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府衙大門口的鳴冤鼓被人敲響。
李大人就算再不愿,也不得不出面主升堂。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可當他真的坐到府衙公堂椅上時,冷汗卻還是不住的往下淌。
孟老將軍、柳丞相、柳夫人、柳廷尉,還有許多朝堂上與柳丞相好的一些大人們都在。
不僅如此,就連太子殿下和平王殿下都在,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大場面了。
衙役們哪敢怠慢這些大人,殷勤的搬來桌椅,給他們一個個上茶,那一個心驚膽戰。
“咳咳……何人擊鼓?上前來說話!”
眾目睽睽之下,李大人就算心里再如何發怵,也只能假裝很冷靜威嚴的樣子,端端正正的坐著。
而后,便見柳云月帶著帷帽的柳云月在兩個兒的攙扶下走上前來。
孟扶柳昨日被孟扶歌用盤子給砸暈了,這會看著也是虛弱的很,蒼白的臉,額角出一塊明顯的淤青,倒也不難看,反而因為這份虛弱,令五致的平添了幾分更想令人憐惜的弱。
宇文赫看著孟扶柳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便多了幾分和。
孟清妍被關在屋子里數日,如今終于可以出來,還可以見到思念已久的平王殿下,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也好生的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的子。
可是這番心打扮,卻反而讓宇文赫厭惡的蹙了蹙眉頭。
今日來的地方可是府衙公堂,還以為是去哪個地方赴宴?自己的母親都這樣了,還有心思打扮,穿得如此不得……果然庶就是庶,永遠也改變不了上不得臺面的事實。
“臣婦有冤,請求李大人替臣婦主持公道!”柳云月走上前,一副盡了屈辱的模樣,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李大人一派威嚴,沉聲道:“你要告誰?有何冤屈?你且說來,若所言屬實,本必定替你主持公道。”
柳云月一邊低低的哭泣著,一邊將臉上的帷帽取了下來,出了面紗下面的容貌。
那是一張通紅浮腫的臉,除了紅腫之外,臉部像是了什麼劇烈的刺激一般,布滿了麻麻凸起的麻子,看著當真人不寒而栗,不得不說,這畫面實在是太恐怖了。
在場的眾人忍不住一陣嘩然。
柳夫人看得實在是不忍心,低下頭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這苦命的兒,如若此后的臉就這麼毀了可怎麼辦?豈非要為全京城的笑話?
柳丞相的臉也十分難看,如若讓他見到哪個害了他兒的小賤人,他非要生不如死不可!
“臣婦要告府上大小姐孟扶歌,誣陷臣婦下毒,害臣婦毀容,還枉顧王法毆打家中主母!臣婦為孟家主母,本就有掌管后院,管教小輩的職責,卻毫不將臣婦放在眼里,臣婦今日便要告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目無尊長之罪!”柳云月當著眾人的面冷冷的說道,顯然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
“來人!將被告帶上來!”李大人面無表道。
孟扶歌被兩個丫鬟攙扶著走了上來。
很顯然,相比起虛弱的柳云月,的況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看著,似乎比材的柳云月還要瘦弱幾分。
“大人,臣冤枉啊……”孟扶歌一上來便開始喊冤。
柳云月是有備而來,自然也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虛弱一些,昨夜一夜未睡,早上還給自己臉上上了個妝,讓自己看起來蒼白一些。
“你有何冤?說來聽聽。”
眾人聞言,立即將目全部都鎖定在了孟扶歌的上,想看看能說出什麼花來。
柳家人看著的眼神,仿若兇神惡煞,隨時都能把生吞了一般。
太子宇文燁則是和普通的百姓一樣,用好奇還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看著。
而一旁的宇文赫,則是一臉鷙,或許旁人看不出來,但他卻能覺到,毋庸置疑,這人這會就是在裝可憐!他到時要看看,今日能如何蹦跶。
孟扶歌語氣鏗鏘道:“臣如今年芳十六,是孟府的大小姐,可我為大小姐,在孟府過得卻不如一個丫鬟。這一切,都是因為二房的欺!為了讓自己的兒出類拔萃,不惜暗中下毒害我毀容!又為了穩固自己在孟府的地位,又在我母親的枕中下毒,讓久病不愈!如此心狠手辣,狠歹毒之人,如何配做主母?!”
