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燒鬆香房梁指嫌疑
花蕎指著頭頂的房梁說:“地麵上有水,已經看不到什麼痕跡,但這個桶的位置很可疑,我需要從這裡爬到上麵去!”
呼延錦點點頭,出去找人拿梯子。
過了一會兒,他們便帶著個長梯子進來,梯子架到房梁上,一個衙役打算上去,可花蕎卻攔住他說:“讓我來。”
說完,三步兩步上了梯子,先仔細看了看房梁,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又拿出一塊鬆香,把鬆香點著後,就著煙朝著房梁慢慢熏。
過不多時,花蕎臉上出來笑容:房梁木頭上,漸漸顯出兩個清晰的掌印,看掌印的清晰程度,留下來的時間不會超過十日,這個房間六、七日前就已經封閉了,手印的主人,隻可能是兇手。
朝下麵扶著梯子的易呈錦喊到:“易二哥,我找到了,房梁上有新鮮手印!我知道兇手是怎樣逃走的。”
走下梯子又說:“讓人到屋頂外麵看看,這個位置的瓦,是不是被搬過?你們看,這個倒下來的桶和椅子,就是兇手踩著上房梁的工。”
“一則他上梁從屋頂逃跑,二則故意踢翻了水桶,讓我們誤以為地上的水是從桶裡流出去的,而不會想到,是堆在旁邊的冰化了水。若不是剛剛死的人,也會被凍傷,我們大概全都被騙過去了。”
呼延錦在茅廁的布簾邊,將手搭在一個捕頭的肩上也笑了:“我也有了。我知道捕頭進來搜查時,陳璿剃了鬍子,穿上羅文亭的服假扮羅文亭,然後將他的首藏在哪裡了!”
他拉過旁邊那個都頭,讓他蹲在馬桶邊,自己手一揮,將厚布簾子拽了下來,順著呼延錦的手,就蓋在了那個都頭的上,出了馬桶。加當時馬桶臭烘烘的,確實能讓人止步。
那個蹲著的都頭,從布簾裡鑽出來道:“當時就是因為布簾突然落下,我的注意力都在出來的馬桶上,並冇有想到,剛掉下來的布簾下麵還有東西。”
“原來如此!這件案子,鎖門的劉堅絕對不了乾係!”易呈錦有竹,那個劉管事,了司獄司還敢胡言語,他大概是活膩了。
不多時,劉管事便被押了回來,徐之錦也同時被帶回了書院。徐之錦吃了幾天牢飯,此刻見了青天白雲,更覺自由的珍貴,他決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守衛更多人的“自由”。
“劉堅,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堅“噗通”一聲跪下,頭在地上磕著咚咚響:
“青天大老爺,您說的這些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隻知道,羅文亭確實是十二日那天被殺的,殺他的人,便是陳先生。小的隻是知不報,不是兇手啊!”
既然開了口,劉堅便把四月十二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做了代。
陳璿確實是個才子,他曾是二甲頭名傳臚,授庶吉士。卻因兄弟二人均在京中為,家中二老無人照顧,便辭回鄉,開了這個專門輔導生鄉試的梧桐書院。
除了會讀書考試,陳璿還有一個絕技,那就是臨摹各種字,幾乎可以達到以假真,包括……皇上的字。
此次侍臣王儼,與趙王幕僚孟賢勾結,連同欽天監王,謀偽造假聖旨,伺機毒死皇上,再廢太子,立趙王朱高燧為帝。
通州右衛鎮陳凱,早早就投了趙王,自然薦了自己的親弟弟陳璿偽造假聖旨,以圖得個擁護趙王稱帝的頭功。事發之後,陳凱急信一封,讓弟弟帶著父母先躲到鄉下,自己也急急忙忙往揚州逃。
四月十二日,陳凱的這封信送到了梧桐書院,可偏偏送信人冇找到陳璿,便將信給了劉管事。劉管事是陳家的老下人,也算是陳璿的心腹,偽造的聖旨,還是劉堅親自送到通州給陳凱的。
“二老爺,大老爺來信了。”劉管事將信給陳凱,自己候在一邊,看看二老爺是否要送回信。
陳璿拆開信一看,不兩一,跌坐在椅子上,劉堅有點心慌,急忙過去扶住陳璿。
“劉堅,你去打點打點,我們立刻走。”
“走?走到哪裡?”
“聖旨的事發了,大哥讓我趕帶老太爺走。他說讓我們回鄉下,但我怕鄉下也不可靠,得離開揚州府,往雲南走。”
“雲南?……那我得趕去打點,您也要早跟老太爺解釋,他那犟脾氣,恐怕不會輕易答應走……”
陳璿點點頭說:“偽造聖旨,是誅九族的大罪,我當初敢寫,心裡是也有了準備……”
“偽造聖旨?先生!你們竟敢偽造聖旨!”
陳璿和劉堅嚇了一大跳,靠門口站的劉堅,把門外的羅文亭一把拉進來,順手就關上了門。
羅文亭明天要進場擬考,今晚閒著冇事到考場邊逛逛,冇想到,還聽到一個天大的!
“冇人偽造聖旨,你聽錯了,回去吧,明天好好擬考。”陳璿深吸一口氣,鎮定的說。今晚就走,不能等了。
羅文亭卻是個有心眼的,他皮笑不笑的說:“陳先生,要我說聽錯也行,您和主考李大人是同榜進士,又是雙傳臚,您出麵跟李大人打聲招呼,我這不就省事了嗎?”
陳璿在袖子裡了拳頭,微笑道:“文亭,你來看看這封信,就知道為師冇有騙你。”
羅文亭早想過去看個究竟,走到先生旁邊,接過那封信就看,哪知陳璿早抓了個鐵燭臺在手上,拔掉了在上麵的蠟燭頭,趁著羅文亭看信,狠狠的朝他頭上去。
隻了兩下,羅文亭瞪著的眼睛就直了,整個人直的倒下去。
“二……二老爺……這可怎麼辦?”事出突然,劉管事嚇呆了。
“鎖門,走人!”陳璿將針上的掉,把蠟燭重新回燭臺,收好信正要離開,劉管事想想又說:
“二老爺,如今城門已經關了,要出城也得等明天,可明天一早五更天羅文亭就要進考場,他的同舍會來取鑰匙送早膳……發現太早,我們跑不掉啊……”
陳璿收住了腳步,確實,出不了城,說什麼都枉然。他回頭看看地上的羅文亭,指指房間裡的那桶水,對劉堅說:“去冰窖裡換一桶冰來。”
劉管事提著水桶匆匆走了。過了一會兒,他提著一桶碎冰回來。
陳璿歎了口氣說:“明天我在這裡頂一頂,你回去安排好老太爺和太夫人,等他們安全了城,你再來放我出去。”
劉管事明白了,轉出去,鎖了書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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