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梨兒的名字說起來也只有曲蓁和棠越幾人悉,其他人一頭霧水,雪原初遇,潛關相逢,風雪之夜的收留回護,遭人刺殺時絕地逢生,與祁家商隊緣分當真不淺。
“快請人進來。”
曲蓁吩咐道。
見報信的士兵轉離開,其他人又好奇的打量著,隨口解釋了一番,眾人知道是祁梨兒拼命送回了北戎攻占潛關的消息,使得他們有了機會提前部署,當下都對這位祁姑娘有了幾分善意。
祁梨兒來的時候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樣,圓潤如玉盤的臉頰瘦了一大圈,出尖尖的下來。
“姑娘,到了!”
經人提醒,祁梨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抬頭便見面前站了許多人,最悉的曲蓁被簇擁著站在正中,邊還有個容似畫的男子,芝蘭玉樹,宛若天人!
那樣的姿氣韻,令人觀之忘俗,幾乎難以移開眼睛。
祁梨兒怔了片刻,就在風愁察覺到自家主子不悅,正打算出聲提醒之際,連忙垂下頭去,“給諸位將軍請安。”
“祁姑娘快免禮吧!”
知道容瑾笙一貫懶得理會這些瑣事,顧義搶先說道。
眾人悄悄打量著,與想象中堅韌果毅的形象大不相同,這是個瘦弱的如豆芽菜般的子,很難相信居然是從北戎逃回潛關城,將消息送來!
“古家軍上下謝姑娘仗義援手。”
劉毅田等人對著齊齊一拜。
祁梨兒哪兒見過這陣仗?當下嚇得面發白,忙退了兩步,“不不不,將軍客氣了,小愧不敢當!”
祁家的生意在他們的地界上做的也算是紅火,但就是這樣,面對府中人時還是謹小慎微,賠禮,生怕惹了麻煩。
何曾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有朝廷的大將軍對著行禮?
這原本是值得吹噓和驕傲的事,可面對這些謝意,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大哥慘死的那幕,滿心驚奇化作苦與悲慟,幾乎將吞沒。
劉毅田等人也知道不能嚇著,遂不再多言。
“不知祁姑娘來此所謂何事?”
顧義問道。
祁梨兒這才徹底清醒,眸掠過眾人,最終凝在曲蓁的上,眼包里的淚水再藏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求夫人幫我!”
“有什麼話起來說!”
曲蓁正要去扶,被容瑾笙一把攔住,他轉而對著風愁使了個眼,風愁會意,扶著祁梨兒站起。
曲蓁無奈的瞥了眼側的男人,無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不得勞累。”
容瑾笙答得言簡意賅,眸有笑意。
頓時語塞。
彎腰的功夫能有多勞累?這些人也太夸張了!
是懷孕,不是殘廢!
眼下并非計較這些瑣事的時候,曲蓁再不理他,轉而對祁梨兒道:“說吧!”
“夫人,我,我想求你幫我奪回祁家!”
祁梨兒哭得梨花帶雨,“我二哥……不,是祁文釗,那個狗賊坑殺大哥后,回去霸占了祖業和家產,將所有老人盡數替換解雇,全都換上了自己人,大肆整改,的大家都沒了活路。”
“我大哥半生的心絕不能就這樣毀掉,夫人,求您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幫我這一次!”
“求你了!”
話音帶著濃濃的哭腔,眼底搖曳的火焰像是被卷在狂風暴雨中,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這是最后的希!
萍水相逢的,縱然相時日無多,祁梨兒對于這位夫人卻有種心底的信任和敬佩。
親眷信不過。
兄長信不過!
叔公信不過,除了自己,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曲蓁了!
想一個能調大軍,能被潛關百姓奉若神明的子,份總是不一般的,只要稍稍手指,或許,就能解除眼下祁家的危機!
“梨兒,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更為妥善的安置好你,給你平靜而安穩的生活。”
沉良久,曲蓁道。
“你的脾并不適合勾心斗角,即便我幫你奪回了祁家,后續又該怎麼辦?祁文釗勾結北戎罪該萬死,可除了他,并非沒有其他人盯著那位置,你有信心能斗得過他們?”
祁梨兒聞言沉默,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不甘心!
恨!
恨祁文釗狼心狗肺,恨他虛假意,恨他害了大哥,祁家是大哥的心,是他最看重的家族傳承,不能斷送在這一代!
大哥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夫人!我決定了,眼下我斗不過他們,但我可以學,大哥當年護著我們都能夾求生,將祁家一步步做到如今的規模,我沒有他的聰明才學,那我就多努力,總有一日,總有一日可以的……”
避開這些紛擾能得寧靜,可這輩子都會于心不安。
祁梨兒下定了決心,向曲蓁,“夫人,求您幫我奪回祁家!”
主意已定,曲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看了眼劉毅和田幾人,“諸位將軍怎麼想?”
潛關不會久呆,很快就要離開。
祁梨兒心地純善,不懂盤算,沒人幫扶的話恐怕都等不到長起來,就會被那些人皮拆骨,囫圇個兒的吞下肚子里去!
真正能幫的,只有眼前這些人!
劉毅也想到了這層,當下抱拳道:“祁姑娘對我古家軍有大恩,只要古家軍一日不倒,就會竭力扶持祁姑娘坐穩家主的位置!”
“那就勞煩你們跑一趟了。”
曲蓁點頭。
沒看錯,這些人都是知恩圖報的真漢子,有他們在,想來祁家的事兒能很快得到解決。
祁梨兒聞言,眼眶微紅,“小多謝諸位將軍。”
“謝夫人!”
“夫人?”
容瑾笙趁旁人不注意,湊在曲蓁耳邊輕聲問道:“哪家的夫人?哪兒有不點姓氏的?聽著多別扭。”
曲蓁輕笑,莞爾道:“容公子,誰家的夫人你不知道嗎?”
以汝之姓,冠我之名。
我,甘之如飴!
容瑾笙了然一笑,“如今知道了,我的……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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