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終于是落下眼淚來,自然是有傷心的,也有因為劇痛來得太過兇猛而流的眼淚。
趴在方向盤上,車子喇叭就這麼被響,很快就引起了小區保安的注意,畢竟這種高檔住宅小區,車輛是止鳴笛的。
但是最先注意到的,卻不是小區的保安,而是站在樓下等著季若愚到來的言辰。
他很想念,從來都不考慮什麼代言的,一來不缺錢,二來嫌麻煩,可是今天在接到這個代言的時候,他心里卻是忽然有些高興起來。
言辰想,自己一定是真的太過想念了吧,家里頭酒柜已經空了,喝酒似乎已經并不能緩解任何了,就是想見,只是想見。
卻沒有理由,找不到任何理由,那天自己已經將話說得那麼絕,還能有什麼理由再讓過來?顯然,這個合約,是一個契機。
當聽到的聲音的時候,言辰只覺得似乎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連個開水都煮不好的他,竟就這麼興沖沖地著腳開始迅速收拾房子,把所有垃圾都裝到垃圾袋里裝好,臟服都扔進洗機里頭,滿地丟著的雜志也都摞在了一起,雖說不得多麼一塵不染,但起碼不是豬圈那樣的臟。
將垃圾拿去樓下丟了之后,想著就順便在樓下等。
倒是沒等到人,言辰只覺得有些無聊,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輛白的轎車一個急剎直接停在了樓門前頭。
因為車窗上都有鍍的緣故,所以隔著這個距離,言辰看不清里頭坐著的人,他依舊低頭在原地踱著步子。
然后就聽到了那車喇叭忽然響了起來。
季若愚只覺得自己疼得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好想給陸傾凡打個電話,可是卻什麼作都做不了,就像已經不屬于自己了一般,甚至除了疼痛,什麼都覺不到仿佛五都已經消失一般。
好疼,好疼啊……誰來……救救我……傾凡……傾凡……
腦子里不停地默念著陸傾凡的名字,眼淚和汗珠不停地落下,似乎能覺到雙間的熱流。
再然后,車門就被猛地從外面拉開。
“傾……傾凡……”
言辰原本只是猶疑著走上前去,卻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痛苦蜷著的人是季若愚,他只覺得腦子里嗡一聲響。
似乎什麼東西斷了線。
他幾乎是瘋了一樣直接沖到駕駛座門前拉開了車門,車門一拉開,蜷著的就猛地歪倒下來,言辰趕接住了的,手全是冷汗,還有子上染了的猩紅。
就這麼倒在自己的懷里,雙目閉,意識似乎已經模糊,言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里頭如同被什麼東西割了一刀,那痛,幾乎讓人不能呼吸。
他大口吸了幾口空氣,然后就聽到喃喃的聲音,“傾凡……傾凡……救救我……”
保安已經過來了,看到這一幕也呆住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言辰有些呆滯,片刻才回過神來,“救護車啊!”
保安愣了愣,“您……您直接開車去醫院會比較快吧?等救護車來恐怕會出大事!”
保安看著這淋淋的一幕,這樣提議了一句,言辰思索片刻之后就直接將季若愚抱了起來,手間全是的。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求你了……”他低聲地說了幾句,然后就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手機。
陸傾凡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次過來和左霜霜見面或許就是個錯誤,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格依舊是那樣,是很自我的人。
也就因為太過自我,所以當初他們才會分開,不太會去考慮其他人是怎麼想的,會用的思維來思考所有問題,不懂得換位思考,這一點,和季若愚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的這種強勢,有時候的確是一種魅力,但是久而久之就會讓人覺得不到溫。
“梅奧那邊一直很想讓我過去,艾米說一直很掛念你,你回來之后就再沒跟那邊聯系過,小凡,你真是已經怨我怨到了甚至連和國的關系都打算斷了麼?”左霜霜的聲音輕輕的,說話語速不算快,聽上去不急不緩的覺很舒服。
陸傾凡聽了左霜霜這話,沒有做聲,他的確是回來之后就再沒和國那邊有什麼太多聯系,艾米是自己的導師,已經五十歲了,是普外科的一把手,陸傾凡就是跟著學出來的。所以他非常尊敬。
他自然是沒有和艾米斷過聯系的,雖然聯系得不多,但是偶爾還是會通通電話,或者一兩封郵件什麼的,畢竟大家都是外科,工作有多忙都能理解的。
而且艾米太清楚他和左霜霜的事,并且也知道,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弟子,基本上就是因為左霜霜才會選擇回國去的。
所以這個明的五十歲國人,甚至不用陸傾凡說什麼,就已經自替陸傾凡保了,不管左霜霜怎麼問,都是一口咬定陸傾凡沒有和聯系的。
陸傾凡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聽了左霜霜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那不是好麼?如果是你的話,梅奧那邊開的待遇一定很不錯。”
左霜霜笑了笑,“明尼蘇達太冷,你知道我最怕冷的,好久沒回來,這一回來覺得還是國好,氣候也好。”
抬起眼睛看著陸傾凡,終于是問了一句,“小凡,我不走了好不好?只要你點頭,我托律師把國那邊的房子車子理了,我回國來,好不好?”
左霜霜眼睛亮亮的,看著陸傾凡。
原本陸傾凡一直面無表的臉上,就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勾出笑容來,他就這麼笑了一下之后,笑容在角,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左霜霜。
只看著陸傾凡這個眼神,左霜霜就知道……小凡,似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凡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太了解你,你就是太不服輸了,只是,霜霜啊,沒有人會一直原地站著不走的,我已經向前邁步了,你也應該一樣。那樣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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