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軒站在不遠,看著林珞緒失控,看著他紅著眼睛流淚,然后看著他癱倒在地。
陸亦軒握著手指,指骨間已經泛起了一層青白,抬起的腳最終沒有沖向林珞。
季時謙抱著林珞的子走了過來,陸亦軒說:“我今天下午就會接安安走。”
季時謙抬眸眼睛里迸發出一道冷:“林珞會恨你一輩子的。”
恨?聽到這個詞,陸亦軒心里輕笑了一聲,有時候恨比忘記了好,對比林珞對他的恨,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林珞和季時謙幸福的在一起逐漸把他給忘記了。
“你也好不了哪去。”陸亦軒沉聲說,“你背地里買通律師說林珞有神病這招,可比我狠多了。”
季時謙突然凝著眉,藍的眼睛里一片冷沉郁。
……
法庭外,那些前來的旁聽者竊竊私語,像是議論著什麼,一個個對著抱出來的林珞指指點點,表很不齒。
醫院里,林珞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他穿著一件單,大熱天的上蓋著卻是冬被。
林珞蜷床上,已經悶出熱汗了,可他里還著冷。
季時謙坐在他床邊,想要進被子握住他的手,指尖剛到他,林珞就開始無意識的掙扎,拖著鼻音沙啞道:“冷,別我。”
林珞的發著熱,里卻著冷,大抵是心冷了,才會導致整個都跟著冷。
季時謙躺下去抱住林珞瘦弱的軀,哄道:“不冷,有我陪著你不冷。”
林珞嚅雙,卻什麼也沒有說,他真的太累了,累到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季時謙湊到他耳邊低低哄:“睡吧。”
林珞無意識的抓季時謙的領,就這樣沉沉地睡著了。
當林珞醒過來的時候,邊空無一人,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黑的也不知道是早晨還是傍晚。
昏暗的房間,狹隘地空間,帶著消毒水的空氣,他就仿佛已經和整個世界隔著一樣,獨自躲在這一隅之地,逃避自己不愿意面對的一切。
林珞,你怎麼活得越來越窩囊了?
不對,他好像一直就這麼窩囊,遇到事,他什麼都解決不了。
他越想越頭疼,胃里也跟著翻騰著搐起來,眼睛里看東西都有些不真切,就好像四周的空氣都已經融化了一般讓他有種窒息的錯覺。
手機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林珞尋著聲音在右手邊的柜子上到了,林珞按下通話鍵,然后聽到秦瑤笑著給他打了一聲招呼,“林先生,我明天休息,可以來看你和安安嗎?”
林珞張了張,鼻頭一陣酸,嚨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卡住一樣發不出一聲音。
見林珞沒回答,秦瑤在那邊繼續道:“林先生您哪邊沒信號嗎?聽得到嗎?”
林珞仰起脖子用力的睜開眼睛,阻止淚水流出來。
秦瑤喃喃自語:“難道是我這的信號不好?林先生您稍等一下,我換個有信號的地方。”
林珞狠狠咬了下,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平靜的聲線說:“秦瑤,安安已經不在了。”
秦瑤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后聲音發的問道:“是季先生帶出去玩了嗎?”
“不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留下安安了。”說完這一句林珞直接掛斷了通話,關了機。
林珞把手機隨手往旁邊一扔,手機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在寂靜窄小的病房里聽著格外刺耳。
林珞渾發地又躺回了床上,木然的看著泛著白的天花板,麻痹著自己不要去想陸亦軒,不要去想季時謙,更不要去想安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他聽到了門被擰開的聲音。
季時謙走了進來,按亮了病房里的燈,看向林珞。
林珞已經醒了,再看到他的時候抬起手遮住了眼睛,似乎是不愿意看到他。
季時謙出一抹苦的笑,出一只手著林珞的額頭,另一只手輕輕的把林珞的手從眼睛上拿下來。
“還有些燒。”季時謙翻出退燒藥,給林珞倒了一杯水,“來,把藥吃了。”
季時謙絕口不提安安的事,耐心的喂林珞吃完了藥。
林珞張吞進藥片,又喝了幾口水把藥順了下去。
林珞緩了口氣,啞聲道:“我以后還能見到安安嗎?”
季時謙一怔,眼神有些錯愕的看著林珞,他原以為林珞醒了后會又哭又鬧質問他安安在什麼地方,沒想到他這麼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就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見季時謙沒吭聲,林珞又說:“安安,已經被陸亦軒抱走了吧……”
季時謙“嗯”了一聲。
白的燈下,林珞的臉異常的憔悴:“安安是我林家的孩子,早知道如此,我當初就不該讓安安跟你姓,姓季有什麼好啊?”
說著說著林珞自嘲一笑,看都沒有看季時謙一眼,閉上眼睛倒頭就睡。
很多男人,以為結了婚就能永遠在一起,以為結了婚,對方就能一直屬于他,即使不去經營也不會出現況,潛意識的認為別人會留在原地永遠不會離開。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震著,季時謙回過神出一看,是秦瑤打給他的。
季時謙走出病房,站在過道里接通了電話。
秦瑤在電話里沒有問林珞的況,而是直接問季時謙在什麼地方。
季時謙猶豫了一下,把醫院地址告訴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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