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們三個一起學，鐘約寒基礎扎實，也最先出師，更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而你和徐雙魚，因為年紀小，基礎不扎實，所以才留到了現在。現在你能主想要出去闖一闖，說明你自己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這很好。我只為你高興。”

笑瞇瞇的：“我答應你了。但你得等我休完假才能走。正好也在家過完年，你看怎麼樣？”

翟升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覺得萬分不好意思。

最后他萬分乖巧：“一切聽憑師父安排。”

付拾一手，一臉熱切：“是嗎？”

翟升有點背后冒涼氣，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也只能點點頭：“嗯。”

付拾一笑瞇瞇的看著翟升：“那最近一段時間，你和徐雙魚去找一下徐縣令，幫他把陳舊卷宗看一看。”

翟升腦袋“嗡”的一聲，懵了。

徐坤的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他不僅破案有時候不太行，而且很多活都是很敷衍的。

整理卷宗這個事，徐坤至拖了兩年了。

但最近，徐坤要調離長安，升去別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整理妥當卷宗，好進行接。

而且徐坤那邊，最近一年多，都是沒有仵作的。

每次有案子，都是仵作學院派人去支援，順帶練手。

所以卷宗更是一塌糊涂……

想到那個工作量，翟升半個子都麻木了：這不死也得一層皮啊。

付拾一笑瞇瞇：“去吧去吧，這也是對你們的一個鍛煉。”

反正才不會告訴翟升，徐坤是提著厚禮來求幫忙的。

本來還頭疼怎麼忽悠兩徒弟去呢，這不瞌睡的就正好遇上了送枕頭的嗎？

付拾一滿臉放的想：老天爺可真是厚待和恤我啊！

不過，既然將這個事推給了兩個徒弟，付拾一也默默的決定：要想馬兒跑得快，肯定要是要喂點炒料的。所以回頭給他們一人送一份禮好了——

至于送什麼，付拾一也想好了。

既然要出門，那就一人送一箱方便面好了。還是帶簡易爐灶鍋的那種。

付拾一都有點兒：我可真是大唐的好師父啊！

翟升是眼里含著淚走的。

而且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每一個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側目：這孩子是怎麼了？這樣難過的樣子。

就連李長博，看見了翟升這個德行，也是疑。

傍晚回家時候，李長博一面練的將兒抱起來，補償自己一天的思之痛，一面問付拾一：“我瞧著翟升像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付拾一疊著芃芃剛收回來的尿布，不怎麼稀奇的“哦”了一聲，“大概是長的痛苦吧。”

但是這種痛苦，難道不是每一個學生應該有的嗎？

付拾一想起了曾經被畢業論文支配的那些時，再一次深深的覺得：沒有經歷過這種痛苦的學習生涯，是不完整的！

李長博沉片刻后終于反應過來：所以翟升這個長的痛苦，是拾一你給的吧！

既翟升之后，付拾一還約談了徐雙魚。

徐雙魚不愧是傻魚。

他還真對未來沒有任何的想法。

付拾一看著傻魚茫然的面孔，忽然有點兒保持不住沉默。

忍不住的恨鐵不鋼：“你都多大了？就沒考慮過以后想干什麼？想去哪里？”

徐雙魚臨時想了一下。

然后他委屈的說了一句：“可是師兄也在長安啊，我要是走了，他怎麼辦？”

付拾一目瞪口呆：“你和你師兄難道是連嬰？不能分開嗎？”

徐雙魚鼓了鼓腮幫子，理所當然的說了句：“我走了，師兄就一個人了，這怎麼行？他肯定不習慣，還會覺得孤獨的！”

付拾一：……我竟無言以對。

放棄了勸說和引導，最后讓徐雙魚回去想想將來打算干什麼。

然后轉頭去請了鐘約寒過來。

鐘約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是為了仵作學院的事。

于是上來就代了：“前兩天的確是有兩個學生打架了，但這個事我已經問清楚前因后果，也進行了罰。這個事付小娘子不必擔心。”

付拾一：……所以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啊！

搖搖頭，同的看著鐘約寒：“我不是要過問仵作學院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徐雙魚的事。 ”

鐘約寒一愣：“雙魚？他怎麼了？”

付拾一也有點驚訝：“不是吧？你竟然從來沒想過他以后去哪里，干什麼？你不是他師兄嗎？難不你希他一輩子做我的副手？”

鐘約寒更加愣，好半晌才喃喃了一句：“我沒想過這些。”

他從來沒想過，徐雙魚有一天要離開長安，離開他邊。

付拾一現在忽然提起這個事，他才猛然意識到：是了，徐雙魚長大了。而且他已經跟著付小娘子學了三年，早就可以出師了。

徐雙魚再也不是那個當初跟在他后的小孩子。

他已經長大了。

就像是雛鷹長大，需要展翅飛翔，離開巢一樣，長大了。

看著鐘約寒抿著沉默不言，甚至心都不是那麼好的樣子，付拾一頭疼的了眉心。

覺得今天恐怕也聊不出來什麼結果了，于是干脆擺擺手：“既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就可以想一想了。你想明白了，也去問問他。”

付拾一輕嘆一聲：“他恐怕是不想離開長安城，不想離開你邊的。但如果他要留在長安，就只能去長安縣，或者去刑部，再要麼就留在學校任教。總歸也要選一個。”

鐘約寒離開的時候，多多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付拾一看得直搖頭：這對師兄弟啊，還是太年輕啊。對生活的規劃，那是一點沒有！

最后付拾一忽然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事忘了說：翟升和徐雙魚畢業走了，這邊還是需要副手的，所以最好再選兩個學生送過來，只當是實習和練手。

但這個事，好在不著急。

付拾一安心的想：先讓這對是師兄弟好好想想，反正離回去上班都還有一段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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