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被嚇得不輕，但此刻兩人對視了這麼久，終是慢慢回了理智。

雙手死死抓，像是要生生將指甲摳之中去一樣。

“祁言，這里是警局。”

言下之意，你要做什麼，可要考慮清楚了。

“嗯？然后呢？”

“你放我走，讓我離開這里，我不會把你供出來，日后你要做什麼跟我沒關系，我們就當從未認識過好不好？就當從來沒認識過我，嗯？”

“你以為我害怕你供出去？”祁言臉上沒有任何改變，好像本不把這些警局看在眼中。

似笑非笑地看著，慢慢近，林小冉下意識雙手攔在自己面前。

“小冉。”

他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林小冉不敢睜開眼睛，依然還是閉著。

卻依然能覺他就在自己邊，依然被他高大的子籠罩著，呼吸都困難。

“我對那些沒興趣，你知道，我現在就對你興趣。”

“你流氓！”

林小冉幾乎一掌就揮過去，他沒讓，狠狠一掌扇在他臉上。

現在都還覺得手在疼，也被嚇到了，就是因為知道他肯定會擋，會讓，所以才打。

但顯然是他故意不讓的，就讓打。

林小冉心中稍稍頓了頓，到底還是憤怒沒消：“祁言，你真不要臉，要是你媽媽看見你這個樣子，都不知道現在怎麼想，你就那麼喜歡別人的人嗎？我可是生過……”

“夠了！”

的話還未說完，祁言終于出聲了，偏過頭來。暗沉的線下，林小冉能看見他臉上那一道指印。

異常顯眼，而他瞪著眼看他，雙目猩紅，像是要把人拉地獄去一般。

看得林小冉子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不能彈。

他一把抓住雙肩，力道之大，讓下意識「呃」地悶哼出聲。睜大眸子迎著他的視線。

“林小冉，別提我媽！”

這麼多年，大家都知道那是他的忌，這個人竟然敢！竟然敢提！

那個人怎麼敢管他的人生？在離開之后，恐怕連他名字都想不起來了，更何況是關心他的生活？

可究竟還是他心中的痛，傷，不想被人掀開，也不愿意面對。

“呃……”

疼，疼得不行，仿若全上下都要散架了一樣。

可林小冉卻掘強得很，似故意要跟他作對，生生憋著不喊疼。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祁言才收回視線，扭頭對著前方開車的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然后車子徑直往前開走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林小冉問。

祁言已經坐在一邊，整個人倒在座椅上，剛剛在追趕的時候，他全都繃著，現在好不容易得到放松，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單手撐在車門上，看著毫無，臉上毫無表的林小冉，心里發冷。

“你不需要知道。”他說：“到了你就知道了，坐好。”

“祁言，你這樣剝奪人家的自由，真的很快樂嗎？我跟你無怨無仇，你這樣對我，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林小冉——”

“你這樣做，對得起誰？你就連你自己的人生都對不起，你這樣快樂嗎？真的快樂嗎？”

“林小冉，我再警告你一次，坐好！”

“我不要……”

“林小冉！”剛說到這兒，他突然又傾過來，下意識往后退，在車門上，被他整個人包圍著。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兩側咬繃著。

“你給我記著，我是一個壞人，沒有良心，什麼都沒有。我不想對得起任何人，我只想對得起我自己，我要是放你離開，就是對不起我，我對得起你們？那誰來對得起我？誰來？！”

很看見他這樣發怒的樣子，又帶著抱怨的語氣，像是一個被委屈了的孩子，現在正在控訴他所承得一切。

林小冉聽得膽戰心驚。

“別再惹我！”祁言看一副發愣的樣子，到底還是沒繼續，雙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乖。”

輕輕的臉，想要安，想讓緩緩，可沒想到竟然條件反一般地偏開頭，不讓他。

他的手僵在空中半秒，很快，霸道地在臉上，不讓逃離半分。

林小冉想掙扎，終是沒能敵得過他的力道，只能咬牙憋著，忍著。

……

奇怪的是，林小冉竟然發現，車子沒有往剛剛來的地方走，倒是在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店停下來。

不知道這是哪里，因為剛剛進來的時候，是被祁言抱著的，令的頭埋在他膛上，不讓。

看不見，也不認識這邊的語言，只知道后來到了一套豪華套房。

被他放在沙發上，客廳很大，設備齊全。

林小冉當時心中想的就是：這里應該有電話吧？有通訊工。

能不能聯系到外界？

“我還有點事，林小冉，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知道嗎？”

正想著，男人俯，快要到的臉。

將強行從思緒中拉回來。

“乖點！”

祁言扣了一下的后腦勺，像是討好，卻更多的是警告。

話閉，男人轉離開，開門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小冉才終于緩過來，跟上去，輕輕拉了一下門，卻發現從里面打不開。

看來是從外面給關上了。

不過現在這個環境，還算是不錯，比之前在深山老林好多了。

想到這兒，林小冉小心翼翼觀察了一眼房間四周，想看看有沒有攝像頭。又到房間，查看一圈后，覺得還是房間安全一些。

試探提了一下房間中的電話。

然而這里面的座機，只能呼前臺，只是剛提起，就自連接在前臺去了。當里面出現聲音時，林小冉心頭狂跳。

可本不會說這邊的語言，只能立馬掛上，只希這一舉，被前臺給忽略，不要傳到祁言耳中去。

叮咚……

剛平靜的心，聽到外面門鈴聲，驚得心中狂跳。

瞳孔一，沒多久，門鈴聲又想起，像是魔咒一樣懸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