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揚挑起煮得剔的面條,嘗了一口,口沒有那種預想中濃重的工業香調料的味道。
畢竟蘭溪只用了一點點調料包,其實最開始是打算一點調料包都不放的,因為祁揚不喜歡那味道。
但眾所周知方便面的靈魂是調料包,所以最后還是放了一點點,保住靈魂,剩下的全是自己調味。
祁揚有些滿是不可思議,這次的泡面和上次的泡面簡直天差地別。
他不知道這是自己對蘭溪的濾鏡效果還是真的好吃,于是他又埋頭吃了好幾口。
見祁揚沒說話,蘭溪又問:“還行嗎?”
高小程答道:“什麼還行,簡直是味,好吃。”
祁二已經唏哩呼嚕的干完了大半碗,得出結論:“比高小程泡的好吃。”
高小程直接一腳踢過去,“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吧。”
說完,他又看向了蘭溪,“老板娘,就你這手藝完全可以去參加那個《歡迎來我家做客》的休閑食節目了。”
趁著高小程轉過頭去說話,祁二眼疾手快的從高小程碗里挑了一大半。
蘭溪看著祁二,祁二的另一手指豎在了邊,無聲‘噓’了一聲。
蘭溪輕輕一笑,沒有開口。
高小程對蘭溪的視線有所察覺,轉過頭去就見自己碗里了大半,面賊祁二卻已經端著碗跑到了客廳。
高小程拔就去追他。
蘭溪笑看著兩人笑容的十分開懷,雙眼明亮含著, “他們可真好玩。”
祁揚看了他們一眼, 輕嗤一聲,“稚。”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蘭溪覺得祁揚在說稚的時候,心似乎是有一點不高興的。
“祁神,你不高興嗎?”
祁揚這才看向蘭溪,但他看向的時候, 眼神卻是帶笑的, 并沒有一點不開心的額痕跡。
“沒有。”
沒有嗎?蘭溪也沒多究‘哦’了一聲,埋頭吃起了面條。
蘭溪埋下頭的時候,祁揚又扭頭看了一眼在客廳打鬧的兩人,他剛剛是有一點不開心的。
因為蘭溪看著那兩人笑的明燦爛。
祁揚覺得自己可能心里有問題, 他總是希蘭溪能只看自己一個人, 若是蘭溪長時間的關注別人,對著被人笑,那他心里就會不痛快, 就像此刻一樣。
但要蘭溪只看他自己顯然不現實。
若說出去,可能還會嚇到溪溪,會讓覺得他可能有偏執向,獨占的病。
祁揚只能把這份變態的念想深埋心底,不讓蘭溪發現分毫。
叮咚——
新消息的聲音讓祁揚回過神,他低頭一看,自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條消息,是喬小雅發來的。
祁揚拿起手機解鎖遞給蘭溪, 并說:“喬小雅發來的。”
“啊?”蘭溪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手機, 心下茫然,說道:“那你看啊, 不是發給你的嗎?”
祁揚愣了一下, 他剛剛其實只是下意識這麼做,覺得這麼做才是對的。
這一刻, 他才想起了一件早就忘腦后的事, 解釋了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爸祈睿是家里出了名的寵老婆, 老婆奴, 妻管嚴。
記不清是哪一次家里團年,當時不的叔輩阿姨在場。
他爸也是收到一條消息, 然后十分自然的轉手把手機遞給了他媽,還說了句, “你閨發的消息。”
當時那些在座的叔輩阿姨都在調侃他爸。
那天他爸說了什麼,本來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沒什麼重要的。
但就在這一刻,此此景,他突然想起來了,原來一切都是潛移默化的家族傳承。
祁揚輕輕一笑:“有人說,老公不能隨便加老婆閨的聯系方式。而且就算有聯系方式,當老婆閨給自己發消息的第一時間,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公,就必須把消息給老婆看, 不能瞞著老婆,還要詢問老婆的意見回消息, 或是讓老婆自己拿著手機回消息。”
蘭溪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言論,沒過腦子說道:“雖然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但莫名覺得說這話的人一定非常非常的老婆。”
不知為何那一刻, 蘭溪覺得祁揚看的眼神似乎深沉了許多。
蘭溪都想問怎麼了,祁揚終于開口,“溪溪, 現在說這話的是我。”
蘭溪突然有一種臉大的尷尬,當著祁揚的面說祁揚一定非常非常我,這和那些天天喊著祁揚是我老公,祁揚最我有什麼區別。
其實要說,也是有的,至和祁揚是名義上的夫妻,有名無實。
蘭溪揚起一個笑,夸道:“說得真好!”
