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要怎樣?”
漙兮往外推著宸圭,無奈地嘆息,卻又忍不住笑,還要耐下心來哄著他去。
宸圭噘,故意噘得高高的,高得都能掛個油瓶子了。
“……親一下。”
漙兮無奈地閉眼。
這樣的親暱就像是個魔鬼的箱子,一旦打開過,就再也閉不上了——他們有過那樣的開端,他之後就越發輕車路。到如今,每次都要纏磨著來親他。
“別鬧……還在店裡呢。”漙兮不好意思地拒絕,回頭趕瞟一眼玻璃門的墨離,生怕墨離給聽見了。
宸圭卻不幹,越噘高了,“……不行,他剛剛都譏諷我了,我非扳回這一局來。就在這兒親,就他看見。”
這個三歲大的傢伙!
漙兮真是無奈,低聲道,“你別鬧了好不?這是店裡呀,你還想不想我好好兒地工作了?”
“再說……他又不是沒看見過,你這個已經沒有殺傷力了。”
宸圭想了想,也對。當初在法院門口那次,墨離可是看了個十環!
這麼一想,心就變好了,他眼角眉梢登時涌滿了喜。
漙兮又聲勸,“你好好回去工作,啊。我現在要趕在九月初九重節推出第一批餑餑呢,我必須第一腳就要踢好,你別鬧啊。”
宸圭這才笑瞇瞇地點頭,“那,好吧。”
他瞇眼盯著,“那……晚上一起吃飯。”
漙兮只得答應,“好~~只是,今晚會很晚,你可能需要等很久。”
宸圭傲地聳肩,“忘了我是誰了?我這樣的人,晚上怎麼肯能不加班呢?”
宸圭終是走了,漙兮推門走回店裡,撞見墨離的笑。
“……我覺著我是認錯人了。不是你比大哥小十六歲,現在變他比你小十六歲。”
漙兮笑而不語。
墨離說得對,也沒什麼反駁的了。
兩人不再閒聊,都專心投到工作裡去。
天漸晚,月如新眉。
墨離剛又完一稿,這一稿他找回了久違的覺。
——自從陷與漙兮和大哥的恨仇裡,他已經許久找不到心的平靜。沒有心的平靜,人的審便都是有偏差的,所以他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辦法回到起初的工作狀態裡。
他也不甘,他反倒還需要用工作來制心的傷,所以他那段時間非但沒有停下工作,反而還呈現出一種工作狂的狀態來。
可是……那段時間的作品雖然多,可是現在回頭看,竟然沒有一件是滿意的。
也正是那些作品日漸所呈現出來的痛苦掙扎,甚至是扭曲、病態,猛然敲醒了他。
做設計的人,作品是最直接對心的呈現,他知道他再纏繞下去,他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健康的人了。
如今時過境遷,回頭去看那一段痛苦的時,他是慶幸他還能走出來;尤其是,依舊還有機會走回漙兮的邊,能與漙兮這樣靜靜相對,單獨相伴,共同爲了一件事業而鬥。
他微微閉了閉眼,敲擊鍵盤,在設計稿上加了一句話。
他回眸,“漙兮……”
漙兮從自己的麪糰裡擡頭,看見墨離眼中的深邃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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