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劉東的事，還是這天下午才知道的。

林小冉那時剛從辦公大樓走出去，正準備驅車回家，卻接到程琳的電話，聲音非常急切：“小冉，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你慢慢說。”

“慢不了啊！”程琳道：“劉東被開了。”

林小冉當時就怔住了：“你說什麼？”

“劉東被開了，就是昨天的事兒，我也是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聽到醫院那些小護士說的。”

程琳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嚴重：“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現在還沒去國？事已經暴了？！”

程琳還沒來得及問，以為此刻應該還在飛機上，卻不曾想……

“程琳。”林小冉很快找回理智，握手機，說：“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就想辦法解決。你……你先幫我給劉醫生賠個禮，道個歉。你說這個事兒，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他一個代的。”不能讓他白白丟了工作。

“小冉，你……哎，你還是好好跟沈懷瑾通一下吧，好，就這樣。”

“嗯。”

林小冉掛斷電話，回駕駛座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開車駛車流中。

在中途遇上堵車，給程琳發了個信息，讓去接一下林安，自己去找沈懷瑾。

程琳：“好。”

林小冉徑直將車子開到別墅，院子沒開。就停在外面。看里面連燈都沒開。

還沒回來？

在外面沉默了一兩分鐘，拿上手機，指尖停留在他的電話號碼上，那一串數字像是自己帶著灼熱的溫度一樣，燙人。

“呼……”

長長吐了一口氣，才鼓足勇氣將電話撥過去。

嘟-嘟——

一聲又一聲冗長而沉悶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每一聲都帶著冷氣，像是要把凍死在這里一樣。

就在以為對方不會再接電話時，突然被接聽了。

“喂。”

沈懷瑾那清冷而沉的聲音，傳過來。聽不出任何緒。

“是我。”林小冉說：“沈懷瑾，我有事兒要找你，你在哪里？”

“找我做什麼？”沈懷瑾問。

“我……”林小冉雙手拽著，說：“我想見你，見面再說。”

“哦？”沈懷瑾將手機換了一只手，他此刻就在車后座，葉琛在前方開車。

明明車子都已經開回家的方向了，卻在快要駛小區之前，他掉了頭。

車子駛向租房的那一個小區，車子此刻就繞著那個小區轉了好幾圈。

他說：“林小姐面子這麼大？想見我我就讓你見了？”

“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先掛了。”

“哎！”那邊靜默著等說。

林小冉舌尖在口中頂了頂牙齒，緩了好半晌，才再開口：“沈懷瑾，沈太太的面子，夠了嗎？”

“沈太太？”

那嗓音中不難聽出嘲諷的意味兒。

聽得心里發涼。

“就這樣，我還有事兒，沒時間跟你談，掛了。”

沈懷瑾干脆掛斷電話。

其實他想都不用想現在想見自己是因為什麼。無非就是關于孩子，或者是關于那個被開除的醫生的。總之，沒有一件事，是因為他的原因。

掛斷后，手機被他直接丟在邊上的位置上，作并不溫。

葉琛都替那個手機覺到疼。看后視鏡一眼，心想：明明想人家，卻又狠心傷害。簡直就是死要面子活罪。

但他不敢說呀。

后來，也不知道圍著小區轉了多圈，沈懷瑾從這個角落看過去，能看見那一層樓中，燈沒亮。

不在家里。

那會在哪里？

現在都還沒回來！

葉琛到底還是跟著他這麼多年，了解他的脾氣，尤其是對待林小冉，他哪里還有什麼原則？就是緒上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輕咳兩聲，說：“沈總，太太現在都沒回來，你要不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萬一……”

那個萬一后面的事兒，他沒說，只是沈懷瑾聽到，眉頭皺得更深了。

拿到手機，在電話號碼上不知道停留了多久，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收起手機，說：“回家。”

葉琛：“是。”

車子徐徐駛向家的方向，只是車子快要開到家里時，瞧見了那一輛黑車，就停靠在門口。

而林小冉，就站在鐵門邊上，背對著他們。

“沈總，是太太。”

沈懷瑾當然也看見了，車輛順勢停下，就在后方兩三百米的距離。

沈懷瑾一言不發，坐在后座，單手靠著車門，抵著下，就直勾勾盯著林小冉的背影看。

穿得并不是很多，現在天氣還有些涼，夜晚吹著風，時不時雙會抖幾下，會輕輕點著雙腳取暖。

“沈總，要不我去太太吧，一會兒萬一凍壞了……”

“別。”

沈懷瑾卻只是低聲道了一句，葉琛取安全帶的作僵住，悻悻說：“是。”

就像是一個觀眾一樣，在這里看他們兩個人的劇發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懷瑾的手機鈴聲又響了，同樣也是響了很多聲，每一聲都像是一個走林小冉勇氣跟自尊的機一樣。

令快要站不穩了。

“喂。”

在最后的時候，沈懷瑾接了。

“沈懷瑾！”

子微一下，聲線中，明顯多了一分期待跟不可置信。

“我……我還以為你不會接電話了。”

這一句話，聽得沈懷瑾心中一痛。他過車窗看著輕輕把手靠在鐵門上，抓。

“怎麼了？”

“我想見你。”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生氣，那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總之你別這樣憋著，我想見你。”

“我……我現在走不開……”

“你就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林小冉急切道：“我不打擾你，你忙完了我們再說。”

沈懷瑾：“……”

嘟-嘟——

電話那端，已是忙音，林小冉滿腔熱，全部被這冰冷的聲音給澆滅了。

有晚風吹來，鼻尖又冰又酸，眼眶噙著淚。

林小冉吸吸鼻子，眸中早已沒有剛剛期待的，盯著院中看了不知道多久，正黯然轉，卻覺什麼東西落在了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