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剛拿了東西,起要走,就看到面前站了個冷峻高大的男人,也不知是何時出現的,穿著正裝,冷清端方,可是氣勢凌厲,眼比刀利。
最主要的是,這男人個子很高,幾乎比他高出一個頭。
無聲注視,氣場制,讓他脊背發涼。
“你干嘛,別多管閑事,讓開。”男人說話聲音都有些虛。
“道歉。”謝馭直言。
聲音強勢且沒溫度。
蘇羨意從位置上跑出來,陸識微見著他們還有些詫異。
不過大家也都瞧得出來,他們認識。
“呵——相親還帶家屬來了。”男人冷哼。
這其實很正常,有些人相親會直接帶著親人到場,或是坐下一起聊天說話,也可能是坐在不遠觀察。
男人想當然以為,這是陸識微帶來觀察自己的。
說著就試圖推開謝馭離開,只是他力氣太小,沒推。
反而這個男人慣往后,趔趄一下。
竟自己一屁摔回了位置上。
“撲哧——”周圍有人笑出聲。
“這也太弱了,還想把人推開,結果自己摔了個屁墩。”
男人瞬間有些急了,撂下手中的服和品,再抬手想推謝馭時,手指尚未被到他的服,小臂就被他按住。
他的手很大,箍住他的小臂,稍一用力。
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的骨頭碎。
“唔——”男人悶哼一聲,疼得背脊發麻。
“別手腳。”謝馭甩開他的手。
“你到底想干嘛?”他著小臂,而且到底是誰手了!
“我說了,道歉。”
“憑什麼道歉?讓開,你信不信我報警。”
“你想報警,隨時可以。”
“你到底是誰,想干嘛?哥?”
“謝馭。”
“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認識我?”
男人顯然不認識他,聽到這名字,神微僵。
臉微微煞白。
看了看陸識微,又重新打量謝馭。
雖沒見過,不知真假,但他知道謝馭右側眉骨有道疤,認出了疤痕,而且在整個燕京,怕是沒人敢冒充謝哥兒。
他當即整個人就嚇瘋了。
其實相親到現在,他連相親對象的姓名都不知道,就是有人介紹,說對方條件好,只是聽說年紀后,他便不想來,磨磨蹭蹭愣是遲了近一個小時。
不過陸識微長得好看,他才有了興趣。
只是對自己說得話題興致缺缺,才裝扯到了謝馭,哪曾想會遇到正主。
燕京這麼大,吹牛的人這麼多,怎麼就他倒霉。
邊上指指點點的人也多,男人可不敢和謝馭剛,垂著頭說了句,“對不起。”
“不是對我!”
謝馭退開子,指了指陸識微。
男人就是再好面兒,面對絕對強勢的人,還是慫的一。
乖乖走到陸識微面前,“對不起。”
“沒關系,我從來不和沒品的人計較。”
“……”
男人說著就想溜,又被謝馭住了,他扭頭看去,笑得討好,儼然一副狗的模樣,“您還有什麼事?”
“結賬!”
“……”
蘇羨意忍不住笑出聲,“為什麼這麼怕我哥?”
“你哥惡名在外,你不知道嗎?”
“有多惡?”
“外面說他打死過人。”
“?!”
蘇羨意再想詢問時,謝馭已走了過來。
陸識微剛才沒吃飽,便去他們那桌蹭了午飯,吃著東西還看了眼謝馭,“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不認識。”
“他居然說和你一起吃過飯,還說謝叔叔結婚邀請了他。”
“沒有。”
“他還說你難搞。”
謝馭一直低頭吃飯,只有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眼陸識微:
“如果我沒記錯,這句話是你先說的。”
“……”
陸識微清了下嗓子,給蘇羨意夾了塊,“對了,剛才你們聽到他說什麼了嗎?他居然說小馭是我哥?”
“我聽到了。”蘇羨意附和。
“說明小馭長得顯老,哈哈,居然說是我哥。”
這兩人笑得還放肆,只是笑著笑著,就發現某人一直生冷著一張臉,氣氛有些古怪,陸識微拿著公筷又給他夾了塊牛,“別愣著,吃飯啊。”
謝馭質問:“我真的很難搞?”
