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冷冷地笑了笑，看著齊云時，只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他是你的丈夫，如果我爸爸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這條人命……你真的覺得你以后晚上能夠睡得著麼？你真的覺得，小予這種正直善良的孩子，知道了這件事之后，會謝你？”

而季予，就站在通往們這邊的走廊門前，聽著母親和姐姐的對話，他臉上的表，如同時間定格住一般的僵。

原本手中還提著書包，他手一松，直接就這麼咚一聲掉落在地。

季若愚和齊云聞聲都朝著他這邊看過來，季若愚有些吃驚，沒想到季予這麼快就到，而且看著季予臉上的表，顯然剛才們倆的話，他已經聽了個一字不落了。

“小予啊……”齊云出聲了季予一句，而季予臉上的表依舊是那種鐵青的難看，季若愚甚至從來沒有見過季予這種表。

他沒有應齊云，所以有些慌了，朝著季予走過去，“小予啊……你聽媽說……”

季予只是目淡淡地看著，最終沒有和說一句話，然后就徑自走到季若愚的旁邊去，他已經長得這麼高，比季若愚高出一個頭多，他就這麼輕輕攬著季若愚的肩膀，他一直是弟弟，可是現在卻已經是一副保護者的態度。

“姐，爸怎麼樣了？姐夫已經進去了嗎？”他的聲音甚至聽上去還有約的抖，但是卻強裝鎮定下來，手就這麼輕輕攬著季若愚的肩膀問著。

季若愚點了點頭，“是啊，已經進去了，還不知道爸爸況怎麼樣，希能夠沒事吧，等著傾凡出來就知道是什麼況了。”

季予點點頭，扶著季若愚在椅子上坐下，又從書包里頭出自己的水杯來擰開遞給了，這才朝著齊云看過去，齊云的臉依舊是那樣死灰死灰的，一直朝著季予看過來，所以在對視上季予目的時候，齊云又了他一句，“小予啊……”

季予輕輕咬了咬，看著母親的臉也不好，所以剛想應一句，卻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

這個材高挑的人朝著搶救室走過來，手中握著電話，“什麼況？我已經在搶救室門口了。”

與此同時，搶救室的門已經打開，朱江從里頭走了出來，看到了已經趕過來的莊聽南，“主任您來了，老師正在里面，況暫時穩定了，請進去看看吧。”

季若愚這才抬起眼睛怔忪地看著這個人，這就是陸傾凡說的那個新來的主任？莊聽南？

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或許是保養有加的緣故，但是看上去倒真不像是能夠擔任這個職位的啊。

莊聽南一遇到工作的事就會完全投，所以甚至沒有注意到坐在門口的病人家屬是陸傾凡的妻子，直接就走進了搶救室去。

陸傾凡正在低頭寫著病歷，看到莊聽南來了之后，也就抬頭看了一眼，“麻煩你過來一趟了，況已經穩定了。”

“診斷呢？”莊聽南接過他手中的病歷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病人，其實不難看出來，肚子那麼大，腹水況一定嚴重，吐那麼多，失況一定也嚴重，“肝衰竭？”

莊聽南是專業的，所以只這麼問了一句，然后就看著陸傾凡，陸傾凡臉上的表有些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肝衰竭。”

“凝因子掛了沒有？家屬聯系了沒有？”莊聽南語氣平常地問著，很簡單，和家屬聯系，尋找配對的合適捐贈家屬，準備移植手才是最好的方案。

但是抬起頭來就看到陸傾凡臉上的表有些凝重，“怎麼了？聯系家屬商量移植手啊，有什麼疑問？”

陸傾凡依舊沒有說話，一旁的朱江走上前一步，答了莊聽南的話，“主任，是這樣……患者，是老師的家屬。”

莊聽南疑地看了陸傾凡一眼，什麼意思？

“是我岳父，聽南，這邊就麻煩你了，我妻子還在外頭，我得出去。”陸傾凡說這話的時候，話語中的擔心本無從掩飾。

莊聽南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這才想到剛才進來的時候，門口的確是有人在等待的，只是剛才進來的急，所以本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外頭人的臉。

只是愣了片刻，然后就點了點頭，“嗯，你去吧，這邊不用擔心。”

說完，莊聽南就看著陸傾凡，只是陸傾凡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眉頭皺著，然后輕道一聲謝謝之后，馬上就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莊聽南看著他匆忙出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怔，直到朱江將病歷遞過來，莊聽南才回過神來問道，“呃……失多？輸量現在是多了？沒有什麼問題就先轉去科室吧。”

莊聽南眉頭皺了皺，將病歷往旁邊一放，看來自己得提前上崗了……

陸傾凡走出搶救室門口的時候，季若愚和季予還有齊云都一起站了起來。

“傾凡，怎麼樣？爸爸怎麼樣了？”季若愚眼神里頭有著急切，陸傾凡看到子甚至都有些無力，季予在一旁輕輕扶著的肩膀，“姐夫，爸爸況如何了？”

陸傾凡抿了一下，“現在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應該會先轉到病房去。你們先別擔心。”

他避重就輕地說著，季若愚眉頭皺了皺，“傾凡，爸爸究竟是什麼病？是肝病麼？”

說到這里的時候，一旁的齊云臉上的表變得有些奇怪，沒有注意到，但是季予已經注意到了。

陸傾凡點了點頭，“是肝病，放心吧，我有呢，你別擔心先，臉都白了。現在搶救室不能進去，我帶你們去病室等著吧，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應該等會就能轉去病房了。”

季若愚聽了陸傾凡的話，心里頭才算是放下來了一些，點點頭就跟著陸傾凡往前頭走。

有陸傾凡在旁邊，季予自然地退后了一步，走在齊云的旁邊，直接抓了齊云的手，然后說道，“姐，你和姐夫先上去，我和我媽馬上就上來。”

陸傾凡看了季予和齊云一眼，又垂眸看著季若愚，季若愚心想應該是因為小予聽到了剛才和齊云的對話所以母子兩想說些什麼吧，于是就點頭答應了。

“好，那我們先上去了，肝膽外科在五樓，你們等會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