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星熔老太太說到這兒,也是嘆了口氣。
“咱們肇家,跟墨家、葛家……這是多輩子的誼了。那就跟自己一家人一樣兒,哪個孩子不都當自家的小孩兒一樣,如眼珠兒似的捧著?”
“可是話又說回來,龍生九子,個個兒不同;一樣米養百樣人……小葛這孩子啊,我不好意思說不好,終究我跟也不。”
“我只是覺著啊,跟咱們肇家的氣場不合。氣場不合的人,那便終究是欠了點兒什麼去。或者有緣無分,或者乾脆就是無緣……”
肇星熔老太太凝著葛璐,“小葛啊,謝謝你這些年用在公司和我們宸圭上的心思……只是,事已至此,我們肇家不好意思耽誤你,君臨集團也不能再留著你了。”
“你手裡有多份?說個數兒吧,我給你個高於市場的好價錢。”
葛璐如雷轟頂,卻盯著肇星熔老太太,緩緩地笑了,“……姑,您年歲大了,便是老糊塗了吧?您說什麼呢?這是董事會,您老一輩子都沒來開過會,您憑什麼說這些話啊。”
葛璐手挽住孟元喜,“現在是夫人掌管著公司,便是發號施令,也該是夫人來做。您老啊,說了不算。”
肇星熔認真聽著,老態龍鍾地點了點頭,擡眸著邊那醫生,“小宋兒啊,我究竟有多公司的份來著?”
那宋醫生善良地笑笑,彎腰說,“您老不是說了嘛,這個數兒不能說。一旦說了,嚇死們!”
肇星熔跟小孩子似的拍手笑開,“啊,對啊對啊,多到嚇死們啊!”
肇星熔擡手指了指孟元喜,“小葛啊,你覺著元喜手裡的份多,這有可原。畢竟這幾十年的份都是肇家的主母,份和威都有,自然說話算數。”
“可是你別忘了,這是董事會啊。說不說了算,得按份來。”
“小葛我問你,元喜的份從哪兒來的?主要是從我侄兒那繼承來的吧?可是還有宸圭吶,所以能繼承的,是跟宸圭一人一半兒。”
“瞧,按著《繼承法》來講,從繼承而來的份啊,註定是一個幾分之一,再幾分之一的這麼一個級數攤薄的過程。也就是說,輩分越小的,從繼承而來的份,就會越來越了。”
“可是你忘了我是誰啦?我是我侄兒的姑姑,我比我侄兒還長一輩呢,所以我手裡的份就比我侄兒的多;況且你怕也知道我的故事吧,我父親心疼我,怕我這一生無著無落的,這便在當初將份分給我們兄弟姊妹的時候兒,多給了我幾份兒……”
葛璐的臉都綠了。
肇星熔嘆口氣,“你好歹也在公司工作好幾年了,這個數兒我相信你心裡有底。所以啊,現在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說這個話?”
肇星熔瞇眼凝視孟元喜,“別說小葛你,就算是我親的侄媳婦元喜,我說這個話也同樣是有用的吧?”
孟元喜趕忙含笑道,“姑姑,您別怒。璐璐小孩子不懂事,您也緩緩,看怎麼罰一下就是了。還是孩子,總歸得再給一次機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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