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日后這大燕國的四皇子還有什麼前途？

若是大燕皇帝那位嫡出的皇長子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一個紈绔回大燕領國，那大燕才真是要熱鬧非凡了。

皇帝見太子明白自己的意思，抬手拍了拍太子的手：“我兒果真是長進了！”

對于這個兒子，皇帝是越來越滿意。

“大燕皇帝此次前來，還有要同晉國締結姻親之意，想為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大燕九王爺求娶一位晉國貴。西涼嘛……和親公主都送到家門口了，還得好好挑個人！西涼炎王李之節怕是也有求娶意，你要好好留意。”皇帝叮囑太子。

太子心頭一跳，不知為何就想到白卿言：“父皇，您說……他們會不會求娶白卿言？”

皇帝腳下步子一頓，隨即笑了笑：“白卿言已經立誓終不嫁，就算是朕……也不好強嫁，若是大燕九王爺和西涼炎王不介意贅，朕……倒也覺得是好姻緣！”

——

榆木馬車，董氏攥著兒的手，細心叮囑：“咱們家回朔的日子已經定在了五月初一，這天諸事皆宜，只要回了朔天高皇帝遠便什麼都不怕了！所以一會宮宴上……若皇帝提起焚殺降俘之事，給你委屈，你也要忍一忍，以免讓皇帝再起殺心。”

“阿娘放心，阿寶懂得！”

董氏看著樣貌氣質出眾的兒，抬手將白卿言鬢邊碎發攏在耳后，心中已迫不及待帶兒回朔，就怕皇帝一時興起給兒指婚，圣旨不能不從……到時候兒該怎麼辦？

忍不住想要與兒再提董長元之事，又怕兒抵，是下了話頭。

只是董氏著兒掌心的繭子，和腕間纏繞的鐵沙袋，里又泛苦，只覺兒太過辛苦。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白卿言扶著母親董氏走下馬車，比們先到一步的張端睿將軍家眷還有甄則平家眷忙上前，十分客氣同董氏還有三夫人李氏寒暄客套，一個勁兒的夸贊白卿言和白錦稚巾幗不讓須眉。

白錦稚一下馬車就湊到了白卿言的邊，低了聲音道：“剛得的消息，西涼炎王李之節和平公主今日不來了。”

這擺明了是西涼大勝的慶功小宴，西涼人湊上來作什麼？李之節是個腦筋清楚的。

張家和甄家的姑娘規規矩矩跟在各自母親后，看到白卿言清艷奪目的姿心底大駭，不曾想到他們父親在家中贊揚智勇無雙毅力超群的白大姑娘，竟然有著這般攝人心魄的貌。

幾個姑娘想上前與白卿言和白錦稚打招呼好，可一想起白卿言是個能焚殺十萬人的鐵石心腸，又都有些不敢。

直到張夫人和甄夫人催促自己的兒們上前，們才期期艾艾朝白卿言行禮道了聲好。

張六姑娘看著含笑還禮的白卿言，低聲同甄家三姑娘道：“這白家姐姐真的是生得好，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忍得下心殺十萬人的人啊！”

白卿言年時隨祖父在外歷練，后來傷回大都靜養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故而這些大都城的貴對白卿言的樣貌并不悉。

即便是后來大都城那些紈绔都傳白家嫡長白卿言有著天人之姿，貴們也都撇撇覺得言過其實，白卿言再漂亮能漂亮過南都郡主柳若芙？

今日一見，張家和甄家的姑娘們才知道，那些紈绔當著沒有半分夸張，這白家嫡長白卿言之容貌不知勝過柳若芙幾籌，簡直無一不致人。

唯獨那氣韻如高嶺之花一般，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人不可貌相，上過戰場的……連人頭顱都斬過，還有什麼是狠不下心的！”甄家三姑娘聲音得極低，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父親說了，若是不殺那些西涼兵，死的就是我們晉國的兵了！我父親還說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升斗小民，才會說焚殺降俘殘忍，戰場之上哪怕是孩只要拿起刀刃便是敵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能講那麼多婦人之仁！”

張六姑娘年紀還小聽得懵懵懂懂，可甄家三姑娘說的升斗小民四個字懂，不愿以被甄家三姑娘看做是升斗小民，所以裝作聽懂點了點頭。

倒是張家大姑娘撇了撇，眸子毫不掩飾上下打量著這位“殺神”。

覺到一道不善的目，白卿言視線看了過去，目平靜波瀾不驚，幽沉的像古井……

張家大姑娘手心一，無端端心頭猛地跳了一下，皺眉收回視線用帕子按著心口，只覺這白卿言上戾氣太重了些，以后還是要離遠一點兒好。

宮宴，皇后并沒有出席，自信王出事之后皇后就一直病著，后宮諸事皆由太子生母俞貴妃主理，今日陪同皇帝出席宴會的，便是俞貴妃和新冊封的秋貴人。

大約是母憑子貴，俞貴妃一改往日斂的，頭戴釵，著華服，倒是顯得十分氣派，與之前宮宴白卿言所見的斂相差甚多。

殿，舞姬手持木劍，著鎧甲，跳劍舞。

樂聲倒是殺伐之氣濃重，可舞姬門手持木劍綿無力，更在意姿態丑，毫無殺氣。

白卿言無心歌舞視線落在皇帝邊的秋貴人上，那秋貴人生得極為貌，白卿言對自己那位姑姑白素秋已無印象，可這秋貴人一雙含笑明眸靈……果真畫中的姑姑像極了。

秋貴人視線一轉看向白卿言，反到對白卿言出極為明的笑意，端起酒杯遙遙對白卿言舉杯。

白卿言不敢怠慢，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皇帝余看到秋貴人作，視線掃過白卿言，十分親昵靠近秋貴人低聲問：“喜歡白卿言？”

“嗯！”秋貴人角笑容明，“不知為何，一看到白大姑娘就覺得倍親切！”

皇帝攥著人秋貴人的手，輕輕挲著，記得當初白卿言降生之時，白素秋是極為喜歡的，想來……這秋貴人定然是素秋轉世，否則怎麼會一見白卿言就心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