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
“陸總,你的妻子江一月小姐因為故意殺人罪被人訴訟,請問你對這件事怎麼看,會因此影響到你們的婚姻嗎?你們會因為這件事離婚嗎?”
“陸總,害者的父親在警察局門口哭訴警局包庇罪犯,也就是你的妻子江一月。是不是陸家和政府進行了金錢易,所以警察局才故意給江一月罪?”
“陸總,對于江一月小姐出-軌有婦之夫,還蓄意謀殺事你還有什麼看法?在事前,你知道出-軌的事嗎?陸家下一任繼承人爭奪激烈,這件事會不會影響陸老夫人對你的看法。”
“陸總,……”
“陸總,……”
陸家這一片是高級別墅區,比醫院看守的更加嚴,記者們混不進來,只能在出口蹲守著,他們認識陸斯年車子,一看到就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我被陸斯年地抱在懷里,看不到外面的況,但是是聽著周圍的聲響,也能想象出來人頭竄的樣子,恐怕比我那天離開醫院時看到的更夸張,隔著一層黑的車窗,還能覺到閃燈不停地跳。
短短兩天的時間里,我在陸家別墅里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事毫沒有得到平息,反而還越鬧越大了。
其中的關鍵是白父利用大眾輿論,一面到控訴陸家的霸權,另一面跟法院提了蓄意殺人訴訟。
不是傷人,而是殺人,多麼聳人聽聞的字眼。
我靠在陸斯年上,手指無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襯衫,用力地拽著。
面對所有的提問,陸斯年沉著臉沒有吭聲,但是車子被圍得水泄不通,哪怕有別墅區保安的維護,也逐漸無法正常前進了。
周齊通過車後視鏡跟陸斯年換了一個眼神,陸斯年點了點頭。
在得到陸斯年的允許後,周齊搖下了車窗,對著車外的長-槍短炮說道,“陸總會在下午三點舉行記者會,相信各位記者朋友都收到信息了,你們所有的問題都會在記者會上得到回答。”
有位記者眼尖,看到了後車廂里的人,立刻追問,“江一月是不是也在里面,會跟陸總一起出席記者會嗎?”
“會。”周齊給了他肯定回復,而且說,“陸先生和陸太太會一起出席,現在就是趕去記者會的路上,請不要影響我們的行程。”
哪怕是這樣說了,還是有好些記者不肯讓步,為了比其他更早一步得到新聞熱點,也是連命都不要了。
最後還是集結了別墅區百分之八十的保安,在層層的人牆之下,才順利的離開。
當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周遭的聲音也一一遠去,可是我還是俯在陸斯年前,渾僵的沒有作。
陸斯年垂了垂眼,掌心挲著我後腦勺的發,“好了,可以起來了。”
我眷他上的溫度,連同抓在手里的襯衫一起當做自己最後的支撐,可是這個男人不屬于我,我們說不定馬上要離婚了,溫暖隨之褪-去著。
我慢慢地坐起,扭著頭朝著窗外眨了眨眼楮,努力揮散著眼眶里的水汽,然後回頭問道,“真的是他提出的訴訟?”
都這個時候,我心深最無法安放的還是這件事。
陸斯年不著痕跡的瞅了我一眼,低沉道,“陸遠林那些人聯系過他。”
聽他這麼一會說,我立刻就懂了。
有人想落井下石,給白父出了這麼個注意,所以這件事不僅沒被下去,反而還像炒作一樣發酵著。
“會……會對你造影響嗎?”我瞅著陸斯年,盡是擔憂。
“我有能力解決,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陸斯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說,“就你現在的樣子,哪怕你沒罪,別人都會覺得你有罪。”
頹廢,心虛,彷徨,猶豫不決……就像是一個手傷人的兇手。
約莫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一個我陌生的地方,陸斯年一馬當先的下車,我跟著他往前走,努力踩著拖鞋跟上他的腳步,就跟一直以來追逐他的影一樣。
他最後將我帶進一個休息室,里面有一個很大的化妝臺。
陸斯年給了我一個眼神說,“坐下。”
我完全的服從,在化妝臺前坐下,陸斯年站在我後,深邃的眼眸在鏡子里跟我對視,眼神里彌漫著冷厲的氣息。
“江一月,把一個從來都沒有養育過你的男人當做父親,把一個心積慮迫害你的人當做姐妹,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你母親願意看到你變現在這樣嗎?你沒有手推白歡歡,這件事你自己知道是不夠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要讓他們相信你說的話。你說的是事實,如果一個人說實話都沒辦法被人信服,你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我不需要你在記者會上說什麼、做什麼,但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我都不會信你。”
陸斯年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後我來接你。”
陸斯年沒有教我應該怎麼做,也沒有給我演講稿讓我背誦,他說了這些話,然後轉走出了休息室。
砰的一下,我聽到利落的關門聲,肩膀抖了抖,雙眼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還有後空的房間,唯有陸斯年的話像是針一樣扎在我的心里。
他字字珠璣,針針見,無一不是在我心坎上最-的地方。
隨著他的話,我眼前略過太多太多的事……從高明偉,到白歡歡,到沈行遠和傅佳人……最後停留在我腦海中的卻還是陸斯年。
沈行遠說傅佳人看錯人了,我不陸斯年,也不配陸斯年。
那麼今天的記者會就是我最後的機會,哪怕我們明天三天之期到了,我和陸斯年離婚為陌生人,我想在陸斯年心里留下的形象不是怯懦無能的!
鏡子中,我的雙眼里閃起了亮,堅韌奪目,連帶著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一切不是因為我的母親,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陸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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