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太子，他還能輔佐誰？

“今上諸子中，梁王毒，信王暴戾，只有太子……雖無大才可還算溫和，但太子也像極了今上……生多疑！所以……若要輔佐太子，最先便要取得太子信任！如同方老……太子信任方老，所以事事聽從！太子并未完全相信秦先生，故而秦先生所獻計謀，太子一概要思量。”

白卿言的話正中秦尚志之心，提起這個秦尚志也是郁悶得很。

“可太子一開始對我便是且用且防備，若要得到太子的信任，就必須……在一次次的誤會，又一次次解開誤會中，加深太子的信任。”白卿言見秦尚志皺眉，笑道，“秦先生是君子，自然不屑用此法，可白卿言是子，且……白家現在危如累卵，既想保全白家，又想完祖父志，只能如此行事，還先生見諒。”

白家的況秦尚志自然知道，白家在白卿言手中能保全至今日這樣的狀況，秦尚志心是佩服的。

秦尚志默了默。

不可否認的，若白卿言想要輔佐太子，那麼比他更需要得到太子的信任，因為是白家人。

他陡然想起這子曾經邀他攜手同肩匡翼大晉的言語，此子的心抱負如同已逝的鎮國公一般偉岸。

罷了……心機也好手段也罷！都是為了輔佐將來的大晉國君，只要不傷及晉國利益，又有何不可？

秦尚志也不想再看到，白卿言這樣的大才在為殿下出謀劃策之時，屢屢被方老掣肘。

若大晉將來的王，能夠倚重白卿言，那大晉將會是怎樣一番疏闊崢嶸的景象。

秦尚志不由想到，將來某一日，白卿言為晉國皇帝統帥晉國兵馬，他為晉國皇帝政出謀的景象，他想那個時候……大晉必然會為能有實力吞并五國，一統天下。

——

白卿言回來時，紀瑯華正著眼睛，手拎藥箱立在房門口等著給上藥，見白卿言回來，忙福行禮：“小白帥……”

“這麼晚了，你可以先休息，明日換藥也是一樣的。”

對于這個白卿明曾經救過的子，白卿言待總歸是有些不一樣。

“今日事今日畢！給您換了藥我才能睡踏實。”紀瑯華謙卑又恭敬，隨白卿言進屋關上門，凈了手給換藥。

剛幫白卿言纏好細白棉布，就聽白卿言五臟廟一聲輕響。

剛回來白卿言便去找太子，還來不及用膳。

紀瑯華凈了手帶藥箱告辭，不到兩盞茶的時間，紀瑯華又敲響了白卿言的房門。

端著的黑漆托盤里放著兩碗面，立在門外對白卿言行禮：“草民借用驛館廚房下了兩碗素湯面，給小白帥和四姑娘。”

今日白卿言與白錦稚去祭奠白家軍副帥的事，紀瑯華知道。

如今白卿言和白錦稚都在守孝，所以紀瑯華下了兩碗素湯面。

素湯面臥了個蛋，紀瑯華將泡椒和泡菜切如發細撒在湯面之上，灑了些芝麻油，聞著酸辣撲鼻，倒是讓人很開胃。

“多謝！早些歇息吧！”白卿言剛接過黑漆托盤，就見拎了兩包點心的白錦稚過來找。

姐妹倆吃完了一碗素湯面，從胃暖到了腳趾，白錦稚連湯都喝了，贊了一句好吃，白錦稚便問：“我們幾時出發？”

“天不亮就走。”白卿言了白錦稚的發頂，見白錦稚跟著出征這段日子，原本俏小臉黑了不，也瘦了不，心中難免心疼。

“明天就要見到九哥了，長姐我高興！”白錦稚雙手還捧著面碗，眼眶發紅，卻是發自心的高興，“希九哥，沒事……”

想到白卿雲的那雙骨骼變形模糊的，眸沉了沉道：“睡吧！”

希洪大夫有辦法，能治好小九的……小九那麼驕傲的年郎，若是沒了，怕小九從此會一蹶不振，這才是想要在離開之前冒險見小九一面的原因。

第二日，天還未亮，天際繁星閃爍，明月未沉。

臂彎里挎著小包袱正要上馬車的紀瑯華，見白卿言和白錦稚一躍上馬，著白卿言拔的背影突然就想起白卿明將軍來，知道們這是要去縣祭奠白卿明，眼眶一紅行禮上了馬車。

秦尚志立在窗口，見白卿言與白錦稚已經出發，轉過著正在用早膳太子道：“殿下……白大姑娘和白四姑娘已經出發了。”

太子用帕子了，眸冰冷：“讓張端睿親自帶人跟著，多帶點人！若只是去祭拜親人，回來后讓來見孤！若并非去縣……或是去做除了祭奠之外的事，更甚者……與什麼人會面，直接抓了，就說是奉我命，若是反抗……殺！秦先生細心，此事做的很好，以后諸事還有勞秦先生多費心！”

秦尚志眉心跳了跳，想起昨夜談話結束臨走時，白卿言說……他不找，出發去縣前也會找他！

如今只希白卿言有所準備諸事皆安排好了。

雖然白卿言沒有明說，可是昨夜讓他不要瞞來告訴太子，必然是清楚太子會有所行，今天要離大軍隊伍去縣祭奠白卿明，太子讓人跟著必然在理之中。

擔心之后，秦尚志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是太子的謀士，為什麼要替白卿言白白擔心。

太子此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愚弄在鼓掌之中，若是那些死士都是白卿言的家奴，若西涼炎王李之節真的是被白卿的人所傷……

太子太一個勁兒的跳，可白卿言圖了什麼？

他沒臉方老過來商議，他在方老面前信誓旦旦已經收服了白卿言……

方老也是個糊涂蛋，竟然覺得白卿言已經全然折服在他的太子威儀之下！

“若是這些死士都是白卿言的，你說是為了什麼鬧這麼一出？若是真的為了以戰養白家軍，又為何上兵符……”

太子話音陡然一頓，抬起眸子來，目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