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見董氏是真傷心，出帕子給董氏眼淚，哄著董氏道：“不過緣分這種事，也說不準，將來若是遇到合適贅，且兒心儀的，兒絕不瞞著阿娘！頭一個就告訴阿娘，可好？”

“真的？”董氏過白卿言手中的帕子沾眼淚。

點了點頭：“阿寶何時騙過阿娘了？”

不敢再惹董氏，岔開話題問道：“明日殿試，秦朗和長元弟弟都要下場，一個咱們白家的姑爺，一個是阿娘的親侄子，阿娘可備好了禮？”

“昨兒個都派人送去了。”董氏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希這次長元可別再分心了，此次呂相的兩個嫡孫子和陳太傅的嫡孫都是此次殿試的熱門，但只要長元發揮穩定……拿個二甲頭名應該不問題吧！”

陳太傅就是狀元出，兒子中書侍郎也是當年的狀元，若是此次孫子也能奪魁，那絕對是一段佳話，狀元世家。

呂相自是不必說，世家出，當年最英俊的探花郎，兒子也都是在二甲之列。

“長元表弟師從大儒魯老先生，我倒是覺得長元表弟至能夠拿個探花郎。”白卿言挽著董氏的手臂低聲安，“所以母親就安安心心給長元表弟和二妹夫準備賀禮吧！”

自古探花都長相俊，董長元才氣不必說，更是玉琢似的風度年，不過是年輕些。

可也正因為年輕，未來才不可限量。

相信，沒有白家的事拖累兩位舅舅和董家，董家一定會越來也好。

白卿言將董氏送回院中，剛出來就見清輝院中的小丫頭匆匆忙忙尋了過來。

小丫頭一見到白卿言立刻福行禮，道：“大姑娘，門房那邊兒來報說，宮里派人來說有急軍，請大姑娘進宮。”

急軍？

如今西涼已經議和，戎狄，大燕質子，就連燕帝如今也在大都城。

那麼……就只能是大梁了。

想起之前在他們班師回朝時，太子曾言大梁調兵近與晉國界方向意圖不明，想來這段日子以來已經顯意圖是沖著晉國來的。

不過，大梁的四皇子還在大都，大梁這個時候作……就不怕大晉扣住他們的皇子嗎？

春桃抬頭看向若有所思的白卿言，私心里是不想白卿言去的，怕白卿言一去，又要出征打仗。

白卿言頷首：“知道了。”

轉頭看向春桃：“一會兒我走后，你同母親說一聲，別讓母親擔心，我盡量早點兒回來。”

春桃頷首：“是！”

宮里派來的人說軍急，白卿言快馬進宮。

到的時候，太子、張端睿、左相李茂、年邁的呂相、兵部尚書沈敬中、戶部尚書楚忠興、兵部侍郎、戶部侍郎全都在。

兵部尚書沈敬中和戶部尚書楚忠興兩個人，站在兩個太監展開豎放的地圖前，吵得不可開。

兵部侍郎沈敬中聲音本來就大，沖著戶部尚書楚忠興吼得臉紅脖子：“大梁陳兵兩國界鴻雀山，派出來打探我晉國春暮山兵力布防的探子都被抓了，你跟我說打不起？！”

戶部尚書楚忠興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一甩袖轉遠離兵部侍郎沈敬中幾步，這才道：“此次南疆之戰，你們兵部自己說……打死了多將士？這些將士的恤金不用發嗎？西涼的賠償還未到，此次陛下壽辰，各國來賀咱們不能薄待了前來的皇子和使節，更別提此次燕帝親臨！戶部為了不讓他國輕看，已經是勉力之支撐了！你們兵部一句要糧草……我哪兒給你們弄去？”

“陛下，白大姑娘到了。”高德茂上前，低聲在手里攥著折子頭痛不已的皇帝耳邊道。

皇帝煩的將手中折子丟在案子上，不耐煩擺手：“請進來！”

見白卿言進門，兵部尚書沈敬中也不吵了，退到一旁，看著白卿言規規矩矩叩拜行禮。

太子看了眼皇帝，見皇帝頷首，忙道：“郡主快起來吧！父皇這里剛才得了一份報，說大梁陳兵鴻雀山，派探子探我晉國春暮山兵力布防，幾個大臣幾番商議不下，孤便求了父皇請郡主過來，也好同我們一起給父皇出出主意。”

剛才在殿外，白卿言就聽到戶部尚書楚忠興在哭窮。

白卿言略微想了想……

想到大燕出兵助北戎的事，猜測這所謂被活捉得大梁探子……是不是蕭容衍的一步棋，為了將大晉拖與大梁的纏斗之中……好讓他們大燕放心大膽無后顧之憂的解決戎狄之事。

大燕助戎狄，最擔憂的莫過于晉國和大梁，如果大梁和大晉打起來，這兩國既騰不出手來趁大燕主力盡在戎狄之時對大燕發難，又可讓大晉和大梁兩敗俱傷，即便將來大燕要在戎狄駐軍，大晉和大梁也都消耗的差不多，定然也顧不上……或者說沒有能力顧得上他們大燕的作。

白卿言心頭跳了跳。

打仗白卿言不怕，白卿言怕的是這仗打起來百姓遭殃。

打仗就是在打銀子、打糧食、打人……

戶部沒錢，要就得提高百姓賦稅。

兵部沒人，就得征兵。

此戰，晉國并非必須要打。

“鴻雀山之地，與我晉國相鄰不錯，卻也與戎狄相鄰，或許是大梁準備出兵助北戎。”白卿言立在一旁輕聲道。

“應該是不會，燕帝已經答應了要助北戎恢復正統，且此事燕帝已經同父皇說過了，大燕主力從扈邑出發，沿我國邊界借道前去北戎。”太子負手而立，看了眼皇帝才說，“原本，孤還擔心這是燕帝助戎狄是想要吞下戎狄，還是父皇天縱英明，提點了孤……燕帝質嫡子于晉，又國弱民貧，怕是只想助戎狄恢復正統，拿點兒好罷了。”

白卿言閉了閉眼，在心里暗嘆，真是好英明啊！算不算夜郎自大？

大燕之所以質嫡子于晉，就是為了減輕晉國的疑心。

大燕國不論是燕帝還是蕭容衍，都是有野心又足夠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