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滿腔的委屈卻不知道應該說給誰聽。

而上天似乎明白的訴求，下一秒放在沙發上的手機便吵了起來。

“解語，你今天沒有去練舞啊。”佟慕南剛打電話給舞蹈中心，卻發現今天沒有過去，心里有些納悶。

“恩。”因為剛剛哭過，舒解語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還在噎著。

佟慕南聽出來了舒解語的哭腔，心里一驚，他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舒解語哭了。

這個向來倔強不服輸的孩子就像是生來就不會哭一樣，不管遇見什麼事兒，都會揚著一臉燦爛的笑意。

“你怎麼了？”佟慕南心里一疼，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到的邊，“你在家嗎？我這就去找你。”

“別過來！”舒解語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哭的樣子，“就陪我說說話就行了。”

佟慕南也沒有強求，放下了自己已經握在了手里的外套，重新坐回椅子上，“到底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舒解語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知道對面看不見，“就是心有點不好而已，所以想找人說說話。”

佟慕南認識舒解語這麼長時間了，也知道這種況肯定是出了事兒，要不然的的緒不會突然這麼地低落。

不過既然舒解語不想說，他也不會。

“好，我陪你說說話。”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任何的話，只是隔著話筒，靜靜的聽著彼此呼吸的聲音。

佟慕南知道，舒解語其實並不是想要找人說說話，只是堅強的太久了，偶爾脆弱起來先要找一個倚靠罷了。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舒解語突然開口問道，“你說小白和小晴跟著我過得幸福嗎？”

佟慕南一聽這句話就知道，這件事肯定適合孩子有關的，而和孩子有關又能夠讓舒解語這麼傷心的無非就是江家的事。

“你閑著沒事兒瞎想什麼啊，小白和小晴能有你這樣的媽媽，那是最幸福的事了。”佟慕南的聲音和下來，帶著安的意味。

“他們以後會不會怪我，不能給他們最好的生活？”舒解語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

“當然不會了，我相信有你在他們邊，那就是最好的生活了。”佟慕南抿著，現在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江家又做了什麼事。

“謝謝你，真的。”舒解語面躺在地板上，瞪著眼楮看著天花板，想把眼淚回去。

“跟我還客氣什麼啊，”佟慕南微微皺眉，他著實不喜歡舒解語用一種疏離的詞匯跟他說話，但是也知道，他不能得太。

“解語……”

“恩？”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舒解語下意識的回答。

“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佟慕南知道若是江家真的全力撕破了臉面來爭取養權的話，舒解語是全然斗不過他們的。

舒解語微微點頭，想起上次佟慕南提的意見，心中微微一。想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沒有到必須那樣的時候，作為最後的手段吧。

“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謝謝你。”舒解語舒了一口氣，勾一笑，緋紅在臉上流轉。

佟慕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第二次了，我可不喜歡聽這話。”

舒解語吐了吐舌頭，這不是一直擔憂著小白小晴，沒想那麼多嘛。不過佟慕南的態度也讓舒解語有些猶豫，自己這樣做是否會讓他陷得更深了呢？

“那，我掛電話了？畢竟你還要工作，是我叨擾了。”舒解語低聲道，手指卻握了手機不肯放開。即使這樣，還是覺得心里面難的慌，想要找個人傾訴。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其他事沒說吧。我沒什麼重要的東西理。”佟慕南被舒解語這番客氣話給弄的不舒服，卻還是安道。

本來舒解語的淚意已經止住了，聽佟慕南這麼一說反而鼻子酸了起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了解自己，未說出口的話他都能察覺到。

如果不是特別在乎一個人，是無法做到這個地步的。舒解語心中歸，卻又有一愧疚。

吸了吸鼻子，舒解語道︰“的確還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太依賴你了。”

佟慕南輕笑出聲。依賴？依賴他才好，最好舒解語永遠都離不開他，這樣佟慕南就不會擔心舒解語會跑到別人的懷抱。

“我知道以前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不過你想想，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的邊呢？”佟慕南手指扣在桌上，輕聲細語地說著，如果讓他的員工看到佟總居然會這樣說話，肯定要嚇得眼珠子都掉了。

舒解語點了點頭，卻忽然意識到這是在電話里，佟慕南沒辦法看到自己的模樣。

“還有什麼，說吧，我一直都在。”佟慕南聽到電話那頭的呼吸聲，不知為何覺得心里頭有一疼。

舒解語想說的還有很多，抑了這麼多天的委屈在心中醞釀著，可是到了邊卻好似關了閘的出水口，涌不出來，卻在心里著難。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心里面難的慌。當初如果我們沒有從國回來，是不是會好一點。”舒解語把眼楮瞪的太久了，只覺得有點酸，眨了眨便有淚珠從眼角過，順著臉頰聚集在耳後。

佟慕南明白，舒解語這一會只是想要找個人傾訴罷了，並不是真的打算得到回應。輕輕嗯了一聲，佟慕南繼續聽著。

如果沒有從國回來的話，孩子還會安安心心呆在自己邊，興許自己會有某一天被佟慕南所打，兩個人在一起。

可是當時舒解語並沒有想那麼遠，也想不到回來之後會有程筱筱會有江夫人來和自己爭孩子。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舒解語想，如果當初就算知道如此，還會回來吧。畢竟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完，如果一直不回來只會給自己留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