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大盛這位傳奇帝后的種種事跡早已在大江南北傳開,廣為人知,軍中閑來無事時,眾人也會圍坐在一起走討論那些輝煌和跌宕的人生。
諸如飛上枝頭變凰、平民皇后、或是鬼手醫仙之類。
他們不是不知道“曲蓁”大名,而是沒想到真的會見到,畢竟哪個中宮皇后不是安分呆在宮中群臣朝拜,怎麼會出現在這偏遠的邊陲之地?
可府尹的態度又……
事關皇族,他總不敢冒認!
思索再三,眾人帶著震驚,好奇,憤怒,錯愕等種種緒,下跪參拜,“末將等參見皇后娘娘!”
呼聲響亮,經久不散。
曲蓁環顧一周才緩聲道:“諸位免禮,府尹,你告訴他們關于古將軍之事!”
“微臣遵命!”
府尹轉過子,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盤托出,包括古舟元中毒和北戎大軍境,當聽完這番話后,眾人面上的神彩紛呈,多數是擔憂不安,既擔憂古舟元的傷勢,又擔憂潛關的未來。
一時間竊竊私語之聲不絕于耳。
著這糟糟的局面,曲蓁再度開口,“況危急,潛關即刻進戰時準備,各部清點兵甲武,部署城防,整兵備戰!”
眾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雖沒有人反駁,但也沒有人作。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府尹都替了把冷汗,剛想說什麼,就聽有人隨意道:“皇后娘娘,這打仗可不比繡花,都是牽一發而全,就憑著一個說不清真假的消息如此大干戈,是不是有些過于張了?”
兵符在手,證明已經得到了古舟元的支持。
雖說不符合章程,可事急從權,又是帝后之尊,沒人敢說什麼,不代表都會聽話!
尤其是他們還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尸山海中磨礪出來的狂刀!
“諸位將領也這麼想嗎?”
曲蓁環顧四周,冷聲問道。
目所及之,有人恭敬垂首掩去角冷笑,有人隨意靠著,有人作壁上觀,亦有人凝眉不語,各懷心思,猶如一盤散沙!
府尹看的著急,可軍營中事他不上手,也沒人會聽他的!
“啟稟皇后娘娘,軍中沒收到北戎要掀起戰的消息,憑著那商隊幾個人的話,實在是難以服眾,誰不知道北戎如今在與堯關開戰,憑他們的狀況,如何還能騰出手來進攻我潛關?”
實在有人不了那抑的氣氛,主開口。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紛紛說道,“是啊娘娘,您初來潛關,況恐怕還沒有了解清楚,過于草木皆兵了。”
“北戎尚沒有靜,我等就這般大張旗鼓的調兵,看起來倒像是我們怕了他!”
“十多年了,戎人在古河界限外,對古家軍可謂是聞風喪膽,多年積威早已沒了當年的豪氣,哪兒敢這麼狂妄?”
“就是啊!娘娘杞人憂天了!”
“……”
曲蓁也不打斷,就靜靜看著他們,直到在這冷靜無波瀾的目中他們不自在的接連噤聲后,才道:“從什麼時候起,軍營里容許有人質疑將領的決定?你們在古將軍面前也是這般?”
“還是說,只是針對本宮?”
語氣輕淡,既不重,音調也不高。
但是落在眾人的耳中,猶如一記重錘砸落,雙耳嗡鳴。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甚至有種居高臨下的迫,偏他們找不到敢反駁的理由,眼前這子不僅是大盛的帝后,是他們的主子,還手持潛關兵符。
按理來說,應該是令行止!
而不是眼下的局面!
“末將不敢,請娘娘息怒!”
其中幾人很快反應過來,知道他們因為不信任言行有些越界,當下跪倒請罪,剩下七人對了眼,有些遲疑,視線掠過兵符,最終也咬牙跪了下來。
“本宮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曲蓁語氣了些,不似先前冷,“潛關是大盛面對北戎的門戶,重要不言而喻,你們心中的輕視也好,還是經驗之談也罷,都不足以讓你們如此漠視他們用命送回來的消息!”
“有些時候,多做,總好過不做!”
“諸位鎮守潛關多年,其中誼不足為外人道,難道真想用城中數萬軍民的命去進行這場豪賭?北戎沒攻城自然最好,萬一呢?倉促應戰,你們有幾分把握將敵軍攔在城門之外?”
“屆時城破兵敗,諸位意氣用事,延誤戰機,又該面對何等的罪責?這些,你們可都有想過?”
先前霸道表明態度,隨后又懷安,先兵后禮,道盡利弊,一眾將領心中早有決斷,暗中流之后,紛紛順著曲蓁給出的臺階下來。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末將等這就去辦!”
他們見曲蓁沒有反對,站起來,準備去安排。
“等等!”
曲蓁開口,眾人止步來,“娘娘還有何吩咐?”
“本宮已經抓到了給將軍下毒之人,據此人供述,軍中還有北戎安的細作,鑒于本宮不悉軍營里的狀況,還請諸位據其提供的名錄進行清理!”
說著,對外揚聲道:“將人帶進來!”
外面應了聲,立即有人著一個頭戴黑罩的男子往正堂走來,在場之人面大變,頓時殺氣蒸騰!
“該死,北戎居然有細作混軍營,看老子揪出這些雜碎怎麼弄死他們!”
“這人敢對將軍下毒,可見此事籌備已久,或許,那些商隊的護衛說的是真的?”
“糟了,這樣的話,軍中的況豈不是都被出賣給了北戎?”
“狗東西!”
“王八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
隨著那人近,眾人緒再難克制,紛紛圍了上去,一面黝黑的漢子揮拳就朝著那人腦袋砸去,“狗雜碎,你敢害將軍,我要你的命!”
他拳風獵獵,帶著千鈞之力,眼看就要落在那人頭上。
“岳山不可!”
“別把他給打死了!”
那力道砸在腦門上,必定是直接開花,腦漿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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