陸識微是真的頭疼了。
——
離開餐廳回去的路上,盛夏正午天熱,陸識微和蘇羨意共撐在一頂遮傘下,卻能清晰覺到背后有道目,如影隨形,盯著。
明明就很難搞,還死不承認。
陸識微靠近蘇羨意,低聲音,說著悄悄話,“你哥是不是很難搞?”
“有點兒……”
反正蘇羨意剛接他那會兒,幾乎被嚇瘋了。
下了他的車,都是以百米沖刺的宿舍跑回宿舍的。
“還是我們家時淵好對吧。”
蘇羨意猜到了陸識微知道他倆的事,可被這般調侃,還是微微有些臉紅。
“真是小姑娘,不經逗。”陸識微笑道。
其實羨慕蘇羨意的,不像,進社會久了,逢人都要戴著面,緒要藏著,大抵早已不知臉紅心跳是什麼滋味了。
此時手機響起,蘇羨意見拿出手機就在嘆息。
余一撇,無意看到來電顯示:
【陸大爺】
這是?
陸識微按下接聽鍵:“喂,爺爺?”
“陸識微,你在哪兒呢?趕回來!”
“在路上。”
“你去相親,還把人給打了?”
“他說我打他了?”陸識微沒想到那虛榮怪居然還告狀了。
“說你帶家屬去了,還把他打了。”
陸識微剛想繼續說,謝馭不知何時走到了邊,示意把手機遞過去,遲疑著,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 ……你帶誰去了?什麼家屬啊,我怎麼不知道。”
“陸爺爺。”
陸老聽到對面的聲音,愣了數秒,“小馭?”
“是我,他口中的家屬應該是我……”
“你怎麼在那兒?”
謝馭就把事的經過簡單說了下,老爺子這才恍然,“我就說嘛,我們家微微雖然脾氣不好,卻也不會隨便手,這人竟如此過分?”
“嗯。”
謝馭搞定了老爺子,把手機遞給陸識微。
“謝了。”陸識微住手機,想把它拿回來,可某人卻沒松手,眉頭微皺。
謝馭卻突然開口說了句:
“其實我好搞。”
“……”
陸識微愣了下,手機已回到手中。
什麼玩意兒?
莫名其妙的。
而且什麼搞來搞去的,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味兒啊,又沒人要搞他!
銘和醫院
陸時淵吃完午飯后回到辦公室,正準備給蘇羨意打個電話,門就被推開了,許州歪著脖子,將一張片子遞給了他。
“你怎麼了?”陸時淵接過片子。
“落枕吧,兩天了,疼死我了,就聚餐結束那晚,一覺睡醒,我的脖子就歪了。”
陸時淵覷了眼手中的片子,又示意他靠過來,在他頸側按了按,“不是落枕,你被打了。”
“什麼!”
許州一激,疼得倒吸口涼氣,又像烏般的把脖子了回去。
“不出意外,謝哥兒的手刀。”
“謝馭,小爺跟你拼了——”
許州歪著脖子,氣沖沖得就奔著大院去了。
恰好在門口遇到了蘇羨意一行三人,某位歪著腦袋,就算氣勢洶洶,也總歸沒有一點威勢,反而很搞笑。
氣哼哼的沖到了謝馭面前,“我的脖子,你打的!”
“是我。”
“你……”
許州指著他,氣得臉都紅了。
蘇羨意皺眉,因為許州這架勢,頗像來找茬打架的,又聽說謝馭眉骨的傷是他弄的,還擔心。
結果某人憋了一大口氣,最后居然說了句:
“你、你下次出手輕一點,很疼。”
又慫又委屈。
“知道了,去我家喝杯茶?”
“行啊,我還買了西瓜,在車上。”許州歪著脖子,示意司機把西瓜拎下車。
蘇羨意:“……”
你究竟是來找茬,還是來吃瓜的?
許州去謝家之前,先到陸家和陸老打了個招呼。
老爺子見他歪著頭,說自己會矯正。
“爺爺,您真的會嗎?”許州被他按在椅子上,有點慌。
“我年輕時上戰場的時候,骨頭斷了都是自己接的,就是正個骨而已,相信爺爺,別怕!”
然后,
羨意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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