祁揚默然了一會兒,說:“其實這話的原出是我爸。我爸很我媽。溪溪,我也你。我會像我爸我媽那樣去你。”
“那什麼,”蘭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祁揚,“我,我有點寵若驚, 也有點茫然無措,還有點匪夷所思, 覺像是白日做夢。”
祁揚卻說:“那說明我做的還不好,沒有讓你習慣自然。當然了,若你能打心眼里把我當你的丈夫。這些只不是每一對夫妻間疏松平常,再正常不過的小事。當你習慣我們的關系,也就不會茫然無措,也不會匪夷所思,更不會寵若驚。所以溪溪,試著接我好嗎?”
蘭溪默然了好一會兒,這一方小天地像是突然被施下了結界,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頭頂的燈溫暖明亮,對面坐著的男人眸含笑,就那麼溫和的看著,也不催促,給了十足的耐心。
祁揚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這里說的優秀不僅僅是外在,更重要的是在。從他的言語間就能知道,他所在的家庭十分的溫暖,他的父母十分相,這一點毫無疑問影響到了他。
若是能與他相,那毫無疑問,在未來的婚姻生活里,他一定是一個忠誠的伴。
但還是那一個前提,相。
祁揚是為了那一份責任還是真的?
蘭溪抬頭看著他問:“你是出于責任還是你真的我?”
祁揚聞言卻沒有著急表明心跡,而是說起了其他,“溪溪,我想你應該聽過關于我的傳聞。我不喜歡人,我甚至不吃廚師做的飯,我的邊沒有一個工作人員,我從不與演員有任何接,不與他們拍親戲等等。”
蘭溪點頭,這些傳聞傳得滿大街都是,自然知道。
祁揚一笑說:“這些傳聞不是空來風,都是真的。”
蘭溪似乎想到了什麼,在那一刻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祁揚笑道:“所以,我既然這麼排斥,為何偏偏對你例外?我不排斥與你接,我不排斥你的靠近,我甚至喜歡吃你做的飯,我還想和你演親戲。所以這一切是因為什麼?是責任嗎?”
蘭溪:“……”
祁揚這才說:“溪溪,不是責任。是我真的你。你是我邊唯一的例外。”
蘭溪良久才唔了一聲,心理沖擊有點大。
祁揚卻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給了蘭溪時間和空間。
他把自己的手機往前送了一點,眼神示意他。
蘭溪趕接過手機,手機界面上顯示著喬小雅的信息。
【祁神你好,我是溪溪的朋友喬小雅。打擾你了,不好意思。主要是我想請溪溪吃火鍋,說讓我找你預約一下時間。所以,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蘭溪不得不口頭轉速一邊喬小雅的信息,轉速完,想了想,又開口解釋起了自己之前那麼說的原因。
祁揚卻打斷了,“溪溪,我剛剛說的話白說了嗎?你真的不用特意解釋。你是我妻子,我老婆,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蘭溪鋼板的哦了一聲。
接著又聽祁揚的說:“你想什麼時候去,我陪你去。”
“謝謝。”蘭溪習慣道完歉才接著說:“我們明天不是要回市區嗎?那我們約明天晚上?”