“你放屁!”
聽到孟扶歌的話,柳丞相當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道,“我兒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倒是你!心思歹毒,居然害至此!”
孟扶歌并不理會柳丞相,只看著公堂上的李大人道:“此事二嬸定然會不承認,但我有證據!”
說話間,白芷便將所有的證據都呈了上去。
府衙自然是有大夫的,而且是極為公正的,那人看了一眼證之后,便在李大人的耳邊說了一番話。
“此確實是有毒。”李大人指著那一盒皂說道,而后目落在枕頭的末上時,卻道,“至于這枕頭的末,似乎只是一種花,并無多毒。”
孟扶歌冷聲道:“此確實毒極小,但中毒之人,在聞到檀香時,便會立刻激發毒!我之所以斷定此毒是二嬸所下,是因為,故意送了檀香給了我們西院的孟清瑤,讓佩戴在上。如此一來,我母親的病就會反復發作,難以痊愈!”
“呵!你憑什麼認為就是本夫人做的?送檀香的就一定有嫌疑嗎?就不能是巧合?本夫人不僅給孟清瑤送了,我還給我兩個兒都送了,難道我也是想利用們害你母親嗎?”柳云月毫不客氣的說道,看向孟扶歌的眼神之中滿是挑釁之。
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送檀香這本不能用來當證據,完全可以當作是巧合。
李大人故意思索了一會,而后沉聲道:“沒錯!就算夫人真的送了檀香,也并不能說明什麼,很有可能只是巧而已。”
對此,孟扶歌也并不意外:“此事確實不能當作證據,但是,二嬸可還記得,當初你收買了我的丫鬟春桃,讓往我母親的枕中藏毒,又讓浣丫鬟用有毒之為我浣,如若我能找到證人,是否就可以證明,二嬸狠毒害人在先?”
“有證人?”李大人微微一驚,顯然對事的來龍去脈他已經大致了解,只是對細節還不太清楚,倒是沒想到孟扶歌居然還有證人,如若證人有用,那他可就不好判了。
孟扶歌微微一笑,讓青蓮將丫鬟春杏帶了上來。
春杏大概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渾直哆嗦。
“這皂,平時可是你在用?又是何人讓你使用的?你且如實說來!”李大人板著臉問道。
春杏被一雙雙眼睛這麼看著,嚇破了膽,抖抖索索道:“是……是春桃姐姐讓我用的……專門給大小姐一人使用……”
“那個春桃的丫鬟呢?帶上來!”李大人沉聲喊道。
“不必了,春桃已經死了,被二嬸打死了,如今……死無對證。”孟扶歌沉聲說道。
“既然已經死無對證,那麼這個丫鬟的話,也不足以當作證據,春桃也有可能是別人指使。”李大人板板正正的說道。
一席話,讓在場的人的心立刻就便偏向了柳云月。
如此看來,孟扶歌其實并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只是懷疑,就如此對待家中主母,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如若柳云月真的是冤枉的話,那可就太慘了,毀容這個樣子,以后還怎麼見人。
柳云月見狀,越發的委屈了起來,哭著道:“大人您看,本就是在無中生有,沒事找事,臣婦敢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啊!求大人還臣婦一個公道!”
“沒錯,此如此不服管教,必須要嚴懲不貸才行!”柳丞相跟著附和道。
“不管怎麼樣,為小輩,對長輩不敬,就是有錯,必須要罰才行!”圍觀的眾人也變得同仇敵愾。
看到所有人都在幫著柳云月說話,孟擎天急了,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里又是公堂,他自然不能當眾維護自己的孫,只能盼著李大人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判得輕一些。
“孟扶歌,既然你拿不出實質的證據來,此案,本就要判……”
“等等!”
孟扶歌突然開口,微微一笑:“誰說我拿不出實質的證據?”
“你還有什麼證據?”李大人有些不耐煩了,原本他就打算定案了,給孟扶歌一個小小的教訓,讓在牢里關個一兩天就放了,也算是給柳家人一個代,賣孟擎天一個面子。
至于這孟扶歌,自然也不會吃太大的苦頭,最多就是名聲差了一點,但的名聲,也不必在意差多。
可眼下,居然還要節外生枝,這就讓他十分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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