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走進院中腳步一頓,他以為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了,但是沒想到阿元會坐在窗前發呆。
忽然就有點邁不腳了,定神看著,月下的人五朦朧看不分明,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微風拂過窗臺,簾人卻不。
忽然,傅元令轉頭往他的方向看來,肖九岐渾一僵,跟著就看到阿元扶著窗臺站了起來,一雙眼睛一下子就有了。
他的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瞬間就跑了過去,隔著窗臺看著。
“阿元,我回來了。”
肖九岐聽到自己開口了,滿腔的思念跟不舍,到了最后千言萬語也只匯聚這最普通的一句話。
傅元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手去肖九岐的臉,溫熱的氣息在的掌心蔓延開,是真的!
“你怎麼忽然就回來了?”傅元令口問道,話出口了又覺得不妥,但是不等再說什麼,肖九岐就從窗臺跳進了屋,一把把抱懷中。
傅元令出手去環住他的腰,枕在他的肩上,聽著肖九岐說道:“我想你了,就的先回來了。”
傅元令:……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沒忍住問道:“肖翼跟宋時彧呢?”
“倆崽子好著呢,在后頭陣,等他們回來還得好幾日,我哪等得了。”肖九岐抱怨道。
傅元令心頭酸酸的開口,“我先讓人給你備水沐浴更吧,這一的塵土怪不舒服的。”
“好啊。”肖九岐連夜趕路回來,這上的味道著實不好聞。
況且宮里也沒有一個需要他頂著這一狼狽去賣慘的人了,肖九岐想到這里心頭難免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正院里一下子熱鬧起來,梨花帶著人提前了水來送進凈房又退出去,傅元令拿了換洗的裳給他,等肖九岐沐浴出來,桌上已經擺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傅元令現在帶著倆孩子,胃口大,看著滿桌的飯菜索也陪著肖九岐再吃一點。
肖九岐可見是得很了,像是龍卷風一樣,桌上的飯菜一大半都進了他的口中,傅元令看著更是心疼。
等吃完飯,傅元令這才得空問他,“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話等歇夠了再說。”
縱然有千言萬語要問,但是看著他眼下一片漆黑,傅元令還是忍住了。
肖九岐卻忍不住啊,拽著傅元令的手在臨床的大榻上坐下,“不累,你跟我說說府里的事,我見到榮俊跟張重山的時候嚇了一跳,你不跟我說說我哪里睡得著。”
傅元令聽著肖九岐上來就問這事兒,就知道他當初得了消息心里有多著急,這才把孩子都扔在后頭,自己騎馬星夜趕路回了上京。
傅元令就把事從頭到尾跟肖九岐說了一遍,眼看著肖九岐的臉又黑又沉。
傅元令握著他的手,“你看我現在好好的,沒事。”
“我知道。”肖九岐知道歸知道,但是只要想想若不是自家媳婦有些本事,這要是換做其他的婦人,不一定會是什麼結果。
他就不明白,他上留著的云家的,是不是就是欠了他們,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厭惡自己跟云家有脈關聯。
“你倒是跟我說說你那邊況到底怎麼回事?”傅元令不想肖九岐太生氣忙轉開話題問道。
“有人泄了消息,我們一到西北就被人牽著鼻子走,好在老子早年打仗對西北,不然肯定跌個大跟頭。”
肖九岐這一趟西北之行不容易,敢劫稅銀的人那都是膽子比天大的,還想著挖坑把他埋了,肖九岐雖然做事圖個痛快,但是他又不傻,察覺到不對勁就索將計就計。
肖翼跟宋時彧配合他被抓,也就是所謂的失蹤,其實是他們謀劃好的。
以犯險之下,這才把后頭的人跟糖葫蘆似的串起來。
西北稅銀案的底就在于稅銀虧空之后,想要補上這個窟窿不容易,上百萬兩銀子,西北窮,把各府縣都挖空了也補不齊。
再加上肖克遜夫妻想要報復他們夫妻,早些年就開始算計喬家,于是就有了借銀的事,簡直是就是一箭雙雕。
“我就順藤瓜,一路到了肖克遜的上,只可惜沒逮住人。后來一查才知道這對夫妻不知道惹到了誰,正在被懸賞追殺,我覺得這有點像你會做的事……”
傅元令:……
要不說賊夫妻,賊夫妻,一起過日子久了,真的想要有點小太難了。
傅元令就解釋一下懸賞的原因,肖九岐嗤笑一聲,“活該!”
“我現在還沒得到消息,想來他們夫妻還好好的。”
“七十萬兩銀子……他們也配!”肖九岐很疼,這都快追的上西北稅銀虧空了。
這銀子花在哪里也比花在這對狗東西上劃算,肖九岐心肝脾胃腎都疼了。
傅元令靠著枕看著肖九岐,“這次的事幕后主使你心里有數了嗎?”
肖九岐點點頭。
傅元令看著他的神,想了想說道:“李太后在這其中應該是扮演了不太好的角。”
“以為是個聰明的,結果還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肖九岐冷笑一聲,“那齊家早就跟肖克遜勾搭在一起,在皇陵跟李太后牽上線不過是他們的計劃而已。”
“真是令人想不到,齊家怎麼會跟肖克遜搭上線?”
“這就要問當年的梅川了,是他牽的線。”
傅元令沉默一下,“現在就能說明白了,梅川果然是早就跟肖克遜聯手,只是那時候咱們沒想到這后頭還有個齊家。若不是這次太后去守陵,只怕齊家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冒出頭來,如今想著倒也是幸事。”
肖九岐沉著臉點頭,“說起來早些年母后待肖克遜也不錯,尤其是后來大哥沒了之后,如果當年不是孫淑妃怕兒子親近母后疏遠這個生母,讓肖克遜去儀宮,指不定后來就沒四哥的事兒了。”
傅元令不知道這里頭還有這樣的事,“所以當年母后想要培養肖克遜?”
“誰知道呢,母后沒說。”
傅元令長長的嘆口氣,想起先皇后眼眶不由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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