祁揚點頭,“可以。”
劇組暫時停工,留在這里也沒事,恰好之前給蘭溪定做的服到了,正好可以讓蘭溪回去試試服。
這事就這麼定了,喬小雅得到消息開開心心的定餐廳敷面去了。
**
第二天上午,祁揚他們回到了市區公寓。
祁一站在門邊候著,這是蘭溪第一次見他。
他長著一張端正的國字臉,腰背拔,站得筆直,果然如祁二所說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是個很正經的人,也是個目標明確且意志堅定的人。
他們剛到門邊,祁一就來了一個標準的90度鞠躬,戴著白手套的手直做了一個迎請的姿勢。
全上下寫著‘專業’兩個字。
祁揚可能是習慣了,面上并無異,只經過他的時候頓了一下問:“手臂好了?”
祁一恭敬的回道:“好了,老板。”
祁揚點了下頭,然后給蘭溪介紹,“溪溪,這是祁一,祁二的哥哥。”
蘭溪對側站在一邊的祁一做了一個抱拳的作,江湖氣息濃厚的說道:“幸會幸會,我是蘭溪。”
祁一愣了一下,而后態度恭敬的頷首喊著,“老板娘好。”完全就是迎接外賓的禮儀標準。
蘭溪略顯不自然的笑笑:“不用這麼……正式的。”
祁二和高小程推著行李箱過來,“老板娘,別介意,我哥這人就是古板守規矩,無聊的很。”
祁一眉心微蹙,目不暫同的看著祁二,“跟你說多遍了,規矩不能。”
“是是是,規矩不能,”祁二小拇指掏掏耳朵,然后指著蘭溪:“那你還讓老板娘陪你站著啊。”
屋里的二哈聽到主人的聲音,拔90邁狂奔而至,氣勢洶洶,到了祁揚他們邊的時候險些剎不住腳。
祁揚習慣的抬一腳給他止了步,并打招呼,“傻狗。”
悉的語調,悉的作,讓二哈果果十分開心,“汪汪汪……”的圍著祁揚轉了好幾圈。
祁揚腳把它往旁邊輕輕一,與二哈的熱不同,他一臉冷漠,“別擋道。”
小白貓糖糖落后一步,踩著優雅的貓步,矜持的走了過來,像個優雅的貴族。
“喵喵~”它蹲坐在祁揚跟前,優雅的出了萌的墊子拉著祁揚的,矜持的讓抱抱。
祁揚彎腰把小白貓糖糖抱在懷里。
那期間,小白貓高傲的看了一眼還在繞著主人轉圈圈的二哈果果,“喵~”看,鏟屎果然最喜歡我。
二哈果果和小白貓糖糖第一千三百四十五次爭寵結果出來了,依舊是小白貓糖糖獲勝。
祁揚抱起糖糖,手掌了它茸茸的小腦袋,而后低頭對它小聲耳語,“待會兒好好陪陪你家主人,主人高興了,我給你買野生三文魚罐頭。”
話落,祁揚把小白貓糖糖遞給了蘭溪,“它想讓你抱。”
小白貓糖糖睜大了圓溜溜的灰藍眼睛,滿眼無辜的被祁揚抓前爪子被迫賣萌:“……喵?”本喵不是哄老婆神。
那雙眼圓睜懵懂無知的模樣,真的太可了。
蘭溪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抱了,對于又萌又乖的寵一直沒有什麼抵抗力,看見就走不道。
了小白貓的墊子,然后把它接了過去,又溫的讓小白貓趴在自己的臂彎上,邊走邊順著它的發。
雖然主人不在家,但小白貓被照料的很好,發干凈雪白,順,上甚至還帶著一淡淡的清香。
小白貓覺得這個主人就很不錯,順著它背脊的作溫,又很有耐心。
它在蘭溪的懷里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就趴在了蘭溪的臂彎里犯起了懶。
二哈果果見小白貓舒舒服服的趴在蘭溪的臂彎里,著急的轉來轉去,“汪汪汪“的著。
狗狗也要抱抱。
小白貓聽到二哈著急的聲,懶洋洋的睜開虛閉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了過去,拖長了嗓子‘喵~’了一聲。
傻狗,讓你平時吃那麼多,你那麼胖,主人怎麼抱得你,你是要把主人累死,然后再氣死我們的鏟屎嗎?
二哈似乎聽懂了小白貓的聲,也不鬧了,夾著尾跟著蘭溪走進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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