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董,以后這些話,還是不要在外面說的好。”
“是是是,”程文一拍腦門,“老哥一把年紀,倒不如老弟你謹慎。以后不說了,不說了。”
評審會在大樓四層的大會議室,他們那些企業的人進去送完標書,一般就在外頭休息室里等著了。
韓彧坐在椅子上,著閉的會議室大門,陷了沉思。溫文曜剛才去上廁所了,他說他要陪他去,可溫文曜非說他折騰這麼久一定累了,讓他要坐在上面休息。
對此,韓彧真是又甜,又無奈。
但是,他邊的位置還沒有空多久,就有人快速坐了下來。
韓彧側頭一看,眉心卻微微蹙起,他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邊的人打斷了。
“阿彧。”
“你怎麼在這里?”
“我不能來嗎?”宮墨歪頭專注地看著韓彧,“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是招標辦的小科員,今天是來幫忙的。”
“是這樣。恭喜。”韓彧顯得興致缺缺,看上去并不想與他談。但宮墨仿佛看不懂臉一般,一直眼睛亮晶晶地和他聊天。
“恭喜什麼?不過是我爸希我幫他,所以我就來了,剛好研究生免試……”
“嗯。”
“你不準備對我說些什麼嗎?”
“剛才說了,恭喜。”
“……阿彧,我現在,就真的那麼讓你討厭嗎?”
“宮墨,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還是你想跟當初一樣,鬧得人盡皆知,然后讓我走在街上都被人指指點點?”
“你都剛找個男人結婚了!還害怕被人被人指指點點嗎?”宮墨一時氣憤,忘記控制音量,人也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他出食指巍巍地指著韓彧,口劇烈起伏,這回,就算是專心談的經銷商們也不得不被地注意到這邊的況,他們都把頭朝著聲音發出的方位張。
有認出宮墨的人瞳孔一,都湊在一起小聲討論這書記公子究竟與韓彧有什麼恨糾葛。兩人這看著可不像是一般的吵架啊……
韓彧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也不彈,抬眼靜靜地看著他,那神淡漠得仿佛站在面前的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
宮墨被他那樣的眼神給刺傷了,突然也覺得自己的姿態實在是太難看了。他知道在場的那些經銷商,有些已經認出了他是誰。畢竟過往的日子里,宮書記沒顯擺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遠傳來,“這是怎麼?氣氛這麼奇怪?喲,這不是宮公子嗎?”
溫文曜一邊吊兒郎當地走近,一邊調侃地說道,“你說你姓什麼不好,姓宮?宮公子?這稱謂可真夠奇怪的。還有你爸宮書記,難怪李市長都不……不然豈不了……老宮?”
“……”溫文曜這話一出口,其他人的聲音都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詭異的靜默。
韓彧等氣氛差不多了,才淡淡地開口,“小曜。”
溫文曜會意,馬上換上了另一種口吻,“真是抱歉了,我口無遮攔的,如果無意中得罪了宮公子,還您海涵,可千萬別去跟宮書記告狀啊。”他也是皮,明明能“宮爺”,卻偏偏要人家“宮公子”,搞得宮墨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過了一會,他緩緩地放下指著韓彧的手,出一個僵得不能再僵得笑,“言重了。不過這位……我看你有點面,是不是跟我有哪里像?”
“哦,這麼一看,咱鼻子下方的部位是像的,不過我上半部分可比你好看多了。”說完,就若無其事地走到椅子邊上挨著韓彧坐下來,旁若無人地跟他咬耳朵。
但是雖然表面云淡風輕,韓彧卻是知道這人的心其實并不妙,因為他聽到他在自己耳旁說,“怎麼回事?我一會不在,這人就上來。瞅準了是吧?還有你,你不會離他遠點嗎?還坐得地讓他!”
“你早出來了?”
“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我是什麼人。早在那觀察著呢,就等著時機上去打斷他的好。結果沒想到還沒到我上場,這廝就先自己跳腳了。韓董啊,不錯,做得不錯。”
對于這個,其實韓彧也很意外,覺得自己真正的狠話還沒撂出來,這人就跳腳有點過早了。搞得他都懷疑,是不是這人的神有什麼問題。
他們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圍觀人群在有意無意地看熱鬧,只有宮墨自己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那里,仿佛全世界都孤立了他,他憤加,正要開口打斷他們的談,就聽到“吱呀”一聲,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不多時,里頭探出一個腦袋,沖著他們點頭示意,“結果出來了。”
一時之間,休息室更加靜默了,幾乎可以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有幾個經銷商,都悄悄抬眼去看韓彧,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一個中年男人在閉目養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這結果,自然也與他無關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人出來了。
“哪位是承份的負責人?承份的負責人進來一下。”
這話一出口,有很多人的臉都變了。不僅宮墨口而出,“不可能!”
就連坐在角落的中年人,此時也睜開了眼睛。
“你們這是作弊!”
“評審結果都出來了,沒什麼作弊不作弊的。我們全程都有監控,你們要是信不過的話,大可以調出來看看。”說話這人,鄙視地看了一眼宮墨。雖然這是里頭宮書記的兒子,但這人品實在不怎麼樣。
溫文曜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地看了宮墨一眼,幾秒后搖了搖頭,“我老覺得我家韓彧的眼不至于這麼差,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當初是怎麼偽裝的?為何現在如此放飛自我?”
這話說的,韓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溫和地對溫文曜說,“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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