將藥包之中的末倒了進去,然后看著他們將這摻了毒的藥倒進碗里,由另一小廝送了過去……
孟扶歌臉微變,剛要追上去,卻被聞人彧攔了下來。
他做了一個不必慌張的手勢,然后松開了,一個閃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
孟扶歌知道,他是去換藥了。
對于聞人彧來說,在老爺子喝藥之前換了藥材,基本上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小廝送完藥之后,飛快的逃了出來。
孟扶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小廝,從自己的屋子里取來了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袱,準備離開孟府。
這兩個,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啊……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孟扶歌看著二人毫無半分愧疚,歡快離開的影,的攥住了拳頭,眼神也變得無比冰冷。
“十二衛聽令!”
孟扶歌一聲冷喝。
這是第一次,以主人的份發出命令:“立刻活捉那四人!”
數道黑影唰唰唰的從自清冷的后院閃過,速度飛快的追了出去,轉瞬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孟扶歌等了一會,聞人彧便回來了,他的面微沉。
“是砒霜,劇毒,服藥后,不過片刻就會發作。”
聽到這里,孟扶歌冷笑了一聲,道:“為什麼?孟恒為什麼要殺爺爺?”
孟扶歌不能理解。
孟恒最恨的人,難道不該是嗎?
為什麼要對老爺子下手!
“既然想不明白……那便引蛇出吧。”聞人彧在耳畔饒有興致的說道,無比妖嬈勾起了一側的角。
孟扶歌面微微一沉,冰冷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道銳利的暗芒,緩緩地點了點頭。
……
重新繞出了后院,孟扶歌孤一人,從正大門走了進來,若無其事的朝著西院走去。
“大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然而,剛一回到西院,孟扶歌便上了春巧,一看到便紅了眼眶,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數日不見,春巧也是瘦了一大圈,臉看著屬實憔悴,像是突然老了許多歲。
“怎麼了?”
孟扶歌不由得正問道,春巧在眼里還算是比較沉穩的子,這些年一直都像個大姐姐一般照顧著和顧娉婷,若非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必然不會如此失態。
春巧一把拉過孟扶歌的手,一邊往院里走,一邊聲音中帶著哭腔道:“夫人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老爺和爺本勸不了,如今唯一能讓夫人安靜下來的,只有大小姐您了……”
腳步一頓,孟扶歌松開了春巧的手,掉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不吃便不吃吧,他們都勸不,我就更不用說了,只怕是本不想看見我。”
回想起之前那些記憶,孟扶歌神冰冷的說道,隨后又眼神復雜的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想看見。”
既然都已經當眾斷絕了母關系,那麼們之間便再沒有什麼分可言了,是否安好,也與無關。
正這般想著,春巧卻是雙一,猛地跪倒在了地上。
“大小姐……奴婢不求您能夠原諒夫人,奴婢只求您能去看一眼,看一眼夫人,現在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是真的知道錯了……”春巧一邊說著,一邊痛哭了起來,眼里除了懇求之,還有更多的痛心之意。
孟扶歌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春巧一眼,心里作痛。
當然,這個心痛,并不是來自于顧娉婷,而是來自于這一刻的春巧。
這個十歲府的丫鬟,跟著們住在西院,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過福,一直被別的丫鬟下人欺負,可從未有過半句怨言,更沒有離開。
對于孟扶歌來說,春巧更像是一個懂事的姐姐,這麼多年的相依為命,想起上輩子冤屈慘死,便更是對心疼不已。
“歌兒,你回來了?”
孟恒的聲音突然從不遠傳來,帶著幾分沉重。
孟扶歌一抬眸,便在顧娉婷的房間門口,看到了孟恒和孟扶舟,兩人都在看著,眼里充滿了希冀之。
就好像,的出現,是最后的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