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有些猶豫,沉道,“……我不敢確認是不是同一只。畢竟這世上的手鐲,多是雙對的,雖說是一模一樣,卻也可能漙兮的,是另外的一隻。”
葛璐瞠目,盯著墨離就冷笑。
“我可記著你當日看見電視上的畫面,雖說就一閃而過,你卻也一口咬定了,那就是宸圭丟的那隻手鐲啊!怎麼著墨離,你今兒見了那孩兒的面兒,你就搖了,不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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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璐說的,是電視上的一個新聞鏡頭。
因爲時值五一,瀋故宮是著名的旅遊景點,電視臺便在瀋故宮採了幾個鏡頭,匯新聞裡,編輯爲一則報道五一小長假旅遊火的報道。
瀋故宮的素材裡,就有一個畫面是從漙兮們的餑餑桌上掃過的鏡頭。因爲漙兮們售賣的都是復原當年膳房的清宮傳統餑餑,這個比較有代表,但是鏡頭倒是沒帶著漙兮的臉,攝影角度的問題,反倒是在漙兮手腕上帶過去,照著了漙兮腕上的手鐲。
新聞是幾天前的事,所以那隻手鐲彼時還穩穩妥妥地在漙兮的手腕上。
墨離也是皺眉,“我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爲那手鐲的式樣實在是特別。”
別人的玉鐲都是注重完整、水頭、;可是宸圭丟的那隻,偏是個碎的。玉是呈不規則的斷茬兒,碎十數塊,多虧有匠人的巧手,因陋就簡地,反倒給製了形制特別的鐲。
——碎玉塊之間巧妙用金、銀扭轉絞結,將碎玉塊給鏈接在一起,因爲那金銀線本的彈,倒給那鐲賦予了佩戴尺寸上的方便。
在古玩行當裡,玉手鐲不見,但是帶著這樣“因陋就簡”氣質的玉鐲就十分罕見了。
若是單以手鐲的品相來說,碎玉的就不值錢了;可是偏偏那玉卻是最上等的玉,而且能猜測得出原本必定是完整無缺的一塊兒,就那麼碎了,看過的人都覺惋惜。
惋惜之餘,那玉鐲值錢的地方兒就在那手工了——那工藝之巧複雜,因陋就簡得渾然天,宛若天工開一般,即便現今的工匠都沒人能復原的,倒這東西了孤品,而且是可以“一眼真”地咬定的,這樣的工必定出於宮廷造辦,也只可能出於宮廷造辦。
正因爲如此罕見,如此別緻,墨離纔在新聞畫面閃過的剎那,便口而出,“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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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葛璐的詰問,墨離也只能嘆口氣,“不是我不堅定,是我當時也是有失莽撞。從電視上看來,漙兮手腕上的玉鐲,的確是用料、手工、形制,都與宸圭丟的那隻一模一樣。”
“可是你別忘了,那鐲的特別就在於玉塊天然的斷裂形態。那些碎玉的形態,每一塊都是獨一無二的。等咱們回去找到那新聞畫面,我再重新看看漙兮手腕上的玉鐲,看那玉塊斷裂的形狀跟宸圭的一樣不一樣,就知道了。”
“依我看,不是這麼回事吧~~”葛璐盯著墨離搖頭,“連人家那孩兒的名兒都記住了,再自然不過地喊出來了。我看改了疑心,就是因爲那個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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