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復一日的生活讓李珍寶到了崩潰的邊緣,真想一死了之。但想到愚和大師的話,想到快要出頭的好日子,又堅持著忍耐著。
李凱過來看了李珍寶,安了幾句,就匆匆出了屋。
著消失在門后的哥哥,李珍寶的眼里溢出淚來。這一世比上一世強很多,親人多,關心的人多,錢多,還有個當王爺的爹,當太后的祖母,當皇上的伯父……但上一世有個王炸,就是貌。
若前世堅持把藝校讀完,接爸爸的好意,不為了氣爸爸輟學做那個職業,是不是就能風風當明星,在那一世壽終正寢?
不會的,老半仙算到會在這里越來越好,那一世肯定要死翹翹。自己不把自己折騰死,也會遇到殺、劫殺什麼的……
——
天剛亮江意惜就醒了。先起從食盒里拿出兩塊點心吃了,才由水香和水清服侍著穿梳妝。
早飯擺上桌,吃了兩個水煮蛋,兩塊玫瑰水晶糕,兩個包子,一小碟花生米,一碗牛。吃飽的肚子,異常滿足。
吳嬤嬤和幾個丫頭看得瞠目結舌。姑娘不喜歡吃花生米的,今天居然吃了一盤。
江意惜呵呵笑道,“嬤嬤今天去買兩條魚回來,大些些,我想吃清蒸魚。哦,多買些和肝子回來鹵,再多鹵些蛋,我要請老國公和孟大哥吃晌飯……”
江意惜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孩子的聲音,“要吃松鼠魚。”
那個聲音嚇了江意惜一跳。
江意惜晃晃腦袋,什麼聲音也沒有,是幻覺。
還是問道,“嬤嬤做過松鼠魚嗎?”
吳嬤嬤搖頭道,“沒做過這種魚。松鼠沒多,聽說腥味特別重,沒人吃。跟魚一起燒,魚都白瞎了。”
江意惜了然,“我就問問,不好吃就不做。”
拿著花撒開始澆花,水靈給幾盆需要施的花施。
在孟老公爺和王大娘的調教下,不僅江意惜侍弄花草已經得心應手,幾個下人也學會了很多。
辰時末,孟辭墨在孟青山的攙扶下進了垂花門,后面跟著的孟連山手里拎著一個大鳥籠,鳥籠里有一只漂亮的鳥兒。
孟辭墨角噙著些許笑意。現在,他的笑容越來越多,人似乎也變得了。
用“”形容男人,出自李珍寶之口。說是積極向上,樂觀開朗,活潑有朝氣的意思。
雖然現在的孟辭墨還遠算不上開朗,更不活潑,但江意惜心里就是愿意這樣形容他。或許,這是對孟辭墨的期許吧。
江意惜迎上前屈膝笑道,“孟大哥。”
孟辭墨笑道,“江姑娘。”又指了指后面,“這是鄭叔送我祖父的鸚鵡。祖父跟我打賭打輸了,這只鸚鵡歸了我,送與江姑娘解悶。”
鸚鵡非常漂亮,羽綠中夾雜著一點紅,頭頂一撮黃,正瞪著小黃豆眼看江意惜。
孟辭墨來扈莊幾乎每次都要送點禮,或者獵、吃食,或者花卉鳥兒,今天又送鳥來了。
“真漂亮。”江意惜非常喜歡,也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送老公爺的,我怎麼好意思奪人之。”
孟辭墨笑道,“我祖父的鳥兒多,不在乎這一只。它啾啾,很會說話。”
孟連山把鳥籠呈上。暗道,老公爺鳥多,但最寶貝這只鳥。因為世子爺要把它送給江姑娘,老公爺氣得甩了世子爺好幾掌。
老公爺倒不是氣世子爺送江姑娘東西,而是氣世子爺為了送姑娘東西而故意設計他老人家。老爺子的花兒鳥兒,已經被世子爺以各種借口和方式搬來這里一小半。
江意惜接過鳥籠,啾啾在籠子里直撲棱,沖著江意惜道,“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江意惜咯咯笑出了聲,“呀,真的會說話,還說得這麼清楚。”
孟辭墨的臉更紅了,忙解釋道,“這話不是我教的,應該是它原主人鄭叔教的。”又皺眉道,“江姑娘。”
啾啾跳著腳道,“江姑娘,花兒,花兒……”
江意惜又笑起來,清脆的笑聲讓孟辭墨的心明得如頭頂朝,他眼里的笑意也盛了幾分。
孟辭墨又解釋道,“我只教它說了‘江姑娘’。哦,要送給江姑娘,當然得讓它學會招呼主人了。‘花兒’那些話,都是鄭叔教它說的。”
孟連山也笑道,“聽鄭將軍派來送鳥的人說,啾啾最喜歡小娘子,看到小娘子漂亮就高興,話也特別多,還喜歡背詩。”
說到“詩”他還不好意思,紅著黑臉嘿嘿笑了幾聲。
水靈等幾個丫頭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江意惜把鳥籠遞給水靈,同孟辭墨進了西廂,又讓吳有貴去孟家莊請老國公來吃晌飯。
江意惜給孟辭墨按、施針,外面傳來丫頭們逗弄啾啾的笑聲。
啾啾是個人來瘋,說著會說的話,“花兒,花兒,江姑娘……有位伊人,在水一方……巧笑倩兮,目盼兮……北方有佳人,佳人,花兒,花兒,江姑娘……”
庭院里的丫頭們樂得前仰后合。
吳嬤嬤跑進垂花門氣道,“就知道玩,快進廚房干活。”
幾個丫頭舌頭,除了水香站在廊下聽主子吩咐,水靈和水清都跑去了廚房。
啾啾依然“口燦蓮花”,不閑著。
西廂里的江意惜幾次被逗得大樂。
暗道,那位鄭將軍一定是個好之徒。里卻說道,“那位鄭將軍應該是個……多的人。”
孟辭墨遲疑片刻,笑道,“多……鄭叔還真不像多的人,更確切地說為人比較端方嚴肅,他的士兵和晚輩都非常怕他。”
江意惜不可思議,“這樣的人卻養了一只多鸚鵡。”
孟辭墨呵呵笑出了聲,“或許鸚鵡太聒噪,他才送給我祖父。”
孟辭墨很笑出聲。
這個明朗的笑聲染了江意惜,笑道,“最后便宜了我。我很喜歡啾啾,又聰明又漂亮,不嫌它聒噪。那位鄭將軍是不是鄭吉?我聽孟祖父說三角花就是鄭吉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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