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季若愚反問了陸傾凡一句,“你是說,坐在安朝夕對面的那個是大哥?”
是聽陸傾凡說過的,陸非凡可能要商業聯姻的事,只是怎麼也沒有想過竟然是會對上這個小猴子,大哥那樣的男人?穩重事業有腰纏萬貫的英俊男人,和這樣一個無拘無束線而又大大咧咧偶爾還帶點兒迷糊的小猴子?
兩人的驚訝被范云睿看在眼里,笑了笑,一臉姜還是老的辣那種老謀深算的笑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有什麼好驚訝的,非凡也到了該家的時候了,現在姐姐病得不輕,會不急?一急,你覺得你哥能招架得住?”
說得好!的確是招架不住的,陸傾凡撇了撇,大哥一直對家人很好,想必是無法拒絕的,只是……安朝夕?安家那個最難管束的小野馬?
事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陸傾凡笑了起來,端了水杯送到邊。
季若愚就坐在旁邊,鬼鬼祟祟地手招了服務員,“給我們換桌換到那張桌子旁邊的桌子去吧……”
“若愚?”陸傾凡側目看,就看到臉上鬼鬼祟祟的笑容,嘿嘿的笑了笑,大概也是知道范云睿一直就疼的,所以甚至不顧范云睿就在現場,就打算使壞了,“怎麼?難道你不好奇大哥和那個小猴子相親會聊些什麼?”
陸傾凡記得自己以前不是這種人的,難道真的是跟著好人好跟著丑人強盜?他竟是沒法義正詞嚴地拒絕,眉頭皺了片刻之后,竟是有些心,抿了抿之后就看向范云睿,“媽,咳,呃……我們過去看看吧?”
范云睿樂呵呵地笑起來,的確覺得最近郁悶的心在現在都好了不。
他們的桌子被換到了就在陸非凡所坐那桌的隔壁,然后就只見這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一個餐廳里頭,一個長相溫婉的人,就那麼非常小心而又鬼祟地在兩個餐桌卡座中間隔著的屏風上頭,聽著那頭的說話。
陸傾凡拉了拉讓坐了下來,低了聲音說道,“別胡鬧。”
而季若愚卻是笑著側目看他,“你明明自己也很好奇……”
只是這畢竟不是包廂,只是觀景餐廳的靠窗座位罷了,隔音效果幾乎等于沒有,只要聲音稍微大一點,就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而正好,隔壁桌的聲音,著實有點兒太大了。
服務員正好將陸傾凡他們的菜上上來,菜肴剛上桌,服務員一下去,隔壁桌的靜就已經傳來了。
陸傾凡舉起筷子夾菜的作就這麼停在半空,范云睿拿筷子的作也停在半空,而季若愚已經無聲地笑了起來。
“所以,安小姐,你也知道我們是在相親,總是要說話的。”陸非凡的聲音和陸傾凡有些相似,都有一種低沉的磁,聽起來是讓人很舒服的。
而安朝夕的聲音和語氣,則是一聽上去就讓人覺得很開朗的,清清亮亮的聲音,似乎是真的有些好奇,又或者是的確有些吃驚,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終于是發出了一直很想說卻憋著的一句話,“我只是覺得有些好奇,按照我所知道的,你已經三十三歲了,我原本以為你看上去應該更老一些才對。三十三歲的老男人在我看來不應該是你這個樣子的。”
這明明應該是贊揚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在耳朵里還是那麼傷人。
隔壁桌的人聽著他們的對話只忍俊不地笑著,陸非凡馬上轉移了話題,這話聽上去似乎就有些惡意了,像是對這個一不合時宜的奇裝異服的人,對自己年齡的評斷的報復一樣,“說起來我對你的名字很興趣,安朝夕?招魂歸西的招西麼?”
看起來安朝夕的確是原本就對這次相親非常窩火的,畢竟自己還那麼年輕,有那麼多事可以做,為什麼就要來和這麼一個已經三十三!三十三歲的男人相親啊?
所以再聽到這一句算是有些惡意的對著自己名字的評斷……要知道從來都是評斷別人的名字的!幾乎是瞬間就炸了,直接一拍桌子就站起來,“是朝夕相的朝夕你這飯桶啊!”
再然后,就只見到一個穿著皮裝的影就這麼氣勢洶洶地朝著餐廳大門外走去,為了怕被發現,季若愚甚至還往陸傾凡懷里了。
陸非凡沒過多久也就從這里離開了,顯然是因為先前安朝夕的那一聲吼,弄得場面有些尷尬的,所以陸非凡走的匆匆忙忙的。
陸非凡一離開,范云睿就已經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剛剛那個沖魯的姑娘的,那真的是梓源集團的小姐麼?真看不出來那樣的家庭居然還能養出這樣的兒來,雖然魯了點,不錯的姑娘,比我想象中的那種模板要好上不啊。”
季若愚細心地夾了一筷子菜到范云睿的碗里,點頭同意了的觀點,“是的,的確是不錯的姑娘,除了……大大咧咧了一點。”
的確是有點太大大咧咧了,陸傾凡低頭將魚里頭的魚刺慢慢挑出來,然后把魚再夾到季若愚的碗里,作很自然,像是一種習慣。
他知道的習慣,喜歡吃魚,但是討厭魚刺,并且還經常會被卡住,一旦那樣,一整頓飯都沒辦法好好吃了。
而季若愚也著一只蝦在剝著,作很靈活地將蝦殼下來,然后把蝦夾到陸傾凡的碗里,也知道他的習慣,這個男人喜歡蝦,但是在他的習慣上,有很多別扭的地方,比如他是有著潔癖的,所以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用手去剝蝦。
很多時候家里頭都是蝦仁,這種新鮮帶殼兒的蝦,他都是不的。
范云睿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兒,看到他們這副你儂我儂的模樣,終于是笑了起來,“我覺得其實我不應該和你們一起來吃飯的,沒人給我挑魚刺也沒人給我剝蝦殼,我應該回家去和老崔吃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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