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胃中無毒立誓驗

大理寺的人再次來到坤寧宮，杏花似乎早已料到，代了幾件與皇後孃娘有關的事，便從容的跟著大理寺司值走了。

皇後站在殿，雖然看不見杏花離去，但心中不免愴然。

是陪著自己長大的丫鬟，兩人年齡一般大，可杏花從小都護著自己，也不管護不護得住......皇後不知自己竟會落下淚來。

月兒死的時候，自己除了驚恐不安，冇有為流一滴淚。

這都是皇帝的。

明明自己纔是正宮娘娘，為何連半顆心也不肯給？太祖、太宗皇帝的後宮爭鬥不明顯，那是因為皇帝強勢；自己的婆婆張太後強勢，那是因為仁宗寵。

那麼，麵對強勢不如先祖，又不能給皇後寵的朱瞻基，自己又該如何自？

“我冇錯。月兒不是我害死的，是我的兒，再不喜歡，我也不會害死。”

皇後淡淡自語道。

此時大理寺裡的杏花，說的也是同一句話：

“二公主是皇後孃孃的嫡親兒，有什麼理由要害二公主？你們不去查翊坤宮，卻將害的坤寧宮當做疑犯，皇上知道你們是這樣審案的嗎？”

“杏花姑娘，大理寺不止一間審訊房，徐大人現在正在審翊坤宮的宮人本寺正審你，是因為有人看到，你曾與桃花曾發生了拉扯爭執，然後就投井自殺。這，也與你無關？”

馮寺正眼犀利，卻又不不慢的說。

“桃花？......怎麼可能？都是皇後孃娘邊的人，我與說話......這不是很正常嗎？”杏花穩了穩神，宮之間有些爭執確實很正常。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從小被賣到胡府，再未與家人聯絡，他們的況，我實在不知。”

“桃花家裡還有什麼人？”

“還有哥哥和老孃......”想了想，杏花又補充道：“我是皇後孃娘邊的大宮，娘娘宮的家世，我都要關注。”

“那今早托人帶出去一包東西，這你知道嗎？”

“托......這是違反宮規的事......揹著人做的，我怎會知？”杏花心都了，真不知桃花還有這個膽子。

“這包東西裡，還夾著一封信......那你就更不會知道了。”

“不......不不......不可能！......我是說，我並不知此事。”

馮寺正笑著靠坐到椅子背上，說到：“我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杏花走後，徐之錦走了出來：“你這麼誆，會有用嗎？畢竟冇有真的證據。”

“儘管冇有，們也要慌一陣，就等著看看，誰會出馬腳。”馮寺正自信的說。

坤寧宮裡，皇後聽到杏花的話，也大吃一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喚到：

“梨花，你悄悄找人到翊坤宮打聽一下，今天大理寺，傳了他們誰過去。”

梨花走後，杏花遲疑的問：“娘娘，你的意思......”

“你是今早才和桃花說的，怎會有時間去送東西？更何況，桃花除了的名字，本不會寫字！”皇後平靜的說：

“若是找人代筆，再托人將包袱送出去，有這個時間嗎？”

這麼一說，杏花也醒悟過來，趕給娘娘跪下：“娘娘，杏花愚鈍，差點上了大理寺的當。平時都是桃花去務府簽字領東西，杏花都忘了，並不識字......”

梨花走了回來，回稟道：“娘娘，先前翊坤宮並未傳人，杏花姐姐回來以後，剛剛傳了那邊的如畫過去。”

杏花與皇後對視了一眼，更是愧，不由自主的將手掌握了起來：

剛纔自己走得慌張，不小心摔了一跤，上穿得厚還好，就是手掌撐地出了。

虛驚一場，坤寧宮平靜如常。

馮雲納了悶了：“杏花回去的時候還慌慌張張，跟蹤的人說，走在路上，還心不在焉的摔了一跤，怎麼回去就冇事了？”

回府時徐之錦才發現，呼延錦正在他府門前等他。

“馮寺正話太多了。一定是讓們察覺，哪裡有問題。”

徐之錦也點點頭：“不錯，在審訊杏花之前，我們並冇有提審翊坤宮，這一問便知，還好我將錯就錯，了一個宮過來問了幾句，不知是否能彌補。”

“這樣打草驚蛇，若教們拿了我們的底線，再想使詐就難了......”

兩人正說著，一匹快馬趕來，看見站在衚衕裡的二人，下馬喜道：“二位大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皇上口諭，宣二位大人進宮麵聖。”

和他們一起走進武英殿的，還有刑部尚書吳中，禮部尚書呂震，大理寺卿虞謙、督察院左都史劉觀。

這......所為何事？

進殿再一看，皇上麵前已經站了兩人，張樾與花蕎。

花蕎？呼延錦的心，像是被一隻手著，張得不能跳。花蕎出現在武英殿上，這又是為哪般？

“朕......把各位......招來，這是為了一件家事，當然若是坐實了，那就是一件國事。”皇上清了清嗓子道。

徐之錦朝呼延錦看了一眼，隻見他微微搖了搖頭。

皇上微微停頓，對花蕎說：“寶應長公主，你自己說吧。”

花蕎轉過給幾位大人行了個禮，似綿言細語，卻擲地有聲：

“本宮曾跟隨先生學醫，昨日二公主致命有二，其中一個是腦後撞擊傷，現在本宮懷疑，二公主是死後被人灌毒，真正死因為腦後撞擊。所以......”

側看了看皇上，大聲說到：“本宮請求親自為二公主剖腹驗毒。若是中毒亡，臟必會充，且胃中有毒藥殘留，若無，則為死後下毒，與貴妃的豌豆黃無關。”

“啊？剖腹？這怎麼行？”

呼延錦皺著眉，盯著皇上的表。

皇上其實也相信孫貴妃無罪，可又冇有證據替洗罪名。徐之錦出宮前來報告，也說暫時還找不到可以推翻結論的證據。

跟著花蕎就來了，說出了的判斷，但是要拿到證據的方法卻要違反大明律。

呼延錦上前稟道：“啟稟陛下，大明律不讓人剖剖人，是為了保護百姓、懲惡揚善，如今特事特辦，長公主要求剖，找出二公主死因，同樣是為了弘揚正義，不枉殺無辜，微臣以為......”

“呼延大人，這可不僅僅是斷案一事，這還牽涉到倫理綱常，剖萬萬使不得。”禮部尚書呂震冇等他說完便打斷道。

“啟稟陛下，二公主乃皇嗣，若真如長公主所言，不緝拿真兇，恐將來後宮不寧，出現唐宋後宮傾軋、皇嗣凋零的惡果，這纔是搖國本的大事。”

刑部尚書吳中是讚同抓住真兇的，後宮勢力過大，勢必會影響前朝，皇上年輕，千萬要住這個苗頭。

大理寺的兩位連忙出來讚同，不為彆的，他們查案經常會到明明知道答案，可就是冇有證據，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法外的況。

皇上的臉好了很多，畢竟讚同的人多，他就好說話。

左都史見狀，上前肅到：

“啟稟皇上，既然寶應長公主信誓旦旦，不妨請長公主立個誓，若是確如長公主所言，便可不追究剖之罪，若非如此，長公主為皇室，同樣不能逃懲罰。”

呼延錦急了，肚子裡看不見的東西如何能保證？他站出去正想反對，隻聽皇上拍案道：

“好！就是這樣！寶應，你敢立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