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爺回來後,又跟大吵了一架,花姨擔心的不得了。想要去樓上看一看,又覺得不妥,就在樓下焦急得走來走去。
樓上十分安靜,大爺開著車離開後,上面就沒有一點聲音。
這時,一輛白的跑車開進了院子裡,花姨一看,趕迎出去,“二爺,你可回來了。”
顧夕岑推門下來,揚揚眉,“怎麼了?”
“哎呀,剛纔大爺回來了。”花姨看到顧夕岑,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拉著他就往裡走,“兩個人在樓上吵得可厲害了,我也不方便去勸,後來,大爺怒氣衝衝的就走了。”
顧夕岑蹙著眉,跟著花姨進去,“大哥說什麼了嗎?”
“哎,我也不聽清,大爺人家夫妻倆吵架,我也不方便上去勸啊!”花姨又說,“二爺,你上去看看,我不放心大。”
顧夕岑擡頭看了眼樓上,腳步有遲疑。
花姨知道二爺子淡,很參合這些事,可如今老爺和大爺都不在,這個家也就只有二爺能做主了。
“二爺,你就上去看看吧,沒事了,咱們也安心。”
顧夕岑靜默片刻,終於擡起腳步,上了樓。
林悅爾的房門大開著,他慢慢走進去,擡眼就看到坐在沙發裡不停發抖的人。
長髮凌的散落著,口襟被扯開,有明顯撕扯的痕跡,正雙手揪,捂住口。白皙的臉頰,眼睛和鼻頭都紅腫著,眼淚仍是止不住的往掉。
他的眉頭皺,走過去,沉默半晌纔開口,“有沒有傷?”
林悅爾揪著襟,眼淚掉得更兇了。
有,有傷,而且,很傷。
的心正在流,快要流乾了。
顧夕岑看了看,轉走進臥室裡,取出一條薄毯,蓋在上。
林悅爾低著頭,突如其來的溫暖,卻沒辦法融化全冰冷的。旁人永遠都不會理解,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纔將全部的心都抑住,只想著,有了寶寶,就要盡到做母親的責任,那就夠了。
可事實是,變得纖細敏的心,卻不住顧忘川帶給的任何一風吹草。
邊的空位倏地陷了進去。
擡頭,看到顧夕岑坐到了旁邊,側過頭,一雙微淡的眸子,說不出的平靜。讓人了,再煩躁不安的心,都會悄然安。
咬了咬脣,垂下眼眸,沙啞著聲音說,“我想搬出去。”
想與顧家劃清界限,想跟顧忘川撇清關係,搬出這裡是第一步。
顧夕岑抿了抿脣,慢慢出聲,“你在這裡,大哥不管做什麼都會有所顧及。”
像今天這種事,如果不是因爲在顧家,誰又能知道會變什麼結果?畢竟,肚裡的孩子是大哥的,做爲顧家一分子,顧夕岑也不會同意讓這麼做。
林悅爾搖頭,“我懷孕的事瞞不了多久,所以,我不可以繼續留在這兒。”
“你以爲,你搬到別的地方,大哥就找不到你了嗎?”顧夕岑一針見的指出,“他若有心,你是避不開的。在這裡,起碼有花姨,有他會顧及的人。”
林悅爾還想再說什麼,他卻果斷道,“我可以答應你,今天的事如果再發生的話,我會幫你離開。”
凝視著他,或許是他眸中的篤定令信服,林悅爾咬著發白的脣,終於緩緩點了頭。
“我讓花姨上來照顧你。”他起要走,林悅爾卻突然拉住。
顧夕岑頓了下,側過頭,蒼白的臉頰上,那雙哭紅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格外令人心疼。
“我想保住這個孩子,幫幫我。”
很清楚顧忘川的能力,他說不想要,就有的是辦法讓打掉這個孩子。所以,除了求助眼前的男子,別無他法。
顧夕岑凝視一眼,沒有承諾,僅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殊不知,自他父親答應過他的事沒有做到之後,他便不會答應別人任何事。
除了,這一次。
“謝謝,謝謝……”林悅爾垂下眼眸,鬆開了手,又回到了角落裡,像只易傷的小。
顧夕岑下了樓,花姨迎過來,擔心的問,“二爺,大沒事吧?”
他搖頭,“給倒點熱水上去吧。”
“哦哦。”花姨接了杯熱水,送上了樓。
顧夕岑獨自坐在客廳裡,眼前是無助的目,凝著他,彷彿,他是唯一的希。他下眉心,這件事的發展,有點出乎他的預期,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卻不得不顧慮大哥……
嚴曉君家樓下,顧忘川坐在車子裡,遲遲沒有下去。頭倚著倚背,裡叼著香菸,車廂滿是嗆人的煙味。
從離開顧家到現在,他的心就沒有平靜過。
他不止一次問自己,林悅爾說他,是謀?還是報復?
倏地,他又自嘲的嗤笑一聲,是那個賤人的兒,骨子裡應該也會像一樣,充滿心機。說的話,能信嗎?
可該死的是,他明知不可信,卻沒辦法忘記!更加令他憤怒的是,就連他的心,也一併狂躁起來,好像要衝破困住它的牢籠,這種瀕臨失控的覺,他很討厭!討厭到了極點!
林悅爾,狡猾可惡的林悅爾!想用這種方法牽制住他,那也太稚了,他纔不會上當呢!
狠狠扔掉菸,他果斷推門下來。
這裡是他給嚴曉君買的房子,小區封閉,獨幢獨門,蔽很好,嚴曉君大學畢業之後,就搬來了這兒。小區的門衛對他都很悉,熱的打招呼,儼然將他和嚴曉君當了一對小夫妻。
他打開門就聽到廚房裡傳來嚴曉君愉快的聲音,“忘川,你回來了,先去洗手,呆會就可以吃飯了。”
原本紊的心,一聽到的聲音,竟慢慢平靜下來。
他走進廚房,看到正繫著圍炒菜,長髮挽著,額頭上泌出一層細的汗水。他不自的過去,從後摟住,下擱在的肩頭,“不是讓你不要再進廚房了嘛?怎麼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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