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在電梯里頭的時候一語不發,現在的模樣,和其他親人重病的家屬沒有什麼區別。
陸傾凡看著的樣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才好,而且,他現在腦子里頭也有些,若是真的知道了肝移植手……
陸傾凡的手臂又摟了一些。
季予將齊云拉到了一旁,他臉也是低沉的,雙手搭在齊云的肩膀上,眉頭皺著問道,“媽,你和我說實話,爸究竟得了什麼病,你是知道的吧?”
齊云抬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后就點了點頭,表有些怔怔的,好半天才對季予說道,“兒子,你別怪媽,媽也是為了你,而且你爸得病的事,是他讓我不要說的,尤其不能說給你姐姐知道……”
季予愣了愣,他能夠理解季庭燎是為了不讓季若愚擔心,但畢竟是這麼嚴重的病,“就為了不讓姐擔心?你看現在都擔心什麼樣子了!到底在想什麼啊!”
季予的音量提高了一些,齊云脖子了,不習慣兒子對自己這麼大聲,聽到他嗓門一提起來馬上就有些怯了,“他不想要你姐姐的肝!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不想他活麼!他是我丈夫啊!”
季予朝后踉蹌了一步,站穩之后朝著齊云看過去,眼神有著不可思議,“你是說,移植……肝?”
齊云點了點頭,臉上已經有眼淚落下來,抬手了,“他喝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肝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最近查出來,要移植肝臟,他不愿讓自己兒苦,所以不告訴你姐姐,我有什麼辦法?為了你姐姐他可以連命都不要,我還能有什麼想頭?我當了他這麼多年老婆,到頭來得了什麼?”
季予按了電梯按鍵,電梯抵達了之后,直接牽著母親走進電梯去,電梯門關上之后,季予略帶稚氣卻難掩英氣的臉龐上表凝重,只低聲說道,“不管怎麼樣,等會你都別說話了,聽醫生怎麼說吧。”
肝膽外科里頭的護士們還有其他住院醫生都在討論著,聽說是陸醫生的岳丈被送進來了,并且新來的主任雷厲風行,大家雖然好奇,但又都不敢圍到病房前去。
“的確是陸醫生的岳丈啊,怎麼就病得這麼重了?”
“誰知道啊,好在找了咱們陸醫生做婿啊,正好是肝膽外科的一把刀。”
“那有什麼用?診斷不是都下來了麼?肝衰竭,陸醫生再厲害能有什麼辦法?指不好陸太太還是得挨一刀子,說不定這段時間能常常看到了。”
護士們紛紛討論著,蔣若若也朝著病房的方向看著,只是那位新來的雷厲風行的主任只了護士長進病房去。
而季若愚和陸傾凡,就在陸傾凡的辦公室里頭坐著,季予和齊云也坐在沙發上,都在等著莊聽南什麼時候過來。
而季若愚只察覺到季予和齊云的臉都有些怪怪的,說不上來,心里想著應該是他們母子先前談了些什麼所以弄得有些不愉快了吧。
陸傾凡握著季若愚的手,只覺到手指的冰涼。
莊聽南推門進來的時候,他甚至還覺到了季若愚手指就是猛地一瑟。
“都在啊。”莊聽南說了一句,上已經穿上了白大褂,應該是護士給拿的,鼻梁上還架上了一副金框邊眼鏡。
眼神朝著陸傾凡看過去,“況你大概都說過了吧?”
陸傾凡點了點頭,然后就看著莊聽南,等著他說話。
得說,因為就現在而言,他就算是肝膽外的副主任,但是他也是病人家屬,所以是什麼況,必須說才行。
“好,既然家屬都已經到了,現在況是這樣的,患者是肝衰竭,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直系親屬肝臟移植,但是鑒于患者是酗酒者,所以移植手之后,必須完全戒酒。”
原本在季予齊云還有陸傾凡都說不出來的話,莊聽南作為季庭燎的主治醫生,馬上就說出來了。
季若愚愣了愣,“移……移植嗎?”
下意識地轉頭看陸傾凡,不懂得這些,但是陸傾凡懂,“傾凡,那是什麼意思?是把我的肝給爸爸嗎?”
不知道為什麼,陸傾凡聽到這話的時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因為他心中有一種覺,若是若愚知道了移植手的,或許真的是會將肝捐一片給季庭燎的。
不是他冷,而是他太清楚移植手的風險,染的風險,可能會有的并發癥,還有預后的調養等等,并且,只要是手,就是有危險的。
莊聽南見陸傾凡半天不吱聲,想著他應該是有顧慮的,但是是患者的主治醫生,不能不答,“肝臟是可以再生的,而且移植手是取出一小片肝臟,只要手順利的話,預后調養得好,只要一兩個月就能夠恢復得好。”
陸傾凡討厭莊聽南這種口氣,覺像是在做推銷一樣,他眉頭皺了皺,然后就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們再商量吧,我們先去看看爸爸吧。”
只是莊聽南還繼續在說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盡快完手,越早手效果會越好,并且現在肝衰竭,代謝功能到影響會對其他的都有影響的,拖得越久越……”
“我說了這事我們會在商量!”陸傾凡音量高了幾分,讓莊聽南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陸傾凡已經拉著季若愚站起來了。
“季予,你先帶你姐過去,我這邊有點事要說。”陸傾凡看了季予一眼,季予馬上站起來對著他點了點頭,“姐,走吧。”
季若愚眉頭輕輕皺著,朝著陸傾凡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也就跟著季予還有齊云一起去季庭燎的病房了。
陸傾凡的辦公室門一關上,陸傾凡就轉頭對莊聽南說道,“我們都職業病是講慣了,但是這畢竟是我的妻子,不是那麼容易決定的,你別再一副推銷的口吻了。”
莊聽南看著他的眼神,一下子反駁不出來任何話,直到陸傾凡準備從辦公室出去,莊聽南淡淡的一聲才發了出來,“你自己也知道,越早手越好。”
陸傾凡點了頭,“是,我知道,但是這是我妻子,我妻子的肝,我沒辦法這樣說行就行。”
莊聽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你不知道,陸傾凡,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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