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圭純屬淘氣,看電腦屏幕本是無意,更沒想到屏幕上是那孩兒的影像……
正因爲完全猝不及防,一看之下反倒震驚呆住。
一向真實的喜怒不形於的男子,這一刻竟也呼吸陡然一急。
不知爲何,在這夜深人靜裡,周遭的寬闊空間以及窗外更爲廣闊無垠的墨藍夜幕的襯托下,他眼前忽然飄過一些彩的碎片來。
那些碎片實在是鮮豔綺麗,牽了他的心神,讓他竟然都有這麼片刻失去自制。
——那樣的絢麗的,應該是什麼呢?
像是油畫,大塊大塊的塊堆疊起來,彩濃麗,卻並無清晰的形狀和廓——
他莫名地想,也許該是將這世上所有盛開的鮮花都聚在一起,纔會有這樣的觀吧?
還有碎片奔涌而來的狀態,也太特別。
若是旁人形容他此時眼前的一刻,應該會用“彩蝶翩躚”。可是他眼前的,本便是彩蝶,更沒有翩躚的曼妙和輕。
如果一定要用昆蟲來形容這一切的話——呃,他想,應該或許是一羣蜂纔對。
還得是一羣被激怒了的蜂。
一腦嚶嚶嗡嗡地衝過來,雜無章,兇悍無比——兜頭蓋臉,讓他猝不及防,沒躲沒藏的。
這種覺有點奇怪,更有點莫名其妙,完全沒有好麼?可是偏偏——那麼的彩濃麗,他片刻失神,都失去自控了。
他趕甩頭,是不是之前在車上聽馬克西姆的鋼琴曲《野蜂飛舞》聽多了,腦子和耳朵都產生了過度的映和幻象?
.
這樣寂靜的夜裡,儘管宸圭骨子裡就是剋制之人,可是這呼吸的陡然一轉,還是驚得墨離幾乎立即跳起來!
墨離的手更快,趕點鼠標,將畫面給關了。
墨離丟了鼠標,站起來,兩手尷尬地在子兩側蹭了蹭。
“……大哥,你怎麼來了?”
宸圭還困在那莫名其妙裡,心思有點煩,便甩了甩頭,“沒事,你忙你的。我就是看見這邊燈還亮著,過來看看你。”
他揚了揚手裡的啤酒罐,“本來想找你喝一口的。”
“啊,原來是這樣。”墨離更覺尷尬,也直覺宸圭的神有點不對勁,他便小心翼翼地趕解釋,“……是看新聞,正好又重播了瀋的旅遊新聞。大哥的那隻手鐲……所以,呃,我再西看看。”
他臨時抱佛腳,又想起了葛璐的話來,“葛璐說,手鐲都是一對兒的。大哥家裡祖傳的是單隻,那說不定瀋那孩兒漙兮的是另外一隻,倒與失竊無關——我這才又拉回來仔細看看。”
“別找了。”宸圭忽然說,而且面部線條十分繃。
“什麼?”墨離有些不敢確定,“大哥……你說別找了?”
宸圭有些煩躁,也忘了禮貌,自己先拉開啤酒罐,仰頭喝了一大口,“嗯,我說別找了。到此爲止。”
“可是……爲什麼呀?”墨離問。
“我說別找就別找了。”宸圭神變淡,“這是我肇家的祖傳,墨離,你別再爲了我家這手鐲這樣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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