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忙跪了下來，對皇帝叩首：“父皇乃是兒臣的天，兒臣即便萬死也絕不能欺瞞父皇！再說兒臣的太子命和太子之位全都是父皇給的，父皇就是想全部拿回去兒臣為人子也絕不能有怨言，又怎敢用不實之言欺騙父皇！”

皇帝十分滿意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笑著點了點頭：“起來吧！父皇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太子眼眶更熱了，抬頭著皇帝，哽咽喚了一聲：“父皇。”

“上次你信請旨想為白卿言討一個公主的位分，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白卿言已經被你收服，你就沒有想過讓留在朝中為你所用？”皇帝凝視著水面問。

“我朝從無以子為的先例，兒臣雖然也看重白卿言的才華，可若給武將職怕惹得群臣非議，定然讓父皇為難，所以兒臣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皇帝點了點頭，欣這兒子沒有一味的為他自己招攬臂膀而忘記他這個父皇。

“明日大燕皇帝攜皇子來大都城，之后便要質子于晉，你是太子……明日便由你去親迎大燕皇帝宮，一應事宜都于你來辦！”皇帝說完，想想起什麼似的轉頭著太子，“你剛從南疆回來，會不會覺得乏累？”

太子重重叩首以示忠誠：“為國出力乃是兒臣的本分！兒臣必定盡心盡力！”

“陛下！”

清脆如黃鸝的歡快聲從太子后的方向傳來，太子抬頭見皇帝視線朝他后去，雙眸一亮，放下手中魚竿站起，神頗為激。

太子忙起退到皇帝側，悄悄順著皇帝的視線看過去，竟看到一個著白騎馬裝的妙齡將長發用白發帶高高扎起束在腦后，手握烏金馬鞭，輕盈歡快朝湖邊跑來。

太子瞳仁收了一瞬，只覺這這裝扮十分眼似乎在哪里見過。

不等太子想起來，那帶著一陣香風已然撲進了皇帝的懷中，太子和立在一旁的太監宮婢連忙都低下頭，向后退了幾步不敢再看。

“高公公說這是陛下親自命人為臣妾做的騎馬裝，臣妾立刻就穿上來給陛下看看！陛下給臣妾做騎馬裝，送臣妾馬鞭，是要帶臣妾去騎馬的對吧？”歡快的聲音帶著幾分驕縱，“臣妾自習馬，陛下可敢和臣妾比一比？”

皇帝眸子里全都是寵和疼惜：“高德茂，去讓人準備，朕和秋貴人要去賽馬！”

氣吁吁追著秋貴人而來的高德茂笑盈盈頷首：“老奴這就命人去準備。”

“陛下你真好！臣妾最喜歡陛下了！”秋貴人眉目笑意干凈，“可就算如此，一會兒臣妾也是不會讓著陛下！”

皇帝抬手將秋貴人跑的碎發攏在耳后，笑道：“委屈了，你能在宮里騎一騎馬，等到過一陣子朝中大事一過，朕帶你去皇家牧場騎馬。”

“臣妾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陛下能在皇宮里陪臣妾騎騎馬，臣妾就已經很高興了！”秋貴人說完，似乎這才注意到旁有人，忙從皇帝懷里退出來，聲音里帶著嗔，“陛下怎麼也不告訴臣妾有人？”

“這是太子……”皇帝的聲音不如剛才那麼高興。

“殿下！”秋貴人行禮。

太子再糊涂也能看得出當下這貴人正得寵，連忙恭敬還禮。

“太子從南疆回來也是辛苦，回去休息吧！”皇帝說完，牽著秋貴人的手笑盈盈離開。

回太子府的路上，太子坐在馬車反復在想那位秋貴人，那一騎馬裝……他真的在哪里見過！

猛地，太子突然想到年時見父皇經常拿出來看的那副丹青，他睜開雙眼：“白素秋！”

那一白騎馬裝，分明就與畫卷之上的白素秋如出一轍。

——

白府，繁花閣。

繁花閣是白府觀景最好的地方，十分敞亮。

白錦稚睡了一覺醒來只覺神百倍，和李氏先一步到了繁花閣，興高采烈說著此次去南疆的見聞，詳說此次長姐白卿言如何大勝云破行。

五姑娘、六姑娘和七姑娘聽得瞪大眼睛，張的不行，頻頻回頭問白錦繡：“二姐，真的嗎？戰場上真的這麼兇險？”

“你看小四上的傷就知道了。”白錦繡笑著道。

再聽白錦稚說起他們出征去南疆途中，百姓跪求小白帥為他們奪回家園，還有縣百姓對白卿言的為護，繁花閣的白家眷各個眼含熱淚。

董氏能想象到那個畫面，可想而知兒奔赴南疆時，心力是極大的吧！

大著肚子的五夫人齊氏用帕子沾了沾眼淚：“百姓，還是記得我們白家的。”

聽到外面婢婆子疊聲喚著大姑娘，白錦繡和幾個妹妹放下手中果子茶杯站起朝外迎了迎。

白卿言進門行了禮不見四嬸王氏，問了句：“四嬸呢？”

五姑娘白錦昭歉意道：“母親禮佛的時間到了，說……就不過來了。不過母親今日讓人請了大夫過來，總算是肯喝藥了。”

自從白卿言走后，四夫人王氏越發的沉默寡言，日里就在佛堂里不出來。

白錦稚側拳頭了，回來前長姐代了關于七哥和九哥的事，越人知道越好，只讓四嬸知道七哥還活著就好，所以白錦稚連母親李氏都沒有說。

白卿言點了點頭，猜測四嬸應該是怕旁人看出什麼端倪來，所以在盡力保持之前的行事作風，今日已經請了大夫，若白因卿言回來變化太大怕惹人疑心，擔心萬一讓皇帝知道了，白卿玦的境危險。

母親都是這樣，生怕自己一點點的不妥便會影響到孩子的命前途。

其實皇帝就算是疑心再大，又怎麼會派人監視到后宅婦人的上。

罷了，只要四嬸能為了阿玦振作起來，旁的都是小事。

“長姐，四姐說……長姐騎在馬背上握著日弓，一箭就穿了云破行的鷹隼！長姐你已經重新撿起日弓了嗎？”白錦華仰頭問白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