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頭的，撐不住已經跪了下來。

白卿言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接著說：“韓城王已死……朕更不想失信于韓城王，所以看在韓城王的份兒上，愿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你們不珍惜，就不能怪朕不守信了！”

白卿言視線掃過幾人，眼底的笑意，只讓人覺有些驚心魄：“愿你們，分得清楚如今的大勢所趨！”

“朕離開之前，會留耳目在東夷國都，你們若為大周盡力，他們自然是傾力相助，若是背叛大周……自然也活不到回去！”白卿言站起來，道，“希你們擅自珍重，也希有些人好自為之！若能戴罪立功……朕會既往不咎！”

說完，白卿言抬腳朝外走去，白錦稚看了里面這些細作一眼，皺眉跟上白卿言，只聽白卿言出門之后便同沈青竹說：“一會兒，將里面這些愿意留下之人的名字和職登記在冊，你親自將名單悄悄給白余生送去，讓他好好用，也好好甄別。”

“是！”沈青竹抱拳應聲，轉而去辦事。

白錦稚瞧見沈青竹離開，雙手負在后，跟上自家長姐，低了聲音問：“長姐，你明知道那些人之中有細作，還讓他們見面，不怕給咱們自己的細留后患？就為了曾經答應韓城王給這些細作留一條活路，這……這要是有個萬一，死的可就不止是一個人了！”

白卿言看和白錦稚含笑道：“連東夷國皇帝都是我們大周自己的人，我們大周還要細作做什麼？我們要的……是自己人為東夷國朝堂上手握實權的重臣！且他們互相知曉了份，才能勁兒往一使，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皇后，我們大周在東夷有許多細作，皇帝登基之后會為朝廷重臣！”

白錦稚瞪大了眼：“我還以為……長姐你那是氣的！”

“我氣做什麼？”白卿言腳下步子一頓抬手在白錦稚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們大周如今占盡優勢，將余生留在東夷國，自然要給他在朝堂之上留下可用且能說得上話的重臣，將東夷國皇后排出朝堂！如此余生才能盡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白錦稚恍然，連連點頭。

同白錦稚一邊往外走，一邊接著同白錦稚說：“自然了，暗地里是也要有人，但之前大梁安排進來的細作，我們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誰忠于大周，誰因為大梁的滅亡而背叛了大周！與其費時費力將這些人全都查一遍，恐怕賭國之事有了定論也不見得能查完，不如將一部分帶回，愿意留下的就將他們全都放在明面兒上來，為我所用！暗……重新安人手！”

白錦稚思索了片刻，陡然恍然：“所以，長姐剛才讓青竹姐姐將名單給余生，就是為了讓余生去用這些人，這些人中……是自己人的，必然會盡心盡力辦事！若不是自己人明面兒上也不敢使絆子！真有在余生委任之事上使絆子的也會被瞧出來，再收拾不晚！再有……就是長姐顧念韓城王，真的給了這些人回頭的機會。”

白錦稚又突然想到了別的：“皇帝是白余生的事旁人肯定不知道，要是這其中有人去向皇帝告……告到白余生那里那才是有意思！或者是告到皇后那里去！長姐……皇后那里我們怕是要安排人盯著啊！”

白卿言瞧了眼白錦稚，替白錦稚理了理頭發：“這真的了腦子……還是什麼都知道的，以前是太沖，如今家里兄長回來了，你這是又被慣的不愿意腦子了！”

“有長姐和哥哥們在我自然不用腦子！”白錦稚眉目間出明的笑意，“可要是只剩下我的時候，我肯定還是會腦子的！上一次那個孫文遙想誆我，不是沒有誆，反過來還讓我給收拾了！”

見自家長姐抬腳離開，白錦稚連忙去追：“長姐，那我們暗要留誰下來才穩妥？”

原本白卿言還是比較屬意陳慶生的，可一想到讓春桃和陳慶生分離，白卿言就心疼春桃那個傻丫頭，若是最后實在不行，白卿言就將沈青竹和肖若海放在東夷，如此……也算是撮合撮合兩人。

白卿言安頓好了宮里之事，第一時間便去看了柳如士，他瘦得兩頰凹陷，都瞧不出當初從大都城出發的清秀英俊模樣，皮相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歲不止，可一雙眼卻明亮的很。

柳如士同白卿言說這東夷國登上皇位的二皇子是如何瘋魔，非要尋找這玉蟬時回溯之事。

“這天國和我們大周簽訂盟約的時候，微臣曾了解過，天分國人對這天神十分信奉，故而對著時回溯之事必然也是深信不疑的，微臣打聽裹了……這薩爾可汗將自己手中的玉蟬送給東夷國二皇子，全然是因二皇子臨時起意，所以天國斷斷不可能給這二皇子的是假的玉蟬！”柳如士手指在桌幾上點了點，湊近了白卿言一些，接著說，“可天國國君卻沒有要回玉蟬就走了，旁人不知道微臣可是知道，這天國國君在我們大周時，因為想要皇夫之中的那枚玉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之前這天國國君將玉蟬送給東夷國二皇子，可以說想要試試利用我們大周賭國之時不愿意東夷國這邊兒生事，能不能換來真的玉蟬，那走的時候沒有道理……就將玉蟬留下了！”

“你是懷疑，東夷國皇宮之有東夷國的細作？”白卿言端起茶杯，徐徐往茶杯之中吹著熱氣。

“正是……”柳如士頷首，“若是天國在東夷國留下細作，又與燕國聯手，對我們大周來說東夷就有了變數！陛下還是要有所防備才是！”

白錦稚見自家長姐端起茶杯，自己也端起茶杯來，竟是十分喜歡起這種自己什麼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覺，這柳大人是不知道，如今東夷國皇帝都是他門大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