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抱拳對太子俯首：“護衛太子，是言應盡的職責，太子太客氣了。”

太子心中激之越發濃郁，白卿言一點兒都不貪功，他致謝是為了費心安排神鹿之事，可卻裝作不知。

太子握著手中香囊，既然白卿言這麼費心為他，這份他領了，將來必然會加倍奉還……

“只是這神鹿該怎麼帶回大都城？”太子犯難。

“此事殿下可于張端睿將軍，殿下驚了，上馬車休息便是！”白卿言道。

太子頷首，喚來張端睿理神鹿之事，深深看了眼翻上馬疾馳而去的白卿言，英姿颯爽，他角勾起一抹笑意。

“殿下！”方老上前對太子長揖到地，白著一張臉，著聲音問，“殿下可傷到了哪里？”

太子搖了搖頭：“方老不用憂心，孤沒有傷到。”

“白卿言實在是太大膽了！這要是殿下出了什麼事，一百個腦袋都賠不起！”方老咬牙切齒，一想到剛才那千鈞一發之際，就脊背冒冷汗。

跟在后面的秦尚志垂眸，他好不容易忍住與方老理論的沖，就聽太子不悅開口：“方老勿要如此說白將軍！白將軍做事一向有算！”

秦尚志眉頭一跳。

這還是秦尚志跟隨太子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太子對方老的話不贊同。

方老也十分錯愕。

“你們先去吧！”

說完，太子上了馬車。

傳令兵直奔上前同最前方帶隊的白卿言說太子等人已經上車，兵士也已經歸隊，白卿言頷首，拉住韁繩高呼：“出發！”

傳令兵一路快馬，順著蜿蜒如龍的隊伍疾馳高呼傳令：“出發！”

心跳速度極快的白錦稚跟在白卿言側，手心都是汗，剛才看著那巨鹿沖向長姐的時候，真快把嚇死了：“長姐，你傷了沒有？”

白卿言抬手了白錦稚的發頂笑道：“沒有，放心吧！”

說完抬眸朝著高坡之上去，兄肖若江辦完這件事之后，便要馬不停蹄去找阿玦，希兄上的傷撐得住。

宣嘉十六年三月十二，太子于南疆班師回朝，經鈺青山，天降白鹿神，晉視之為祥瑞。神臣服，與隊隨行，前往大都。

——

三月二十五。

大都城，白府。

天還未亮，仆婦庭前灑掃，下人在角門進進出出。

古樸卓然的白府上空已是炊煙裊裊，各院領了熱水的丫頭婢子，有序從廚房進進出出，沿著廊間輕手輕腳各歸各院，臉上都是生氣蓬的喜悅。

今天，遠征南疆的大姑娘與四姑娘要回來了。

南疆一戰大勝，大都城再也無人敢說，白家兒郎盡數葬于南疆，白家從此于大都再無立錐之地。

白家哪怕是兒郎，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

這一戰，勝得太給白家提氣了。

那些曾經因為白家男子葬，便拜高踩低的小人，絕對想不到白家竟然會在他們家大姑娘的手中翻了，一想到那些小人聽說白家大姑娘南疆得勝消息時險些驚掉下的樣子，白家仆就覺得揚眉吐氣。

原本，三夫人李氏是想同董氏今日一同去大都城外迎接白卿言和白錦稚的。

可董氏說，白卿言如今風頭太盛，大都城對白卿言南疆焚殺降俘一事眾說紛紜，褒貶不一，毀譽參半。

們還是在家門口迎迎就是了，都城門口相迎太扎眼了。

盡管話是這麼說，可董氏作為母親……知道兒在前線出生死，一顆心一直揪著，如今兒凱旋歸來，自然是恨不得翅飛到兒邊，看看兒可還好。

幾乎一夜輾轉難眠，早早起吩咐廚房準備白卿言和白錦稚吃的菜后，便坐在前廳隨時聽外面仆人稟報消息，董氏張的帕子上全都是手心的汗。

三夫人李氏沒過多久也來了，五夫人、四夫人和二夫人都來了前廳等著白卿言同白錦稚。

三夫人李氏坐不住長了脖子頻頻往外看。

“三弟妹，你別急，南門有咱們家家仆在，見到了人自然會回來稟報的！再說了大軍德勝歸來定是要先去宮里見過陛下，才能回來！”

李氏也不是沒經歷過，可這一次……實在是心急如焚。

——

大都城南門口。

呂元鵬帶著大都城的紈绔子弟帶著酒騎馬而來，想在南門迎一迎凱旋大軍，也是為了看一看那只白鹿神，更重要的是來迎一迎白家姐姐。

說實在的，最開始當南疆連連捷報傳來，他還以為是太子之功，是張端睿、石攀山、甄則平他們之功。

誰知道后來竟然傳來消息，說太子率軍一到宛平便戰況告急，是白家姐姐白卿言率五萬馳援晉兵大勝西涼十幾萬大軍的。

呂元鵬這才知道，白家對外稱病的白家姐姐竟然也去了南疆！

他無法想像，白家姐姐在武功盡失的況下拖著羸弱病重的子，竟然能大勝西涼讓人聞風喪膽的主帥云破行。

白家姐姐一個兒家，都為護國護民奔赴南疆，拋頭顱灑熱，他呂元鵬一個堂堂男兒竟然大都城！他頓時愧不已又熱沸騰，召集了大都城和他要好的紈绔，一同提劍馳馬準備奔赴南疆，誰知他們剛出城，就被各自家中的長輩派人給捉了回去。

呂元鵬這個提議去南疆的最慘，被祖父了二十鞭子，一直關在家中思過，直到南疆戰局大定西涼求和，祖父這才將他放了出來。

知道今日大軍便會到都城，呂元鵬特地呼朋喚友一起來了南門。

呂元鵬來時，大都城已經有了不百姓也聚集在了南城門口，議論著南疆戰事，議論著那從未見過的白鹿神，還有人在議論那位西涼前來和親的公主李天馥，和炎王李之節。

“來了來了！”

騎在高馬之上的呂元鵬看到遠招展的旗幟，整個人激不已。

等看到遠如黑龍般蜿蜒綿長的軍隊時，震人心肺的整齊馬蹄聲似鼓點般催得人心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