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有監控,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查看。”
“就是,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
“楊隊長!你們審訊室的兩個監控,今天晚上都壞了。這又怎麼解釋?”
“你說什麼?!”楊隊長這回真的是大吃一驚了,話聽到這里,哪怕是再愚鈍的人,也應該自己,他這是了別人的套了。
可是下套的人會是誰呢?
韓彧嗎?不可能啊,他本沒必要賭上自己的命。那如果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呢?畢竟,涉毒的罪名一旦坐實了,他的后半輩子就算毀了,如果量大的話,可能還要槍斃。
這讓楊隊長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同樣因為涉毒被抓的二世祖,席遠。
這個家伙家里同樣手眼通天,但是卻無論怎麼找人,都擺不了他被定罪的命運。只能說有人讓你三更死,你便活不過五更。
那麼韓彧呢?他又是得罪了誰?
楊隊長只想了一會就不想了,因為再想也得不出什麼結果,還不如把時間都留來祈禱。
溫文曜這個晚上到的打擊太多了,此刻的他只是怔怔地坐著,手里還著那張已經皺皺的病危通知書,時不時掉兩滴眼淚。他在心里惡狠狠地想,韓彧你給我等著!敢這麼嚇老子!看你好了老子不把你打得爹媽都不認識!但轉念一想,還是算……算了……真要揍那個德了,最后心疼的還不是自己啊?
既然這樣,那就放他一馬好了。
溫文曜實在很佩服自己,都到了這時候了,還有力胡思想。
韓彧的這場手,直接持續到天亮,期間,曾由于失過多導致心率紛紛為零,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后面好在輸及時,補回來了一點,只是整個人的徹底衰敗,跟以前是沒法比的。
因為穿孔太嚴重,直接給切了三分之二的胃,算是……算是提前把大事做了吧,連檢查都特麼省了。
當溫文曜看到被推出來的,扣著個大氧氣罩的韓彧的時候,差點沒沖上去把他打醒。
你咋這麼能耐呢……
韓彧,你要是一星期醒不過來,咱倆就離婚……聽到了沒有?!
“醫生,他怎麼樣了?”
“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你們知道嗎?再晚五分鐘,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聽到這句話之后,楊隊長反而更加堅定了這次不是韓彧在自導自演。因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相對于幾年牢獄之災來說,人的生命當然更加重要了。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地跟在床的后面,去了ICU。一路上,溫文曜始終沒有放開過韓彧垂落在一旁的手,從而從他手心到了一個。他的眼神閃了閃,隨即不聲地跟著人群走,兩只眼睛始終盯著韓彧的臉。
韓彧臉慘白,雙目閉,整呈現出灰敗得氣息,看得溫文曜心驚跳的。但他卻又迷之自信,覺得韓彧很快就會醒來了。
這種覺一直持續到他趴在ICU的窗戶上,看著里面的醫生護士來來往往,像擺弄一個娃娃一樣地擺弄他的男人。他終于忍不住了,慢慢順著墻壁了下來。
“溫,你放心,韓董他……”
“我知道。我相信他。調查有結果了嗎?”
“在酒窖里注毒品的那個人……自殺了。”
“那豈不是死無對證?”團隊里的一個人急急忙忙地開口,“視頻也沒有,關鍵人證也沒有,那我們還怎麼證明韓董的清白?”
他們說話的時候,是避著那些警察的,因此,沒有什麼顧忌。但是至此至終,溫文曜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默默聽著,因為他現在的心里很,腦海中還時不時閃過韓彧那張慘白的臉。
“咔嚓”,這時ICU的門打開了一條,“病人家屬過來一下。”
溫文曜幾乎是立刻彈跳起來,跑到醫生面前,“醫生,我是!他、他怎麼樣了?”
“你放心,況暫時穩定下來了,接下來觀察48小時,只要沒有后并發癥,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了。家屬帶著他過往病例來我辦公室一趟。”
“病、病例?”
“怎麼?沒帶?”
“是、是沒帶。我們……到得比較匆忙……沒來得及回去取……”
醫生了然地點頭,“那讓人取來吧。”說完就夾著文件夾走了,卻又被溫文曜住,“醫生……”
“怎麼了?”
“他……”溫文曜突然覺得他的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他用手捂住嚨,半天才發出幾個音節,“什麼時候能醒?”
“這得看病人的意志力了。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四天就能醒。但比較虛弱得就另當別論了。可能一周,也可能十天半個月的 ”
“……我、我知道了。”溫文曜一直相信他,相信他能很快就醒。他決定心無雜念在門口守著他,哪怕不能進去探視。
而因為韓彧是嫌疑人,因此警察們也都自覺地守在門口不挪窩,只是誰也不干涉誰,誰看誰都不順眼。
承法務團的人,此時雖然很氣,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也是嚴格按照程序辦事。可是這時,何律師卻說,“我已經跟你們局長打過電話了,請他們換幾個人過來守著。也就是說,楊隊長,您可以回您的審訊室等待結果出來了。”
“何律師,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您現在大小也是個嫌疑人了。”
“你……”
“吵什麼吵?”終于溫文曜不耐煩了,“要吵到走廊盡頭吵。楊隊長是吧?你濫用刑罰的事,我們可還沒算呢,就等著法院通知吧你。何律師,事都給你了。”說完,他就走到另一邊繼續往玻璃里瞧他的韓彧,一副外界所有與他無關的樣子。
何律師對著溫文曜的背影說道,“您放心。”
然后就換了一張臉,對楊隊長陳述利弊,只是他說得越多,楊隊長的臉就越黑,到了最后,他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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