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瑾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現在于被的位置，看見林小冉此刻眼中的淚，他心中狠狠一痛。

“祁言，你別來。”

“沈懷瑾，想要平安無事，下車！”

沒有任何可以調解的余地。

林小冉沖著他晃頭，不想看他于這樣被的地步，也舍不得。

“我再說一遍，下車！”

祁言的槍支又往前抵了一下，沈懷瑾連忙說一句「行，我下車，你別傷害」，正退出去。

“等等！”

沈懷瑾不。

“把你手里的槍放下。”

沈懷瑾稍稍一愣，旋即將東西放下，退出車外。

祁言被團團圍住。

劉警說：“祁言，現在放下武，說出你的同謀，可以饒你不死，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你的后半生還很長，別再做傻事。”

“呵。”

祁言又是低聲呵斥。

看著外面的人，槍支始終沒有離開林小冉的頭上。

“讓我走，或者我跟一塊兒死在這里，你們選一個。”他直接對著外面道：“我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考慮，撤離狙擊手，讓我離開這里。”

他說：“我可以告訴你們藏貨地點，也可以告訴你們參與的人名字，放我走。”

劉警眉頭蹙。

要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能將這一個毒網一網打盡。

但是林小冉……

他為難地看了一眼沈懷瑾。

“不可能。”沈懷瑾沖著車中的人說：“祁言，你放過林小冉，我做你的人質。”

“一百八，一百七十九……”

他開始數數，毫沒有管沈懷瑾說的話，大家都明白，他在開始倒數三分鐘了。

所有人都于一種繃的狀態。

尤其是劉警，兩面為難，但是如果不答應，人質也有危險，放走，還有迂回路線。

“三，二……”

幾乎是那個「一」字同時落下的時候，沈懷瑾沖著劉警做了一個手勢，劉警直接道：“行，我們放你走，說吧，你的條件。”

“一輛直升飛機，人我帶走，呵，要是你們敢跟我來，別怪我手下無！”

劉警思考片刻，點頭：“行。”

旋即吩咐旁邊的人：“準備直升機。”

“是。”

沈懷瑾現在心中就像是一弦繃著的一樣，雙手握，看著車中楚楚可憐的林小冉，心中難至極。

“懷瑾，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林小冉知道現在很被，看沈懷瑾皺眉頭，一副難的樣子，心痛，開口安他。

“嗯。”

他沖著「嗯」一聲，甚至沒有多余的話，但林小冉明白，這已是他最深沉的，無法說出口。

“林小冉，安靜點。”祁言沉聲道。

再接下來，都沒敢再說，因為祁言的下一句是：“如果你不想他死在你面前。”

渾抖，不敢，就像是一個行尸走一樣，被他拖著下了車，往直升機的方向走。

一直走，一直走，多麼不想上去，卻被他強拽上去。

祁言最終還是說出了那些人的名字，但是不全，也算是有了線索。

飛機緩緩上升，發出很大的聲音，攪得林小冉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被祁言綁在座位上，只能過窗戶，看下面一直盯著這個方向的沈懷瑾。

眼角一閉，出兩滴淚來。

下一秒，再睜開眼，只瞧見沈懷瑾在追著直升機的方向，忘命奔跑著，好幾次差一點摔在地上，卻依然還是不停下腳步。

“不要，懷瑾，不要……”

聽到的聲音，祁言回眸，下一秒，直接舉起手槍，往那個地方開了兩槍。

“祁言，不要！住手！”

驚嚇過度，在座位上不斷吶喊，掙扎。

匆忙看下面，只瞧見沈懷瑾已經趴在地上。

“懷瑾！”

以為是他傷了，好在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祁言，求你，別開槍，我跟你走，我乖乖聽你的話。”

祁言看著擔心那個男人的樣子，真是覺得諷刺。

“坐好。”

“好，我坐好，坐好。”

祁言終是放下手槍，專心開直升機。航線之前他走過一次，能記在心。

于是憑著自己的記憶，在幾個小時后，終于降落在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

當他打開機艙，已經疲憊不堪。

“下來。”

他已經站在外面，手向。

林小冉不肯，下一秒，他了的手臂，林小冉害怕傷及孩子，乖乖跟著他一塊兒下去。

外面雜草叢生，有山有水，草深能及的大，害怕，這樣的環境，從未經歷過。

會不會有蛇？

“跟著我。”

剛走幾步，他專心找路出去，卻忘記要停下來等。

直至跌倒在地。

“小冉。”

他趕回頭看，只瞧見趴在地上，臉上盡是愁，眼眶還噙著淚。

“小冉，沒事嗎？”

“祁言，我走不了。”說。

又，又累，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暈倒過去。

覺天地都在旋轉一般。

“別怕，馬上就能出去了，來，我們再走一段。”

“我真的走不了。”

“那我背你。”

他扶著站起來，反留了一個后背給。

都能看見他腰間的那一把槍，凸起的地方，很顯眼。

林小冉微怔，若是這個時候把槍掏出來，殺了他，也不是不無可能。

正想到這，他卻單手護住那個地方，回過頭：“別想著殺我，你連扳機都扣不下去。”

那一道漆黑幽深的眸，像是一把利劍一樣，說破了的心思。

“還不上來？”

他又問了一句。

林小冉這才回神，「哦」一聲，然后假裝不在意地說：“誰要殺你？我跟你不是同一路人，我才不會做殺人犯法的事，我跟你不一樣。”

祁言把背起來，扭頭，呼吸打在手上。

他輕輕把往上掂了掂，笑了：“是，是不一樣，所以小冉，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麼迷人。”

或許就是跟他邊的人都不一樣，無論怎麼打擊，始終初心不變，強冷靜，還聰明。

如果一直在他邊，自己是否會一點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