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瑾回頭看一眼，那清亮的眸中，始終都泛著，來照亮他的世界。

他忽然停下來，拉懷，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尋求溫暖的小孩子一樣，非常依賴的樣子，頭靠在的肩頭，一直在耳邊著。

“怎麼了？嗯？”

那聲音非常溫，令沈懷瑾心頭慢慢平靜下來，沒一會兒，他便直接放開。

“沒事。”他說：“劉警說他可能會去找他母親，讓我找一找關于他母親的線索，之前也只是知道名字，他們查過，好像后來改名了。”

說著，發引擎，問：“送你回家？”

“你要去哪里？”林小冉不答反問。

“先去老宅一趟，看看有沒有能幫到的。”

“那我跟你一塊兒過去。”林小冉道。

“好。”他定睛看一秒，又轉過頭專心開車。

老宅中，沈懷瑾徑直去了父親之前的屋子。從他去世后，他就沒進去過，一樣冷冷清清的。房門推開，陳設還是一樣的，沒有一點偏差。

可沈懷瑾卻似乎覺到好像他的影，就在房間中，想起小時候他那凌厲的樣子，盯著他教育：“男孩子頂天立地，你這樣子做什麼？你媽媽不在，你就要自暴自棄了？你要是我的兒子，就該鼓起勇氣來好好學習，好好學金融，日后把我沈氏發揚大，不要老是想著我給你創造好了條件，以后都不用努力了。”

“我不稀罕！”

“呵。小子，你還是太小，等你再大點，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多大都是這句話。”

“倒是倔的，不愧是我的種。”

以往的種種在腦海中浮現，令他放在心底許多年的緒，又慢慢勾起來了。

林小冉看他眉頭輕蹙，知曉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也不鬧，就輕輕靠在他的手臂上，挽著他，說：“懷瑾，爸爸要是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為你驕傲的。”

沈懷瑾沒回，但是怔愣幾秒后，緩緩手靠在挽著他的手上，一只大手包裹著纖細的手。

將安排在房間中床尾坐下：“你坐在這里等我。”

“嗯，好。”

話閉，又盯著看了兩秒，便轉去別的角落了，首先就是那個書桌，是弧形的，桌上還放著一臺電腦，屏幕不是很大，看上去年代像是有些久遠了。

沈懷瑾埋頭在屜里面找東西，找得很認真。

終于在最下方一個屜最下面，翻找到了那一本相冊。

看見了上面那些照片，他現在才看清，原來相冊中，不僅僅是有那個人的照片，也有他媽媽的，并且還有自己小時候的，至于另外一個小男生，應該是祁言的。

就只有一張，并且條件并非很好。

他自己的照片倒是要多一些，他心中一，下意識往后翻，后面還有之前他去參加全國奧數比賽，還有進部隊的時候，拍的照片。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放在父親相冊中的。

在他印象中，那個老家伙對他、對他母親，向來都是冷酷的。

他怨恨，甚至想過，倘若可以選擇，他一定不愿意選擇他當自己的父親。一個男人，同時有兩個人，他原諒不了。

可是……

他看著上面那些照片，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從上面劃過，頓住了。視線一直定格在上方久久不。

“懷瑾。”

林小冉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抬手搭在他肩頭。

他此刻蹲著，剛好能搭上他的肩。

他回頭……

“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我老公這麼厲害，等等，這個是……”

走近，然后從他手中將相冊拿過去，攤在手中，湊過頭去仔細看：“全國奧數比賽？一等獎？還是同時數學跟理一等獎？”

驚呆了，像是看見一個偶像一樣看著他，又回頭看照片，說：“我老公太厲害了，竟然藏得這麼深，沈懷瑾，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是發自心對他的贊，雖然一直知道他很優秀，但是這些照片，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大概是十年前了吧，記不太清了。”沈懷瑾倒是不以為意，但是被自己的人承認欽佩，當然是一個男人最好的肯定。

他拿過相冊，攬著換了一個位置，令坐在座椅上。

自己就站在座椅邊上，說：“那個時候是老師悄悄給我報了名，我都不知道要過去，后來想著反正也沒事，就去看看，就隨便做做。”

林小冉：“……”隨便做做？！

這個男人簡直有毒，想一掌拍在他頭頂！有智商不得了嗎？

要知道那是全國高中競賽，全國呀，那得多人參加？

當時在高中的時候，也曾是看著課本覺得頭疼的人，現在鉆到他這里，就是隨便做做了。

“沈懷瑾，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很可能被眾多高中生，此刻正在為了學業而頭疼的高中生，你要被他們打的，你知不知道？！”

“呵……”

沈懷瑾被這樣的話語逗笑了，直接在頭頂了一下，眼睛中竟是星亮的。

“傻子，你就這麼想我被打？那要是我真的是個傻子，你會喜歡我嗎？”

“呃……”一個問題，著實給林小冉問住了。

緩了幾秒，笑：“切，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淺的人嗎？要是你真的是傻子，說不定我也對你不離不棄，就做一點平常的小生意，或者找一個穩定的工作，養你唄。”

沈懷瑾看著，眼中帶著笑，一言不發。

“誒……你干嘛？你這是什麼表？不相信我啊？！”

“沒有。”沈懷瑾攬著，額頭抵在額頭上，沉聲說：“我老婆這麼說，我很開心，不過老公才不會這麼沒用，我不會讓我的老婆吃苦的，我才舍不得什麼都要靠你。”

一句話，說得林小冉心里甜甜的。

“我老婆應該是我這輩子唯一要盡心盡力全心寵的人，這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