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雖然長姐于南疆大勝，可朝中左相李茂一干人等紛紛上奏甕山焚殺降俘之事，希今上嚴懲長姐，上奏的折子今上一直留中不發，也不知道是作何打算。”白錦繡眉頭了。

“西涼炎王李之節同西涼公主都來了大都城，今上必不會在外人面前給我難堪下了我的面子，否則便是明著告訴西涼……陛下對此次大勝南疆的戰將不滿。”白卿言手肘搭在桌子上，端著茶杯徐徐往里吹了口氣，“今上雖然疑心重，心眼也不大，卻十分好面子，又怎會讓他國探知我們朝中君臣不合之事？”

白錦繡亦是端起茶杯細想近來朝中向：“今上態度曖昧不明，既沒有訓斥左相李茂一系，又下折子，實在是……讓人捉不。”

“約莫是因為太子沒有回來，今上不知道南疆的況，更重要的是今上不知道太子是否已經將我收服。此次今上沒有讓得勝將領進宮，只了太子一人前去，我想……最晚在明天宴會之上，賞賜一定會下來！”

“那便要看今上是賞長姐和小四什麼了。”白錦繡攥茶杯，著白卿言，“若是郡主之類的冊封，那便是不打算再用白家，若是將軍……那就表示我朝要啟用子為將了。”

“所以……”抬眸看向白錦繡，眼角帶著淺淡的笑，“今上絕對不會冊封將軍，當今圣上……可沒有大燕姬后那樣的魄力！啟用子為將……必定會導致滿朝非議，今上不會為了一個白卿言將他自己架在火爐之上，即便如今是啟用子為的最好時機。”

視線落在手中熱氣氤氳的水杯上：“可今上他總得嘉獎太子，嘉獎此次大勝而歸的張端睿、石攀山，甄則平將軍，嘉獎白家軍的諸位將軍。今上對白家對我和小四越是不公平，我們白家軍的心就會越齊。”

白錦繡點了點頭，是啊……長姐是白家軍的小白帥，是此次大勝西涼最大的功臣，若今上薄待了長姐，以白家馬首是瞻的白家軍將士會怎麼想？必然覺得不甘，從而心越發的向著白家向著長姐。

“還有一事。”白錦繡放下手中茶杯，抬頭鄭重道，“梁王……半個月前從獄中出來了。高升不日將要問斬，田維軍和吉兩個人死于嚴刑拷打。大理寺卿呂晉從吉里什麼都沒有問出來，田維軍問出了一些全都是一些毫無用的東西，梁王一口咬定是為了救信王，皇帝便讓人將梁王圈于府中。”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吉忠心，梁王謹慎定不會讓田維軍接到能夠要他命之事，那些損惡毒的命令，田維軍應當是從高升這里領命的！

高升嘛……自然是會一力承擔，稱所有事都是他一人安排為家兄復仇，與梁王無關，梁王自然就只是一個為救兄長犯下大錯的皇子罷了。

“這月十五日，梁王稱自己戴罪之，不便出現在宮宴之上，更不便進宮為陛下送賀禮，想將早早給陛下準備的賀禮送進宮。聽說是一副梁王親手繪制的畫，可奇就奇在這幅畫送進宮的第二天……陛下便冊封了一位秋貴人，十分得寵。我從福靈公主那里打聽到……這位秋貴人正是替梁王進宮送畫之人。因為涉及宮闈之事，我不好細問，不過已經派出人去查了，應該快有結果了。”

白卿言眉頭抬了抬：“梁王這是明著送畫，實則送人。太子知道了一定會比我們更急，朝中誰不怕枕頭風啊？”

“你上次信中沒有提，不知道秦朗此次春闈下場了沒有？”回頭著白錦繡笑著問。

提起秦朗，白錦繡眸底有了笑意：“今年春闈下場，秦朗名次都還不錯，原本今年應該是十五殿試，可正趕上南疆大捷和陛下的壽誕，欽天監算了吉日奏請圣上將殿試挪到了四月初一。我聽福靈公主說，有人在陛下面前提說……我是超一品誥命夫人，可秦朗還是白，估著……若此次殿試秦朗能夠排得上名次，就算是拿不回爵位，職也不會太低。”

點了點頭又問：“秦府……那兩位姑娘，還有秦朗的弟弟，可曾再找過你麻煩？”

白錦繡搖了搖頭：“如今秦家兩位姑娘已經壞了名聲，那三人現在避我還來不及，怎敢尋釁挑事？”

上頭沒有婆母拿，白錦繡在大都城新婦中過的算是極為舒坦的，羨慕白錦繡者不知幾何。

只是秦府也不是沒有糟心的事，白錦繡不想說出來憑白讓長姐為自己擔憂，便轉了話題：“長姐，秦府有一位嬤嬤，是秦朗親生母親以前的陪房，整治藥膳的一把好手，后來秦朗母親過，便被調到了莊子上去。我今日把人帶來了，想讓留在長姐邊，讓給長姐調調子，長姐千萬不要推辭！”

白卿言的子，一直都是白家上下最擔心的事。

“好……”笑著點頭。

——

太子此時正規規矩矩陪著皇帝立在湖旁釣魚，剛才著皇帝充滿了孺慕之的眼神，已然帶了幾分后悔的灰敗。

今日，太子是從小到大頭一次聽父皇夸贊他有人識人之能，頭一次聽父皇說他要比年輕時候的父皇更出，他眼眶發熱腦子也跟著發熱，不論皇帝問什麼都一腦老老實實的代，包括那神鹿的由來。

原本，太子是打算將神鹿是白卿言安排之事瞞下的，只有瞞下了神鹿的由來，他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可他……

太子在心底嘆氣，今日沖了，枉費白卿言一番苦心。

“看起來……白卿言真的被我兒收服了！”皇帝手指挲著魚竿，笑著回頭對太子說，“不過，白卿言就是怕你告訴父皇，所以才瞞著你，你這麼一腦全都告訴父皇，倒是辜負了白卿言的一番苦心。原本……你不說此事你便是天命所歸，說了這事是人為，便十分匠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