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在離開言辰的車子之后，打電話給他了代駕過來，然后獨自走到路邊去打車，等車的途中，直接蹲下來，就這麼原地蹲著然后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我到底做了什麼啊……”明明就說好不要傷害他的，沒想過傷害任何人，縱使是有，也絕對不會是他，不會是言辰。

可是……季若愚想掏出手機來，或許發條什麼短信過去，好讓自己可以試圖抹平一下先前所說的那些話的尖銳棱角。

只是所有想要試圖抹平的語句都還沒來得及組織出來，都還沒來得及打到手機屏幕上，一條短信就直接沖進了手機來。

發信人是魔。

“以后的稿件我會定期發給你的，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再來了。我不想破壞你的生活，也不想我的緒影響到你的緒，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也請你不要再進我的世界我的生活了，如果……你不打算和我一起生活的話。”

季若愚不知道自己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是什麼心，捉不準自己心的緒，想到言辰剛才的表，想到言辰以前所做的種種事，對自己的關心，那些不經意的關心，那個試驗了很多次浪費了很多原材料才烤功的蛋糕，那些他四收集來的想要和一起打的游戲。

季若愚握著自己的手機，就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憤怒起來，撥出了那個甚至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都沒有撥打過的號碼。

那條冗長的帶著紐約區號的電話號碼，甚至不想考慮時差，甚至沒有顧忌現在紐約的時間，還算是睡覺時間。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那頭才被接起，是蘇杭一如既往的冷靜聲音，“若愚？”

的聲音中還有些沙啞，應該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季若愚沒有思索太多，“先前我說過，我不想知道更多以免我更加失，但是你知道嗎？當我看到被你一手摧毀的家庭，當我看到被你摧毀的家庭所養出來的孩子變了什麼樣子之后，我對你就已經不僅僅是失，我替你到恥，媽媽，或許因為我們流太的緣故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提過，一直以來，我雖然從來不說，甚至也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我是蘇杭的兒的原因是因為我為你到自豪，因為我的母親太過優秀，優秀到我不想要讓人看到我的時候覺得我上帶著蘇杭的芒。但是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蘇杭的兒的原因是因為我為你到恥。你怎麼能夠這樣做？在放棄了自己的家庭，一手摧毀了自己的家庭之后，然后再去摧毀了別人的家庭，你怎麼能夠這樣做？”

季若愚說完這句之后，甚至不想聽蘇杭再說什麼，因為就連季若愚自己也知道，蘇杭的權威一直在的心中深固，這恐怕是和蘇杭所說的最激烈也最重的話了，所以季若愚說完這些之后，不想再聽任何有可能承載著蘇杭緒的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就直接關掉了手機，招了一輛出租車。

而代駕還沒有到，言辰依舊獨自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從收納盒里頭拿出了一本和自己所有筆記本都長得一模一樣的本子，還有一支水筆。

他翻開本子就開始在上頭寫字，他的字依舊是那麼好看，蒼勁張揚筆鋒有力。

只是伴隨著他的筆在紙張上書寫的沙沙聲，還有一滴一滴溫熱的水滴落在紙張上的聲音。言辰不想去承認那是什麼，不想承認自己的難過和弱。

他在寫稿子，然后他想到自己總算還是能為季若愚做上這些，將這些想要的稿子寫出來給，這是自己最為自己天賦到自豪的時候了，哪怕在緒這麼不穩定的時候，依舊能夠寫得出來東西。

起碼自己還能夠用自己的天賦，來讓的工作變得輕松一些……

他早該知道，即使現在他離開，或者說讓離開，自己的生活，也已經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自己再也沒辦法裝作從來沒來過一樣。

季若愚坐著計程車回到醫院的時候，周楊的手已經結束了，或者說屬于陸傾凡能做的部分已經結束了，在摘除了他近半個損毀的肝臟之后，出總算是止住了，控制住了出之后，陸傾凡的工作就已經結束了。

齊川已經接手了，接下來他需要做一系列的骨科手來挽救周楊那些折斷的骨頭們。

季若愚是在陸傾凡的辦公室找到他的，他已經換上了白大褂，正在低頭寫著病歷，他依舊一如往常一樣，在專注的時候和一樣的習慣，會微微撅著，眉頭輕輕皺起來，季若愚看著這個已經讓自己的心不自覺靠近的男人，終于覺得心好起來了一些，臉上勾出些笑容來。

聽到季若愚將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陸傾凡才抬起頭來，“你來了？吃過飯了嗎？”

季若愚搖搖頭，這才注意到其實天已經有些晚了，想著陸傾凡應該也還沒有吃，所以問道，“你應該也還沒吃吧，已經忙完了麼？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周楊怎麼樣了？”

陸傾凡看了一眼病歷，將病歷合上之后長長呼了一口氣，“他幾乎損失了小半個肝臟才控制住了出，不過好在肝臟是可以再生的，但是因為他長期喝酒的緣故，所以他的肝臟況已經不容樂觀了，就算能夠扛過來，恢復時間也會很長，更不用說他上還有一堆骨折，齊川正在著手理，恐怕沒個一年半載，沒辦法完全恢復過來了。”

季若愚走到陸傾凡的后頭，手輕輕按上他的肩膀，然后著，試圖讓他更舒服一些，陸傾凡隨著的左右活了一下脖子。

他轉頭看著季若愚，然后微微笑道，“我知道今天這件事這場車禍，兩死一重傷在你看來或許是可怕的，但是明天畢竟是你的路考，我還是希你能夠放好心態，好好考試。”

季若愚抿輕輕笑了笑，原本著他肩膀的手忽然以環抱的姿勢低下去圈住他的肩膀，腦袋埋在他的肩窩里頭，呼吸著他上悉的味道。

“有你在，這樣終于讓我覺好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