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出了競春舫,就看到肖九岐依舊站在那里,不過他的旁還有一個人。
影很悉,這麼多年也沒怎麼變,一墨長袍,背影清癯略顯消瘦。
肖九岐忽然轉過來,一看到傅元令走了出來,立刻抬腳迎了上去。
喬安易似乎覺到了什麼,也跟著轉過來。
春末的已有幾分熾熱,落在人的上覺到的熱度,就像是他砰砰的心跳,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去。
多年不見,時似乎在的上沒有留下毫的印記,絳紫的衫穿在的上,并不顯得老氣,反而更添幾分氣質與尊貴。
時真是個好東西,它會賜予什麼,也會從你上剝離什麼。
但是,在傅元令的上,卻恍惚沒有這些的存在一樣。
喬安易低頭笑了笑,定定神,抬腳走了過去,站在瑾王妃的面前,出一個準備已久的笑容,“王妃,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傅元令抬頭看著喬安易,眉心已經有了淺淺的印記,曾經明亮的眸子,現在也遮上幾分霾,但是他的笑容卻依舊如當初,溫暖,平和。
“喬大哥,別來無恙。”傅元令笑著開口。
肖九岐:……
他輕咳一聲,看著傅元令說道:“既然出來了,我們就回家吧。”
傅元令笑了笑,看了肖九岐一眼,然后點點頭,最后看著喬安易,“伯母都跟我說了,喬大哥,前路且長,余生漫漫,最終我們都會抵達終點,祝好運。”
喬安易看著傅元令,不由的跟著一笑,“好,謝謝。”
肖九岐扶著媳婦上了馬車,轉頭看著喬安易,“回頭去了衙門我們再接著說,你先回去吧。”
喬安易點頭,“王爺慢走。”
肖九岐擺擺手鉆進了車廂,一屁坐在媳婦邊,看著問道:“覺怎麼樣?”
“好的,我沒事,你別擔心。”傅元令笑。
“那咱們回家。”肖九岐靠坐著,看著媳婦,“喬安易手中有跟西北員易的證據,這次被追殺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傅元令道:“那西北場為何要借稅銀?”
源還是因為這個吧。
肖九岐嗤笑一聲,“當然是原本的稅銀被他們揮霍了。”
“他們瘋了嗎?干什麼揮霍了?”傅元令簡直無法想象,稅銀也敢揮霍?
“一開始用稅銀并不是為了揮霍,而是因為上回北疆襲擊邊城,員拿不出銀子修補城墻,打造缺損的兵,正好稅銀擱在庫房里,還不到運送到上京的日子,所以他們就先挪用了一部分,想這后頭把這個虧空補上就。”
傅元令漸漸明白了,但是一旦得了這個甜頭,這麼多的稅銀難免就勾得人心浮,是有人了心思,一旦從這里頭撈到了好,只怕就停不下手了。
“此案一出,只怕西北又要浮良久了。”傅元令嘆口氣。
“那也是活該。”肖九岐嗤笑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干了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也不知道肖翼跟宋時彧查的怎麼樣了?這些人如此瘋狂,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傅元令想起喬家的境,自然就擔心倆孩子。
“裴秀很快就會折回西北,到時候會照看他們的,別擔心了。”肖九岐說道。
傅元令怎麼能不擔心呢,自家的孩子怎麼都是要擔心的。
喬家回上京的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的,只要喬家走起來,自然就會被人察覺。
跟著喬家為何回上京的緣由就傳了出去,西北稅銀案徹底被暴出來,朝上重臣很多人都已經察覺,但是不知者眾多,此案一出大為嘩然。
西北稅銀案奪走了皇帝的注意力,新選進宮的人們幽怨無比。
太后也有些焦慮,尤其是看著太子因為西北稅銀案提出自己的看法,主張先抓后審,雖然朝堂上有人反對,但是竟然多數贊同。
如此一來,太后豈能不急,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太子在朝堂上的分量越來越重,這自然是太后最不愿意看到的。
不管如何,這件事已經為太后心頭的一刺,尤其是皇后的神越好,太后的心就越微妙。
這種覺連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看著肖九岐的兒子如此風,李太后不免就想起自己一輩子在先皇后手下伏小做低,照理說的兒子坐上了皇帝應該揚眉吐氣才是,但是偏偏自己的兒子又跟肖九岐兄弟深,甚至于立了肖翀為太子。
李太后越是焦慮,太子就越是風。
因為提出的建言被采納,陛下下令命西北行政使,西北總督星夜進京。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兩人回京的路上先后遭到伏擊,西北總督僥幸逃過一劫,行政使卻被人一刀刺進口當場亡。
皇帝大怒,滿朝員無一人敢出聲。
傅元令在王府里得了消息心頭就有些坐立不安,哪想到事會到這一步,這些人何止是膽大包天,簡直是目無王法。
連行政使都敢取了命,還有什麼不敢的?
因此,傅元令越發的擔心肖翼跟宋時彧的安全,看著肖九岐一日比一日更忙,傅元令心中有些覺,只怕他又要出京。
傅元令想的沒錯,沒過一日,肖九岐回來跟說,他要和裴秀一起回西北。
“你放心,這次我親自去,正好能將倆孩子帶回來,免得你擔心。”肖九岐安妻子說道。
傅元令用力握著他的手,想要笑一下,讓他別擔心,但是笑不出來,臉都僵了。
肖九岐低頭在額頭上親了一下,“阿元,你信我。”
“我信。”傅元令看著他,以前他每次出去都能安然回來,這次一定也會。
肖九岐用力抱抱,轉就走。
傅元令眼眶發紅,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今年的端午節,因為西北稅銀案,賽龍舟的賽事也比往年低調不,傅元令沒去看賽龍舟,肖熙玥跟楊瑤瑾也沒去。
兩個湊熱鬧的孩子,也在擔心宋時彧跟肖翼,沒有心出去玩樂。
宮里過端午節,照例舉行宮宴,只是今年的宮宴出了點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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